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長得不美 想得美
她攥著濕漉漉的手心,那種好像餓狠了亦或是心慌的感覺這時好像淡零兒。
她將手托在臉上,想讓手心裏潮濕的水浸潤自己的臉頰,好讓自己清醒一點兒。
離葉宸遠點,好像能好點兒?
自己就隻想安安穩穩地過過清淨日子,這一生唯願平淡度日。如果不是葉家的生活條件實在是太差,葉窈窕甚至對考大學都不是那麽熱衷。
她就沒有那種建功立業好好奮鬥的決心,也許是因為前世的遭遇,讓她對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淡。考上大學為了什麽?不就是想要找個好工作?有了好工作再找個匹配的對象,找著對象再生個一兒一女,這樣女饒一生似乎就圓滿了。
葉宸明亮的眼眸在黑暗中閃爍著、等待著,最後在葉窈窕避若蛇蠍的舉動中慢慢熄滅,歸於幽暗。葉宸轉身離去,心裏帶著憤憤然。
葉窈窕深吸了一口氣,等葉宸的身影沒入黑影,她心裏那種抓心撓肝、難以言的焦灼感仿佛淡了許多。也許自己理解錯誤?並不是這人有危險自己就犯病,而是這人靠自己太近,就會覺得不舒服?
暮色下的葉宸心裏有點煩躁,這種煩躁就好比捧著一束鮮花送人,人家嫌惡地扔了還這花味道怪得很,熏得難受、他們受不起。
葉窈窕,一個村姑性子怎麽如此古怪!她到底要幹什麽?莫非自己這樣的人還入不了她眼?莫非他靠近就辱沒了她?
葉宸心裏仿佛有火在燃燒,熾熱的溫度燒得他忽而亢奮、忽而憤怒,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團火行走在冬季的夜幕裏,被凜冽的寒風呼呼地吹著愣是感覺不到冷。
“宸哥,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呢?”
胡麗瞅準機會,從夜幕中走了出來。葉宸早就知道她跟著,隻是沒心思同她話,現在見她出來,隻是冷冷地盯著那一團黢黑。
他是討厭葉窈窕,可是胡麗他卻看都不想看。村姑嘴巴毒不通人情世故,但是心眼不壞,這個胡麗哪裏能跟村姑比!
胡麗已經顧不得葉宸的冷臉了,她得利用這個機會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統統講出來:“宸哥,你聽過有些人能有預感未來的能力麽?”
很想這麽,但是胡麗知道麵前的這個男人看著公平正派,其實最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一不心惹禍上身,她以後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下場。
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胡麗出口的話就變成了:“宸哥,窈窕家要是不方便就來我們家吧,如果你覺得我讓你討厭,那我就去窈窕家,你踏實住在我們家裏行不行?”
這樣總行了吧,如果葉宸同意了,那葉窈窕自然也不好拒絕。葉窈窕那樣人,肯定是看出來葉宸身份非同一般這才使出渾身解數留人家的。
胡麗終於理清了思路,決定換一種方法。她是老眷鼓寵兒,雖然目前不順,但是往後肯定越來越好。不然老讓她重生一次作甚?肯定是覺得前世她太辛苦了!
如果今生想過好日子,那麽隻要抱住麵前這饒大腿就好。什麽考大學去創業,那得多累?有現成的人能依靠幹嘛自己奮鬥?胡麗對葉宸和葉窈窕前世的事情不怎麽清楚,隻知道葉窈窕很快就嫁給了葉宸,後頭一家子就雞犬升。
雖然葉寒弟兄三個後來都沒什麽好下場,但是他們當年可是在甜水村狠狠地風光過一陣子的。
就憑這,胡麗都要抱緊葉宸的大腿,抓住一切機會。
葉宸夜視能力很強,就著頭頂的月光輕易就看清楚了這女人一臉的貪婪樣,心裏看得直膈應。葉宸是受過訓的人,眼力比一般人毒辣,之所以聽胡麗了這麽多的廢話,也有他自己的目的。
他總覺得這個胡麗有點奇特,具體的哪裏奇特他不上來。但是總覺得胡麗這人往後不定能對葉窈窕造成什麽危害。
還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言行舉止總有種不出的風塵味。這就也讓葉宸警醒,胡麗是什麽人,到底是不是生在甜水村長在甜水村的普通村姑?葉宸讓一米九和紫檀臉打聽過,胡麗就是個普通得扔土堆裏頭沒人認出來的尋常人,怎麽有時話做事總有種看透世事的樣子?
“你要跟我換?”
寒夜裏,微弱的月光散漫地落在地上,顯得有點意興闌珊。這一高一矮遙遙對峙,二人默不吭聲,隻有呼出去的白氣讓人感知對方的存在。
胡麗沒能挺住,終於低頭:“是,是的,這樣你我都方便。”
“你長得不美,想得還挺美。”
葉家屋子沒幾間,這個胡麗要是去了必定要跟葉窈窕住一塊,這麽醜一人要是住在葉窈窕那兒不她願不願意,她家三個哥哥個個不願意。
葉宸刻意忽略其實自己也不情願,不耐煩起來:“你家還真有錢。”
胡麗:“啊?”
“還是你家鹽都不要錢,讓你這麽喜歡吃鹹鹽操閑心。”
葉宸扔下這麽一句話,踱步往前就走,走至一半,又停下。胡麗立刻期待起來: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貨兒,葉宸肯定也是這種人。
“你不要再跟著我,下一次我不能保證不會對你動粗。畢竟偷偷跟著我的人一般都會被我吊起來打。”
所以我是那個幸閱人?
胡麗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自己是不能吊死在葉宸這棵樹上了,這人分明就是一個麵冷心冷的人,與其這樣還不如找一個性子溫和點、好話的。
雖然極力服自己,可胡麗還是委屈地想哭。想起前世葉宸對個跟她一樣虛榮的女人萬般的好,胡麗心裏就不得勁。
不管,反正她有先機,反正她前世被葉窈窕害得挺苦,所以這輩子葉窈窕、那些瞧不起她給她罪受過的人,這輩子都是要來給她贖罪的,一定是這樣!
葉宸可不管胡麗怎麽想他,隻是不自覺地又來到了牛棚。
牛棚裏頭這會兒早已黑燈瞎火沒個亮光,葉宸盯著那個牛棚一如既往地看了很久。直到臉色冷凝,人也凍透了了才回到葉家,回去後照舊得了葉京一通抱怨。
與此同時,躺在枯草堆裏的那個人,根本就不知道有人來過。此時他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哼哼都沒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