第1005章 番:千歲大人緣結神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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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紅樓。
都城最大的青樓。
這裏的花魁賣藝不賣身，甚至頗有高雅之稱，無數名流家子皆願引其為知己好友。
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實際上這裏是個巨大的情報組織，並且還接一些暗門子生意。
在劇情後期，這裏被女主和新晉男主程毅成為己有，目前卻不會有什麽聯係，所以在這裏買凶殺人的話，從一方麵來說，若成功那自然最好，不成功也沒事兒，可以斷掉男女主未來一雙臂膀也挺好。
對於這類組織，想來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葛珈璿和程毅那麽講究的人，被這裏的人暗殺過之後，未來他們即便投奔，也必然不會真心信任。
“嘿嘿。”蓉蓉小可愛，你真的太機智啦QAQ
蘇蓉蓉偷偷摸摸的到來，自以為小心翼翼，殊不知她那做賊心虛的四處打量的模樣兒，被包廂裏的某個人給看個正著——
“老板，有上好的包間嗎？”所謂摸金探路，進這花樓做暗生意，第一要素便是表明自己的來意，那就需要伸出手，用寬大的袖子來遮掩，讓對方摸到金條方可！
“有！客官這邊請！”紅媽媽見一開張就有大生意來，自然是高興的，親自引著那女扮男裝的小公子前往二樓接待。
“公子稍後，奴家這就去請姑娘們過來。”紅媽媽笑著離開，蘇蓉蓉一派淡定的模樣兒，可實際上她來青樓的次數不多，有點兒怕被熟人給看見……
“古代電視劇裏的人，都對女子女扮男裝跟眼瞎似的看不出來，我這樣應該沒問題吧？”蘇蓉蓉呢喃著，又緊了緊自己的束胸，悶得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果然……
胸太大也是累贅！
蘇蓉蓉流出辛酸的淚水！
“這裏環境倒挺不錯。”拚命轉移注意力的蘇蓉蓉放輕呼吸，心想委屈了自己這雙小兔子，等把事兒辦完就趕緊回去解放天性！
紅媽媽從房間裏出來後，正要去找管事，就被一個臉生的人給攔住，隻不待她說什麽，便見對方拿出一個令牌，神情當即嚴肅起來。
原本笑眯眯且話癆的紅媽媽，忽然沉靜像是換了個人，跟著那人來到一處極為隱蔽的房間，進去後看到那屏風後有人，也沒有抬頭，而是跪下來問安。
“主子——”
屏風後的人把玩茶杯，聲音變幻莫測：“方才那人來做什麽。”
“買消息，雇傭，”約莫就這兩種，還沒仔細談，所以紅媽媽也不甚清楚。
隻是主子怎麽忽然問起那女扮男裝的小娘子了？難不成這裏麵有什麽隱秘？
“好好兒伺候，她要做什麽，一言一行事後匯報。”
說罷，放下手裏的茶杯，發出輕輕地響動：“下去吧。”
“是。”紅媽媽恭敬告退，等出了房間才發現自己驚得滿腦門子的汗。
又想到那還等著的客人，紅媽媽收拾好表情，又搖曳生姿的向前走去。
……
蘇蓉蓉等了一會兒沒人過來，便站起身走到一幅畫麵前。
那副畫是戰場上風沙淹日，地上躺滿已經死去士兵的屍身，在那極遠處有著一個背影麵對夕陽，餘暉拉得他的影子變得修長，而他手中握著的是一柄銀槍，也因槍尖過於鋒利，在夕陽照耀下變得暖黃。
整幅畫給人的感覺便是硝煙、戰爭、還有無盡的哀傷與荒涼。
“畫出這幅畫的人，定是個有故事的人。”蘇蓉蓉歎息了聲，莫名感同身受。
身後忽然傳來動靜兒，扭頭一看，發現是個長相平凡的中年人，他笑著落座：“看來公子也是個有故事的人——”那副畫裏的人是他的父親，也是他衝上戰場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緊接著便暈了過去。
他以為他能承受得住血腥，也以為自己會像父親一樣守護腳下這片土地，可真的去了才發現，原來他很膽小，隻望著那樣一個背影，他就知道那是自己的父親，也是自己今生難以逾越的大山……
“從前有個小孩兒，”得紅媽媽囑咐，他有意試探，便說出一個真情實感的故事，最後問道：“公子覺得那孩子是膽小了嗎？”
蘇蓉蓉搖頭：“害怕戰爭，懼怕上戰場，這不是膽小，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
中年男人微呃愕：是這樣嗎？
這麽多年，倒是第一個有人這麽跟他說。
其他人都說他是個懦夫，上了戰場看見父親的屍體，哪怕是個背影，不確定有沒有死，就被嚇暈過去，非大丈夫所為……
“公子倒是解了在下一個心結，”五年，為此蹉跎，身陷其中不得解脫，渾渾噩噩的憑借父親的功勳得到這樣一個機會，過起了平凡的日子，完全拋棄自己的所學與專長……
“不必言謝，所謂心結，困住的隻有自己，如今茅塞頓開，便說明時機已到，你想做什麽，便去做吧。”蘇蓉蓉忽然想起上次來這個世界做任務，有這麽一個人來著……隻他是鬱結於心而死。
尚雋逸，其父尚煉乃是早年帝王還是王子時手下的副將，死於一場戰役裏，其子自小便熟讀兵書，且為其父出謀劃策，雖稚嫩但卻在要點上，引起帝王注意，想將其培養成才，但……
天有不測風雲，天才少年意氣孤行，致使行軍有誤，其父更是撼守，力竭而亡。
彼時帝王尚是王子且深陷圇圄，等趕到的時候，雖及時救援挽回城池，卻戰死的人再也回不來……
尚雋逸所行於大方麵來說他護住身後城池及萬千百姓，但犧牲的卻是父親和那些曾與他把酒言歡不是親人似是親人的人……
這樣的人，他不配活著，尚雋逸一直這麽覺得，所以渾渾噩噩朝生夢死。
重霄並未逼他，隻等他自己想清楚，可哪怕到了重霄身死，他也未能醒悟，隻在重霄焚於觀星台，連屍骨都未留下後，帶著剩餘部眾拚死反撲，硬生生的從程毅和葛珈璿身上挖下一塊肉來……
他死得其所，江山卻飄搖碎兮，亦不知是對是錯，他這一生，都在錯過……
“公子有什麽想做的？可告與在下。”尚雋逸明明年歲不大，但這些年的蹉跎，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個頹廢的中年人，給人的感覺也不可靠，但蘇蓉蓉卻是猶豫。
尚雋逸在這裏，那就說明這怡紅樓屬於帝王重霄的勢力，她這是歪打正著？還是倒黴直接送上門？
“咳……”蘇蓉蓉現在特別想遮住自己的臉，但沒辦法，暴露就暴露了，幹脆死馬當成活馬醫，硬著頭皮說道：“我要兩個人的行蹤，還有，能對他們下殺手就下。”
若這怡紅樓是屬於重霄的勢力，那最後他們歸順葛珈璿和程毅，顯然也不是真心，必然是帶著複仇的目的……看來是她誤會了。
很多事情，裏寫到結局，後麵發生的就不再受控製，人物會衍生出自己的意誌，進而發展。
像是一些殺手組織，隱而不發，低調發展，從而複仇的例子還少嗎？
隻能說，他們的遠見並非隻是放在一時意氣上，蘇蓉蓉搖頭，不再去想後麵的事。
“按規矩辦事，錢還是要給的。”蘇蓉蓉將悲傷背著的金條還有銀票都拿出來，非常豪氣的說，若是完成任務，這些都是他們的！
原本隻想給個定金的，但這地方也算是帝王斂財用來養軍的，那她就能多貢獻一點兒就多貢獻一點兒吧。
“程毅、葛珈璿，”念著這兩個名字，尚雋逸揚眉，看向蘇蓉蓉的目光裏充滿打量，卻並未再細問什麽，畢竟是他們的職業準則，是不能過問太多雇主消息的。
“公子對我們這一行似乎不太了解，看在公子為在下解惑的份兒上，今日在下就當沒見過公子的真容，下次公子再過來，可在準備間裏拿麵具帶上，聲音最好也變上一變。”
尚雋逸說完就離開，去起草契書，蘇蓉蓉則是一臉崩壞的看著他背影：“哈？”所以我完全沒必要暴露自己的長相對嗎？
蘇蓉蓉：……妹的！
被自己蠢哭了有木有ToT~
搞完契書後，蘇蓉蓉失魂落魄的離開，而在另外一個房間的人也知道了前因後果，目中情緒更加難言，卻透著窗戶看向走在路上明顯在發呆的小女人……
先是差點兒被馬車撞，又差點兒撞人菜攤兒上，惹得一陣雞飛狗跳，連連道歉，又是賠錢又是捂臉的跑走，看起來好不狼狽，也讓人忍不住發笑。
“這就被嚇到了？”他心情似乎有些好，想著昨晚沒回去，便著手去選了個禮物，不在外繼續停留，麵對尚雋逸的求見也沒有應允，隻給了一道旨意，讓他想做什麽便去做。
……
回到王宮，蘇蓉蓉整個人也是蔫蔫兒的，提不起精神。
“娘娘，您吃些東西再睡吧。”紅杏很擔心，明明出去的時候，精神還挺好的，怎麽一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吃不下。”蘇蓉蓉歎息了聲，心裏麵有事兒，睡覺也睡不著，便起身去上次帝王帶她去的地方泡溫泉，好在守衛的人也沒阻攔她，順利到達。
脫掉衣服下水後，本就疲乏的人愈發懶散，坐在池子裏差點兒睡著……
“王後，你這是什麽新死法兒？”
男人音色裏透露不悅：“想淹死自己，也別髒了孤的溫泉池。”
蘇蓉蓉聞言瞬間清醒過來：“嗯？陛下，您怎麽會在這裏？”
改劇情這件事真的很不容易，她真的能成功嗎？能幫麵前的人穩住主角光環嗎？
……不能。
蘇蓉蓉很沮喪的在心裏給這倆字當答案。
不甘心，卻又沒什麽辦法。
“陛下，您能不能上進一點，做個好君王？”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不敢拿你的黑點來攻擊你？
這難度不亞於讓人重新投胎，或者換個人來當這陛下……
“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重霄解開衣衫，在蘇蓉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麵前一白，男人便落入水中，與她同坐。
“程毅逃走讓你很不安？”忽然的，男人問起這個，蘇蓉蓉呼吸一窒：他知道了？這也太快了，我前腳剛去買了消息雇傭人幹活兒，後腳剛回宮沒多久，他就過來了……
“程毅敢逃走，無非是前往邊城，屆時有定北侯在，陛下便不能拿他怎麽樣，甚至定北侯擁兵自重，屆時……怕是不好收場。”
這位也是野心勃勃，很能忍的存在，本來想走溫和路線，送自家女兒入宮當王後，以後扶持擁有程家血脈的王子，但……
重霄不給機會，甚至不給他們操作的空間，直接操作猛如虎的將蘇蓉蓉搶進宮，打了定北侯的臉。
“不好收場？”
男人嗤笑一聲，忽然霸氣側露，捏起她下巴說：“王後可願隨孤禦駕親征？”
“啊？”蘇蓉蓉懵懵然。
直到坐在鑾駕上，高調的隨男人前往邊城後，她才知道對方是來真的——
“但說好的，不是禦駕親征嗎？”怎麽弄的跟郊遊似的？
這出行一點行軍的氣勢都沒有，甚至每到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某個不正經的帝王便會停下來，屏退左右，心血來潮的來上那麽一場——
“王後害羞什麽？聽說這裏風景甚佳，若留下你我足跡，也是它們的榮幸。”帝王如此說，蘇蓉蓉腦補的就是‘到此一遊’這個梗……
隻人家是在樹上或者石頭上來這麽一出，您呢？竟然這麽齷齪……服了服了，小女子甘拜下風！
但誰又能說隻有男人可以沉迷於情愛呢？女人上癮起來，那也是讓人招架不住的……就像這會兒，某不正經的王後，非要帝王扭著脖子，拔高難度來親她……
在小夫妻倆情趣越來越多的時候，葛珈璿和程毅一行人仍舊未趕到邊城，而是這一路上也不知怎麽了，總會遇到些小麻煩，但又不至於要命……
唯有一點，程毅的傷卻越來越多，哪怕有葛珈璿的靈液，也抵消不了他總是受傷，且更可怕的是，也不知靈液用的是不是多了，竟然產生免疫的情況……
葛珈璿無疑慌亂，鬧騰著不許再前進，在程毅發高燒陷入昏迷時，尋找到一個小山村，暫時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