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透(九十七)
艱難的度過了一個宴會,是宴會還不如是刑場,可能最覺得不錯的隻有宮徽了,哦,還有白。 離開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就快要被眼神給戳個千瘡百孔了,還好她機靈,讓宮徽和白和她一起回安排的住所。 隻是看到白那吃飽了就咪起的一對眼睛,她就氣不打一出來,所以在睡覺的時候果斷的一腳就把那隻吃裏扒外的白虎給踹出了門外。 直到聽到它嗚嗚的叫聲白清歡才覺得有幾分解氣。 掀背,睡覺。 有時候睡覺就像下雨,一夜到明,很顯然的,這一夜她並沒有睡好,因為太冷。 果然啊,這陰氣重的地方格外的冷,雖然有幾分後悔把白丟出去,不過她是誰,她可是…… 唉,她是誰有什麽用,有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真的好想念酒館中的日子啊,自從成了這忘憂酒館的主人,她似乎從未有一日履行過她應有的責任。 唔,好溫暖,低頭一看,原來是昨夜被她丟出門外一夜的白。白清歡伸手揉他的腦袋,蹲下身子問它:“白,你真的不記得你曾經有個叫嬌生的名字麽?” 白好似聽不動似的,隻湊到她跟前撒嬌,看來昨夜把它丟在門外讓它委屈了。 揉了它好一會兒才安慰好,白清歡想她是要趕緊回去了,她已經離開得太久了,甚至都快要忘了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才成為酒館的主人了。 她想清楚了,不管她曾經是誰,與那些人有過怎樣的糾葛,她如今是白清歡,也隻會是白清歡。 參禪的人常常會得道,緣法,她曾經也聽過,卻不知道什麽才是得道,六根清淨,放下紅塵。 如今,在這樣一個冷風咧咧,無一處花開的寒冷早上,伴著唯一的溫暖她才有了一分明白,何為放下。 白清歡起身,整理了下有些許皺褶的衣衫,拍了拍白的腦袋,到:“白,我們玩了那麽久,該去辦正事了。”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身影,還要那眼裏的空無一切,都與夜無塵記憶中的少女重合,隻是記憶中的她是一身的白衣,而眼前這人,確實如她從前所的那樣,染紅聊衣衫,墜落點點海棠。 白清歡一轉身就看到了杵在那裏看她的夜無塵,這情景倒有些熟悉,好像記憶中他也曾那樣看著她,隻是那時候好像在下雨,而這時候除了幾縷冷風並沒有什麽雨。 當然,不管是在冥界,還是在這鬼城,下雨都是不正常的。 “有事?” 她這問話著實平靜了許多,遠不是昨日裏的無措,夜無塵眼裏含著淺笑,到:“你是要去輪回盤麽?我和你一起怎麽樣?” “有事?”白清歡歪頭,也淡淡一笑,前一句自是問他,後一句則是問他去輪回盤有事。 夜無塵點頭,算作回應。 白清歡沒在多問,徑直越過他向前走去,冷風帶著她留下的話穿過他的耳朵,直達他的內心。 “隨你……” 原來動不動心,從來就是由不得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