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過往(十二)
今日難得的沒有下雨,酒館內也沒有什麽客人。白清歡倚在大廳窗邊的椅子上看著外邊發呆。
宮徽在廚房做些打發時間的點心,阿芳借口幫忙實則是借機偷吃的也跟了去。戴月行又不知去了哪裏,不過白清歡並不太關心就是了。
大肥不知從哪裏來,帶著一身的酒香,許是酒窖也未可知。隻見他搖搖擺擺的跳進了白清歡的懷裏,窗邊正發呆的少女覺得懷裏抱著個毛茸茸的物件兒也還挺不錯,就一邊給大肥順著毛一邊繼續發呆。
也不知那人想到了什麽,隻見她嘴角彎彎的竟是笑出了聲。
手裏端著各種點心,後麵跟著尾巴的宮徽一出來就看見坐在窗邊,手裏抱著一隻貓的白清歡兀自笑得開心,宮徽有些好奇的問道:“什麽事兒,值得你笑的那麽開心?了聽聽,我也笑笑。”
白清歡看了看剛出鍋的點心,拿了一塊放進嘴裏,隻覺得味道極好,齒頰留香。宮徽見白清歡不回答也沒有繼續追問,隻問到:“這點心怎麽樣?”
白清歡又拿了一塊瓣成了兩半兒,一半兒自己吃著,一半兒給了懷裏的貓,然後到:“點心很好吃,就是太甜了,吃多了怪膩的。”
宮徽先前並不覺得,如今拿了一塊再嚐了嚐,覺得是甜了些,心想著下次少放點糖。其實點心的甜度剛剛好,隻是白清歡不喜歡吃甜食才覺得太甜了些而已,而宮徽卻沒有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她對白清歡,是越發的遷就了。
白清歡吃了兩塊點心覺得太甜了就沒有在吃了,隻是手裏拿了半塊喂懷裏的貓吃著。
打了個哈欠,覺得又有些疲累了,白清歡想是又是隴白骨的原因也就不怎麽放在心上,比起前些日子來,這些時候已是好了許多。
白清歡往椅子上靠了靠,拿了個引枕放在了腰上,略微的半躺著聲音也有些慵懶了,對正想著下一次少放糖的宮徽到:“你收拾收拾些東西,過幾日我帶阿芳和嬌生去花界走走。”
宮徽本想問為什麽不帶自己去,後一想想就覺得終是不妥當,看了看眼裏除了吃就隻剩下吃的丫頭很是不放心的到:“帶上嬌生也就罷了,為何要帶著阿芳?”
白清歡半閉了閉眼,對宮徽笑了笑,隻張了張口,也沒聽清了些什麽,歪了歪頭人也就有些迷糊起來了。
宮徽看白清歡精神很是不濟也就沒在問了,隻轉身上樓收拾東西去了。躺在白清歡懷裏的肥貓蹭了蹭她的手,不多一會兒就打起了憨來了。
睡一覺醒來的白清歡還有些迷糊,透過半開的窗看了看兒,初上的上弦月顯得很是明亮,看來是兒黑了。身上又不知何時蓋了張狐狸毛的毯子,很是溫暖舒服,想著應該是宮徽怕她冷拿來的吧。
來也是好笑,現在的她哪裏又感覺得到什麽冷暖呢?隻不過是做人做久了,總改不了那些入骨的習慣罷了。
飯材香味透過廚房傳入了白清歡的鼻子裏,有時候她是真的很好奇,宮徽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學會了這些東西的,又做的一手好菜不也算的一手好賬。該不會以前做過什麽管家的娘子吧。
本是心裏這樣想著,不曾想又沒忍住出了口,偏又叫人聽見了。宮徽到是沒什麽,隻是一邊端了菜出來放桌上一邊對白清歡到:“管家娘子倒是沒做過,隻是從前常隨人去人間辦事兒,日子久了一些雜七雜八東西的就學了些。”
白清歡不好意思的對宮徽笑了笑,又拿起勺子嚐了口宮徽剛端給她的雞湯,裏麵許是放了些藥材,白清歡也叫不上名兒,不過味道倒是不苦,還有些清甜味,想來她是廢了心的。
白清歡覺得她的心也隨著這碗湯變得溫暖了許多。又想著這酒館那麽大總沒幾個人,太過清冷了,也空著浪費。
白清歡如是想著就一邊喝著湯一邊對著宮徽開口到:“這酒館挺大的。”宮徽不知道她想什麽,索性就不開口。
果真又聽白清歡繼續到:“要不我們也開門做點生意,你看這酒館空著也是浪費,乞不白糟蹋了你那一手的好算計。”
宮徽頓了頓,沉默了好久都沒話。白清歡心裏也有些七上八下,想著要不還是算了,就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正準備開口要不算聊白清歡沒成想宮徽又開了口:“其實這在以前也是有的。”
白清歡一愣,到:“這話怎麽?”
隻聽宮徽娓娓到:“這酒館原也沒有那麽大,最初也隻有一樓大廳和酒窖。酒館裏的酒也並不全是瓊漿玉酒,大多都是些普通的酒,隻是一些是從界帶來的,一些又是從地獄黃泉帶來的,還有一些也是從很多不同之地帶來的,所以種類就不知不覺多了起來。
後來實在沒霖方放就索性賣與那些沒見過世麵的逍遙仙,又因為那阿堵之物要來也沒什麽用,就讓她們拿值價的東西來換,可後來又不知那些人從哪裏聽了些不著調的謠傳,忘憂酒館的酒能提升修為法力,來換酒的妖仙也多了起來,後來甚至住在了酒館不走。
時間長了,酒館的房間也就不夠了,光是放酒的房間也就占了一大半兒,剩下的又被他們占著。
實在無法,後來隻好漸漸加高了酒樓的高度,也就這樣差不多過了個兩三百年的樣子吧,至於後來……”到這裏宮徽停了下來沒在繼續。
白清歡等寥見宮徽沒在繼續隻好開口問道:“後來怎樣?”
宮徽沒在開口話,隻是倒了杯茶喝著,雖然有些冷了,但也是解渴的。
此時懷裏的貓也醒了,或許他本來就沒睡過。貓從白清歡的懷裏跳上了桌子,搖了搖尾巴後接著宮徽的話了下去:“後來老板娘去了趟黃泉,是不知怎的毀了黃泉的輪回石。界和冥界包括黃泉的人都她有罪,不能輕饒。
還記得那日老板娘回來時,一身傷痕累累看不清麵色,隻依稀記得臉色蒼白的嚇人。回到酒館不過數日之景,界就降下了雷。
記得當時以酒館為中心,方圓數百裏之內皆是焦土一片。整整七七四十九,雷聲伴著瓢潑大雨,沒有一日停歇,如今想來不管過去多久那些年震撼人心的場景依舊是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