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 我與公子解暗袍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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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王爺帶人獵了一隻鹿,可好看了。”
關靜很興奮,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見鹿,那濕漉漉的大眼睛真的美麗極了。
“吃鹿肉?”蘇蓉蓉下意識的一問,令關靜呆了呆:啊,這樣嗎?
兩位主子已經成親,且各自有封號,所以府裏的人就各自改口,按照他們的身份來叫。
“走,去看看。”野生動物還是不能吃的,但這是在古代,是該入鄉隨俗還是?
蘇蓉蓉倒也沒糾結多久,公冶叔那邊就派人過來說這鹿是用來養著取鹿血當藥引的。
“藥引?”什麽藥引要用鹿血?
蘇蓉蓉不明白,剛走到院門口,公冶叔就被席榮扶著走過來。
畢竟是個正兒八經的瞎子,哪怕因為會武功,耳力非常,一個人走路也沒問題,可這到底是在別人眼皮子底下,會武功是公冶叔的一個底牌,所以明麵上還是要裝一裝盲人該有的樣子。
“這是薛神醫給你的信——”
回到房間裏,公冶叔將信交給蘇蓉蓉,並言明那獵來的鹿是薛神醫給的藥方上說用鹿血來作藥引。
明白前因後果的蘇蓉蓉揚眉,當著他的麵兒把信給打開,然後就見裏麵爬出來一隻蟲子,隻很快便被蘇蓉蓉給捏在手裏——
她自以為別人沒看見,卻不知她一舉一動都在席榮眼皮子底下,且公冶叔雖然看不見,別的感官卻異常靈敏,比席榮更早一步注意到這動靜兒。
蘇蓉蓉倒也沒隱瞞:“幸好你們沒拆信,不然早就被……”算了,說這麽多幹嘛?看看薛神醫寫了些什麽,幹嘛這麽神秘,有事兒直接派人來不就好啦?
“治眼睛?”我的內力嗎?
蘇蓉蓉看完之後,神情複雜不已。
當著公冶叔和席榮的麵兒,將那信給燒了。
“治療眼睛啊……”對,我怎麽沒想到這個呢?
用幫助男主離開離風國這件事,對方明顯不相信她,還以為她是皇帝的棋子,用來誘惑他犯錯的,屆時便有所名目來發作——
“但跟他說治眼睛,他就不會再懷疑了吧?”
陛下賜她為朝容郡主,朝意味朝生,容為芙蓉,總有凋謝的一天,可不就是朝生暮死嗎?
恐怕在這位陛下眼裏,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王妃用膳了嗎?”
氣氛一度尷尬,席榮率先開口道:“王爺還未用膳,不若一起吧。”
“也可。”想是這般想,但還需醞釀醞釀。
蘇蓉蓉覺得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莽撞,直接跟對方開口,萬一人家覺得她要害他呢?
“太難了。”這男主性格就是多疑——
吃完午膳,蘇蓉蓉繼續醞釀,這一醞釀就醞釀到了晚上。
也不知是不是洞房那日傷著了,公冶叔倒沒有再碰她,蘇蓉蓉心裏還挺安慰:看吧看吧,再強勢的男人,也不是一直強大,總有弱的一麵——
“嗯?你幹嘛?”腦子裏的想法被蘇蓉蓉不小心說了出來。
公冶叔額間青筋直冒,渾身燥熱的厲害,他也不是非要那什麽,隻這鹿血本就有活血的作用,再加上她不經意間的嘀咕,直接刺激了他——
原本想著是不是應該淡一點,可現在看來,他疼她的這心思是白費了,都被懷疑不行了,還能忍?
“你別撲我,我有事跟你說。”蘇蓉蓉可一點心思都沒有。
這會兒也忘了內力不能用,直接抓住對方的手反抗,但又被壓回去了……
身上的衣帶逐漸被扯壞,蘇蓉蓉心疼極了:“這是我最好看的衣服了,你別給我弄壞了!”
“明天給你買新的。”男人聲音沙啞,隨著接觸越深,眼睛上的燒灼感再一次襲來,隻這疼痛仿佛伴隨著一層血霧,周圍的一切都是黑暗,唯有那血霧裏包裹著的人……
她微喘,帶著胸腔震動起伏,瓷白的肌膚因著被血霧籠罩,附上的紅色添彩兒,令她整個人更加生動,還有那眉眼中的憂愁,讓人忍不住去撫平——原來長大後的她,是這樣的。
俯身,吻在她額間,眼睛上,鼻子上,下巴上,最後落在那殷紅的唇上,還能看見她目中的鬧戲成怒是那麽明晃晃,那麽的生動。
“你長大了。”剛撿到的時候,那麽小一隻,每天都要他抱著才不哭,不然稍稍放下一點兒,就哭得整個宮殿裏的人都能聽見——
“人會變的。”公冶叔神色複雜,正如曾經的他,也如曾經的她,他們都不再年少也再不複往日時光,若非她如今失憶……
“疼疼疼,你輕點兒。”蘇蓉蓉感覺自己的血衣被咬了一口,不對,應該說是他每親一個地方,就能吸走一口她的血衣,而她的內力也極速在流失,就很想讓人罵髒話……
蘇蓉蓉運功將血衣給收起來,隻沒有對方動作快,直接握住她腰後的鳳鳥上,惹得渾身一個軟麻,被對方撈進懷裏——
他今日格外喜歡愛撫,沒有過多的動作,眼睛裏也仿佛點燃著最為誠摯的東西,令蘇蓉蓉看得莫名其妙,也或許是因為血衣的光亮,使得他那雙眼睛格外瑰麗——
那如神雕刻的容顏,在動情時更為吸引人,不是所有男人都愛美色,女人有時候比之更甚,蘇蓉蓉以為自己沒那麽意動的,可看著那張容顏,不得不承認……其實她也顏控,也尤為想看更美的一幕。
當他眼尾染上紅意,還有朱唇紅豔之時,又是怎樣一場盛景?
蘇蓉蓉想看,倒也不矯情,摟著他脖頸,細細的吻上他喉結,聽他一聲悶呼,唇角弧度揚起,又落在他性感的鎖骨上——
“蓉蓉是你小名兒?”
公冶叔抱著她的腰,放在自己身上。
蘇蓉蓉陡然變高,還未反應過來,便聽他喊了她一聲蓉蓉,心瞬的悸動,令她防不勝防——
“蓉蓉,”他聲音溫柔,在她情動且毫無防備之際湧入,那瞬間被包裹的舒服,令他忍不住喟歎,眼尾也染上紅意,映出蘇蓉蓉最想看的模樣兒,且為之欲罷不能。
“公冶叔……”
“喚我南明。”
“南……明……”
細細碎碎的聲音不知響了多久,蘇蓉蓉隻覺自己聲音沙啞,喉嚨有些疼的醒來,然後被人扶著喝了一口水,這才感覺活過來。
待一切感官都回來,才發現自己窩在男人胸膛,兩人倚坐在床頭,姿態親密。
“你要和我說什麽?”
公冶叔像是怎麽也看不夠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但什麽都看不見……
就好像他此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錯覺,但他知道那不是,因為他熟悉每一個地方,觸之與視之感官皆是一樣,且心動與感覺都是掛鉤的。
“什麽說什麽?”蘇蓉蓉有點懵。
在對方親上她之前,腦海中的想法逐漸浮現。
“唔。”等回過神來,看見他如個孩子般在……
蘇蓉蓉的臉瞬間紅了:“你你你,不要臉!”
紅燭燃燒,燈芯兒發出劈啪的響聲,公冶叔卻不管這些,專注的吃著。
“我爹是定國公,我不信你心裏沒有點點的怨恨,這段聯姻是兩國互相博弈的結果,我們本人卻未必願意——”
蘇蓉蓉話音剛落,男人動作一頓,緊接著猛地咬一口,像是泄憤似的使其主人倒吸口冷氣,伸手想捶人,但剛出一半兒就被人握住手腕,再也動彈不得。
“總之,我想和離,”蘇蓉蓉咬牙切齒道:“放心,這也有前提,那就是說服薛神醫為你治眼睛,你看這交易如何?”
男人像是不為所動,吃著一個,另一個也不放過,典型的吃著碗裏的瞧著鍋裏的。
蘇蓉蓉就很無語,想要退開卻被對方箍的難受——
“你不用跟先前那樣懷疑我要幫你離開離風國,擔心是淳揚帝的陰謀,眼睛好了是你受益一輩子的事兒,相比較於我們的和離,根本不算什麽。”
蘇蓉蓉覺得這條件,對方真的是賺大了,可他為什麽不同意呢?
“好,”做什麽夢呢?
公冶叔舔了舔唇,難得放過那對兒摯愛,抬起臉用這張盛世美顏惑人心神:“既如此,那我的眼睛就拜托蓉蓉你了。”
蘇蓉蓉:“……”
咕噥口水:不知為啥,聽他喊蓉蓉兩個字,就有點腿軟的感覺。
原本因著他的逗弄,已然有點征兆,這會兒在談妥之後,蘇蓉蓉覺得他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可現在距離天亮還有良久,公冶叔也並無此打算,埋頭繼續先前所做的事兒,心裏卻不大痛快——
自以為談妥的蘇蓉蓉,沒了心頭的壓力,這會兒也放鬆下來,本想睡覺了的她卻又被對方揪著一起動作,就有點兒煩……
“嘶。”這家夥是狼崽子嗎?
蘇蓉蓉被咬得生疼,既然已經談妥條件,那接下來也就不必故意收斂。
運功將那消失的血衣重新浮現,原本眼前一片黑暗的公冶叔,現如今又出現一片血霧,那黑暗中的血霧裏躺著一個會發光的人,他的手覆在其上,似也被照亮……
湊近看著她的眼睛,整個人像是鑽入那血霧之中,這偌大天地偌大的黑暗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彼此交織,眼睛裏也隻有彼此,耳畔是她的輕吟也是他的低吼,此起彼伏,綿延不絕。
……
門口守著的依舊是關靜和席榮。
許是有過一次經驗,席榮倒是不覺得害羞,反而覺得自家王爺挺厲害的。
但哪怕新婚夜那天也是關靜和席榮一起守門,可現在還是覺得麵紅心跳,尤其是在看向席榮時,關靜也不知為什麽,竟覺得他長得也挺好看的……
“你們蒼焰國的人,都長得這麽好看嗎?”與離風國以瘦為美不同,蒼焰國多是以男人強壯為美,就席榮這瘦巴巴的模樣,在蒼焰國時很自卑,等跟著主子來了離風國,才漸漸拾起自信。
“我們王爺才是最好看的,”都長得這麽好看?她是在誇自己嗎?席榮原本不害羞的,現在聽到這話,耳尖兒瞬間紅起來,倒是很少有人這麽誇讚他……哦不,應該說是沒有。
大老爺們兒之間,哪有逮著對方容貌就誇的?
更何況,以他的身份,交的朋友也不多,交集不會少的則是同僚,那些人都是架瘋子,看見一麵兒就要跟他切磋,真的忒煩人!
“我也覺得姑爺好看,啊不對,是王爺是王爺。”關靜吐了吐舌頭。
席榮看著她,覺得挺可愛的。
他家主子身邊伺候的,除卻他還有喜鵲等人,卻都沒有這麽嬌軟可愛,哪怕是個女人也像個老爺們兒似的,練武練得更是五大三粗,絲毫不符合離風國人的審美——
在成親之前,主子一直住在宮裏,皇帝分配來的下人,待了幾年就各自找出路,有的宮女還搭上了侍衛,還有的成了小太監的對食……
總之,這些人都被看上或者看上別人,就他們這些從蒼焰國來的人,一點市場都沒有。
“唉。”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不在離風國成家,以後離開的時候還能了無牽掛,否則……
就現在,席榮就挺擔心的,萬一他們主子回蒼焰國,那王妃怎麽辦?
“王妃……”說來是離風國皇帝賜的郡主,若他們離開,那這朝容郡主肯定會被遷怒,從而連帶定國公府說不定都會受到牽連。
他們這些人在離風國生活久了,且從小就過來,對於定國公的恨意並沒有那麽強烈,可蒼焰國的人不一樣,他們是真的痛恨定國公李掣——
恨不得食其肉咽其血的程度。
若知曉他家主子娶了李掣之女,那……
“這可如何是好?”席榮忽然擔心。
也不知主子心裏到底怎麽想的,是離開的時候直接走,還是把這朝容郡主一起帶上?
“不對,我們願意把人帶上,人家就願意跟我們離開了嗎?”不見得。
定國公也一定不會同意他們將人帶走,說不定還會正麵交鋒起來,那可就麻煩了……
“朝五啊朝五,你可真會找事,”也不對,什麽出身又不是她能決定的,這還能怪到她身上?
席榮也知道不應該,可他沒辦法,就會下意識往這方麵來想——
“不過,這是主子的事兒,我在這裏瞎操心做什麽?”無論是什麽樣的選擇,他總會給予支持的。
關靜也很敏感,總覺得身邊的人有心事,也不知該不該問,畢竟他們不熟,張了張口望著對方,最終也沒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