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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花界(三十二)

  緩緩的,花從花枝上飄落而下,那時候它還沒有死去,在它被清風帶走而又拋棄的時候才是真正的死去。若是有一朵足夠幸運,它一定會借著風來到她的窗前,停留在她的手心。


  風吹起隨風而動的窗簾,隱約可見窗邊有一紅衣女子一隻手正支著腦袋欣賞著窗外的景色,耳墜上的珍珠在太陽的折射下輕輕晃動著。


  風把花帶到少女的眼前,少女接住了它,輕輕一笑好似再對風謝謝。她看著手心裏的花,回過了身把它放到了桌上。


  花卿兒看了看桌上的花,笑道:“老板娘也喜歡花?”


  也許是因為“花卿兒”從生於花界,對這些花兒草兒的也很是疼惜,如今又看到白清歡如此心的對待一朵花便對白清歡更添了一份喜歡。


  白清歡笑了笑,到:“喜歡。”果然花卿兒聽了這話更是笑得開心了。


  白清歡看著麵前的少女,笑問道:“忘憂酒館的後院也有些花草,怎不見你去照顧?”少女一愣,臉有些紅,隻聽得極得聲音傳來“不是有那呆子麽……”


  白清歡:“卿兒”


  少女看上去有些難過,咬了咬唇,抬頭看著白清歡道:“老板娘,可不可以像從前一樣叫我?”


  白清歡不解,問道:“為什麽?”


  阿芳眯了眯眼,到:“我喜歡老板娘那樣叫我,我喜歡忘憂酒館。”


  “花卿兒”這個名字對於她來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命閱束縛。其實她從來都不傻,但她寧願傻。


  白清歡也不在問什麽,隻了聲“好”,然後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花,把它放到懷裏白貓的鼻子下。白貓打了個哈欠,轉了轉腦袋,白清歡好似得了樂趣,白貓往哪邊轉她就把花往哪邊放。


  她知道“花卿兒”最想要的是什麽,可這卻不是她可以做主的,至於會有什麽結果,也隻能看此次前往花界會如何了?


  馬蹄聲漸近,估計是霄寒月打馬而來,白清歡依舊逗著懷裏的白貓玩兒。馬蹄聲終是止於窗前,馬上饒聲音也就這樣傳了進去:“白姑娘,前麵就是花界了。”


  車裏的人掀開了簾子,馬上的男子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望見了半開簾子的女子,就好似有星辰劃過他的眼,就這樣落在了眼前。


  白清歡伸手把那朵花遞給了霄寒月,是朵海棠。


  “霄公子應是愛花之人,這朵花就送你了。”完就放下了車簾。霄寒月看著手裏的花,想著:他是來做什麽的?哦,他是來問她要不要吃點什麽,他讓人采了些新鮮的水果。可如今看了她,又看了這朵花,他竟什麽都忘記了。


  罷了,就這樣吧,不要問了,什麽都不問,她其實並不想聽吧。


  都海底月是上月,那這無盡的花海便是人間的上月了。入得薔薇園,好似在人間,此刻站在花界入口處的白清歡就是這樣的感覺。


  白清歡下了車,入眼的皆是一片盛開的薔薇花,南風微涼,夾帶著花香,醉了女子的眼,也醉了白貓的鼻。


  “阿嚏,阿嚏。”


  白清歡正在享受這片花海的美,可那白貓一向最是不解風情,隻因它對這漫山遍野的花過敏。白貓最討厭的地方就是這裏,就像它最討厭的人就是那隻花蝴蝶。


  此時霄寒月也來到了白清歡的身邊,直接忽略了一旁的“花卿兒”,指著漫山遍野的薔薇花有些得意的到:“怎麽樣,好不好看?”


  白清歡點零頭,然後又到:“嬌嬌對花有些過敏,不知霄公子有什麽辦法可以止住它打噴嚏麽?”


  霄寒月驚了下,指著白清歡懷裏的貓到:“嬌嬌,它?”


  白清歡在他不可思議的表情下點零頭。霄寒月狠狠的抽了抽嘴角,許是不停打噴嚏的原因,此時白貓的眼睛還有些濕潤,就這樣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望著白清歡。


  明明是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確偏要裝柔弱的貓。白清歡看不出來不代表霄寒月看不出來,雖然它被“封印”壓了不少靈力,可也不是什麽真的貓,哪裏就會被這幾多花困著了。


  不過想著現在在白清歡心裏那隻貓比他的地位高得多也就忍了。笑著道:“清歡不用擔心,那清音玲可以阻擋這些花粉,等進了結界裏邊,它就不會這樣了。”


  白清歡將信將疑,看霄寒月得又很是真誠,便信了大半。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此時一人一貓正在用眼神互撕著彼此。


  白貓有些怒:“花蝴蝶,你故意的。”


  霄寒月挑眉:“對啊,你奈我何。”


  白貓更怒:“你不要臉。”


  霄寒月勾唇:“你才不要臉,嬌嬌,虧你好意思。”


  白貓很是生氣,“喵”的叫了聲,此時一隻手卻蓋住了它的眼睛,白稚的手撫摸了下它的腦袋,以示安撫。白貓不動了,可霄寒月卻氣的半死,心裏直罵那隻貓不要臉,可卻又無可奈何。


  跟在後麵一直默不作聲的“花卿兒”自然看見了她“舅舅”和那隻貓的眼神交流,她聰明的選擇了閉嘴不。霄寒月是她“舅舅”,其實並不是,霄寒月活的時間其實已經很久了,比花界的領主還要久得多。可他素來風流,又十分介意別人把他叫老了,自有記憶起,她就知道她有一位靈力高強又風流來的“舅舅”。


  可“花卿兒”卻覺得他並不是那樣的,她曾經聽千年的老樹爺爺過,她的這位“舅舅”其實是個冷漠的人,也從不會穿成如今這樣。後來據是遇見了一位姑娘,那姑娘他生得好看,若是穿上世間最炫麗的衣服就像戲於花間的蝴蝶。


  後來,她沒有再問後來,因為那時的“花卿兒”對他的故事並不感興趣,可此時的她看著前麵並肩而行的兩人。想:“舅舅”之所以那樣可能是因為沒有什麽人能動他的心,可如今,是什麽讓他又開始在意了呢?


  也許,是那個人。


  花卿兒看著四周讓她熟悉極聊場景卻並不開心。她還是喜歡那段她裝傻要宮徽點心吃,呆呆的給白貓洗澡,一看到白清歡就想靠近的時光。


  為了逼真些,最開始的那幾年她還看了不少的戲文呢?如今想來既覺得美好又覺得,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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