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與記得(三百二十)
白清歡在無知無覺中昏睡過去,又在無知無覺中緩緩醒來,夜色很黑,看不見任何的東西。 她動了動身子,感覺此刻自己似乎正躺在床上,除了耳邊傳來的幾聲蛐蛐聲她再也聽不見別的聲音傳來了。 咯吱,門好像被人給推開了,很快屋裏就亮了起開,雖不是亮如白晝,但看人視物還是可以的。 咯噔咯噔,很清晰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傳入了白清歡的耳中,不過數息之後,那人便出現在了眼前。 “婉真,你醒了?我給你熬了些粥,你嚐嚐看,比起往日裏有沒有進步一些。” 雲夢澤見床上的女子已經醒了,便放下手裏端著的托盤,轉而來扶床上的少女。 白清歡順著他的手坐了起來,慣性的喝下了他遞過來的粥,嗯,有些苦,似乎熬糊了。 猛然覺得又有什麽不對,哦,對了,她還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呢? “你,是誰?”緩緩的又喝了口粥後,她才開口問道。 雲夢澤的動作一頓,接著又像是無事人似的繼續攪動著碗裏的粥,看著她笑著道:“你看你,每次都那麽問,我跟你過多少遍了,怎麽總也記不住呢?” 白清歡皺眉,隻仍舊看著他,也不話。 雲夢澤無奈的歎氣,又舀了勺粥喂著白清歡道:“我是你相公,真兒,你總是這樣,我會生氣的。” 白清歡莫名覺得臉色有些燙,她想起來了,在數月前,臨城攻打新月,她無奈之下使用了駐顏鏡,那是他送給她的,是隻要她好好的保護著,就能使自己容顏不改。 可那一她明明記得,記得……嗯?記得什麽,她好像忘了。 “真兒,你怎麽樣?還頭疼麽?”雲夢澤放下了手裏的碗,一臉心疼的看著她。 “你怎麽知道我頭疼?”她的確時常會頭疼,但雲夢澤應該不知道才對,至於頭疼得原因她一時也記不得了,但有一點她卻記得,她從未告訴過他自己有頭疼得毛病。 “我是你相公,怎麽會不知道呢?你的一切我都知道。”雲夢澤得十分的溫柔。 白清歡覺得腦袋有些不舒服,感覺哪裏不太對,又覺得他的十分在理,一時茫然便左顧右看的沒在看他。 看著看著就看到了手腕上的青玉鐲子。 “咦?這鐲子是哪裏來的?”白清歡一邊拿起那手腕上的鐲子一邊仔細的翻看。 雲夢澤眼裏劃過一抹厲色,在這之前他嚐試過拿下她手裏的鐲子,但卻沒能成功。 此時隻好找個借口糊弄著道:“阿,這個鐲子,這個鐲子是我送給你的定情信物,你不記得了麽?” “定情信物?”白清歡認真的在腦子裏想了好一會,都沒有想起來關於這一段的事,她總覺得自己腦子裏似乎被強硬的塞了些東西進去,不舒服得很。 “我真的不記得了,你能跟我麽?”想不明白的白清歡隻好開口問雲夢澤。 雲夢澤扶著她看著自己,認真且嚴肅的道:“你不記得,是因為你失憶了。” “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