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新時代的好父母
魏大力的第二個懷疑對象不是葉建國，而是麵前的這個趙岩、一米九。那葉宸回京動靜不，魏大力是看著葉宸帶著葉寒、葉冷跟這個一米九一道開車走聊。
魏大力還鬆了一口氣，畢竟葉宸這樣一個人住在村裏頭，即便什麽事情不做，也夠讓人不放心的當然，跟村裏人一樣，也是隱隱羨慕葉建國的好運氣的，他家魏子健的前途將來是肯定不用的，隻是上麵那三個真是一言難盡。
隻是想不到這才一不到，就又看到這個大高個兒了。魏大力怎麽想也覺得不對勁。這怎麽著也不可能一時間去了京裏頭又回來了？按著這個時間，要去了縣城還差不多。
魏大力還聽葉宸除了每晚上偷偷摸摸去牛棚看看那個教授，旁的時候都是教葉家弟兄兩個。既然葉宸都有點功夫，那麽作為葉宸身邊的人，這個一米九手底下功夫肯定是不錯的。所以，他要是真做點什麽，也不是不可能的。
“魏隊長不用感謝我，我還有事呢，剛才就隻是路過。”一米九知道魏大力這個老狐狸現在這個時候肯定是見誰都懷疑，現在看自己的目光，那就是在懷疑自己呢！所以，他三言兩語就將魏大力給懵了。
魏大力聽見趙岩這麽心中納悶起來：這個趙岩看著不想承認他幫過魏家滅火，這又是為什麽？
“行了，你跟他什麽呢？還有什麽好的？”張鶯等得有點不耐煩，拉著一米九的衣袖有點生氣了：“還不快點跟我走？哼，當bing當傻了吧！”
一米九衝魏大力苦笑了下，又點點頭：“下回再話吧。”
魏大力眯起眼睛看他：看那樣子，竟然是提都不敢提的。就這麽怕張鶯？要張鶯這丫頭性格改了一點那也是在葉窈窕麵前，現在當著魏大力和趙岩跟前，話做事真是不講理到了極點。
魏大力皺起了眉頭，他也就對個別女人能夠和聲細氣的，可那也是因為人家各方麵條件都好，村裏這些女人根本沒法比。當然，像張鶯這樣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的丫頭，魏大力是半點沒有憐惜之感的。不僅如此，更因為張鶯總是打斷魏大力和趙岩的談話，魏大力甚至很厭惡張鶯。
“咱們男人要拿的起放得下，可千萬不要落了下乘被個女人拿住了。”魏大力一副我是過來人為你好的樣子惹怒了張鶯。
張鶯立刻還擊：“婦女能頂半邊，也隻有過去的地主老財，才拿女人不當人看，不是打就是罵呢。”
這算是一把就揭了魏大力的遮羞布了，他一貫在人前裝好脾氣充好人。村裏頭的婦女們不知情，一度還在自家男人麵前誇讚過魏村長。魏大力第一次被人這麽還是在林紅家，當時是被林紅那個老娘們胡了一通。村裏人將信將疑，很多人也不再相信魏大力。這讓魏大力恨得牙癢癢。
對林紅，魏大力雖然深恨，卻很忌憚。畢竟這女人脾氣不好，惹急了她狗急跳牆容易壞大事兒。所以，林紅那樣壞他名聲，魏大力一句“好男不跟女鬥”也就算是忍下了。反正大家也就是疑惑，誰也不敢弄台麵上拿出來認真地。
魏大力沒想到的是，時隔不久，居然是張鶯這個丫頭揭他老底了。這要是張大花來，魏大力都沒有這麽生氣。
魏大力忍著怒火：“張鶯啊，雖然我們家兒子看不上你，但大爺還是勸勸你，一個大姐，不要滿嘴嚼蛆……”
“魏村長，請你不要這樣一個姑娘。”趙岩一改平時跟她們話用的方言，普通話字正腔圓一字一板地著：“張鶯也沒什麽，不過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一些。行了，算我今多事兒！”
著一米九拽著張鶯就走。魏大力那叫一個氣啊，一九七八年大年三十的這個冬對於魏大力來，那就是個寒冬。這一，他家鍋屋燒沒了，他也丟了個大醜，現在好心跟一個輩話還被人這樣一通譏誚。
魏大力恨得牙癢癢，這一接二連三也讓他沒了裝下去的欲望：
“我，別一時迷了心竅了，他們張家的老閨女婿武奇是什麽下場，你子打聽打聽去！”
魏大力作為一個長輩居然出這種話，真是其心可誅。後頭幾個幫忙的人，一聽這話不由都走了過來，剩下的幾個都奇異地看著魏大力。
作為一個長輩居然跟個大姐這樣斤斤計較，還這樣的話。再這話能麽？武奇什麽下場？不就是被人帶了綠帽子麽？那是誰給武奇帶綠帽子的？不就是眼前的魏村長他自己麽？他怎麽好意思的？臉呢？被他自己個兒給吃了還是一把火給燒了？
婦女們對了對眼色，大家心知肚明這是魏大力抓不到老鼠歪拐貓了。人家趙岩幫他救火，忙到現在他不一句謝謝，居然還拿武奇跟他放在一起比較？
武奇那熊貨能跟人家趙岩同誌比啊？瘋了吧？誰不知道武奇的外號就是武大郎啊，還有麵前的這個魏大力，底下他的那些醃臢難聽話多了去了。那些男人都魏大力這名字就是沒起錯，看看他家一地黃草不能滿足他的大力，這不就去開發張家花了？
這些都是葷話，現在王紅又不大了，所以傳播起來沒那麽快。但是魏大力妥妥就是個一個女幹，這個是誰都承認的。隻因為他是村長沒人敢當麵罵罷了。
破腳女人吳蘭花才打過張嬸子，這個時候倒是有些物傷其類起來：“雖張大花不虧，是自作自受，可是想想想她也不容易，誰讓他遇到那樣的男人和那樣的婆婆呢？”
這話以前還從來沒人過，現在一聽還真是有道理。張大花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要不是武奇動了壞心思，後來也不會這樣。
有個婦女擠眉弄眼地：“你們不知道這裏頭還有內情呢！”這話大家最愛聽，不得就有人問是怎麽一回事，那個婦女就：“你不知道吧，武奇娘這麽多年一直霸占著兒子不讓兒子跟媳婦兒一擱在一處。”
這話就有點不好接下去了，但是婦女中不乏有看武奇娘不順眼的，就：“要真是這樣，人家張大花離婚離對了！”
大年三十的中午，一群婦女本該在家裏頭操持著家務讓家裏頭的公婆叔子子女們吃好喝好，而她們自己做完飯還得洗碟子盤子。一年到頭，每年如此。如果不是今年葉窈窕提出來給他們編辮子，讓她們增添了一點快樂，她們中的很多人甚至都覺得過年更累也更加沒有意思。
看看自家，再想想張大花的遭遇，一群人就都覺得張大花也不容易了。
一個好好的大年三十很多人家都不消停，魏大力這邊救火救得精疲力盡。張鶯家那邊也是很雞飛狗跳。
葉窈窕被人喊去的時候，張鶯正在跟她爸媽鬧騰。張鶯娘極力勸阻，但是張鶯根本就不給她麵子。本來她看見葉窈窕就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這會兒聽見葉窈窕一問出了什麽事情，立刻就帶著哭腔：“我媽要一千塊錢，還要三轉一響，窈窕姐，你看農村人誰要這麽多？我也是看出來了，我媽這不是鑽錢眼裏就是看不上趙岩，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結婚了，永遠不結婚，我看她跟誰要錢去。”
“真不打算結婚了啊？”葉窈窕覺得好笑，這要是不想結婚，為什麽口口聲聲跟著趙岩一道喊自己窈窕姐，葉窈窕分明記得，自己可比張鶯胡麗這些人了一兩歲呢。
心裏想到胡麗，葉窈窕越發想笑。當葉宸開著吉普揚長而去，留下個李渺和胡麗兩個麵麵相覷，臉都丟光了。後來還是第二，李渺拖親戚找朋友費了好大勁兒，這才買了火車票，帶著胡麗今早兒上去了京。
所以寧可得罪人不可得罪葉宸，葉宸這人要是狠起來，那是六親不認的。
想起葉宸，葉窈窕就覺得好笑:也不知道為什麽，葉宸在的時候嫌他煩，走涼是偶有想起他的時候。葉窈窕又一想葉宸對她的心思，嘴角的笑容不由就淡了幾分。
“窈窕姐！”張鶯把頭放在葉窈窕的肩膀上，雖然個子高，人看著強壯，這會兒因為哭過，倒是有些可憐可愛的感覺。
葉窈窕都這樣覺得，更何況趙岩了，趙岩早就走過來，衝張鶯：“沒事，他們要就給她，以後我會好好掙錢養家。”
這話聽著挺順口，張鶯不由破涕為笑。轉臉又沉下臉來不同意：“你那錢是大風刮來的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出任務多辛苦。”
張鶯這話是聽葉窈窕的，早在張鶯跟趙岩兩人有那麽點意思的時候，葉窈窕就將趙岩的情況是一五一十地告訴過張鶯。這些都是從葉宸那兒得來的，所以還是挺靠譜。
怎麽又想起葉宸了?葉窈窕搖頭苦笑。
“窈窕姐！”
張鶯一聲柔柔的窈窕姐，刺撓得葉窈窕想撓耳朵。她抱歉地拍了拍張鶯的手，聲地跟她一句：“不要慌。”
完這才轉向張鶯娘：“大娘剛才我的那些都對吧，你對張鶯多好？整個甜水村的姑娘除了羨慕我就是羨慕張鶯了，人家都你跟張大爺不是個重男輕女的，是新時代的好父母。”
張鶯娘被葉窈窕這一句“新時代的好父母”給愣住了，她有點尷尬，卻不能否認。畢竟她跟張老實對張鶯的確不錯，也在人前過他們家一閨女一兒子都是一樣人。所以，葉窈窕這話沒毛病，有毛病的是張鶯娘。
張鶯娘有點鬆動，偷偷地拽了拽張老實的衣袖：“她爸你看這.……”
葉窈窕當然不會以為自己這麽輕飄飄一句話就能改變讓張鶯爹娘的心意。響鑼當用重錘敲，有分量的話還得她家林主任親自來。她來這兒就是打個前陣罷了。
果然不多時林紅就來了，她二話不拉著張鶯娘和張鶯爹：“你們這要是傳出去了，知道人家會怎麽你？”
張老實不吭聲，張鶯娘就坐不住了：“怎地？公家還管人家嫁閨女要彩禮錢這種事情啊？”
林紅想了想葉窈窕的話，慢慢悠悠地組織語言：“正常的不管，但是彩禮要的過高，涉險舊社會封建婚姻包辦。”
張鶯娘急了：“我們沒包辦啊，兩孩子也都各自看好了啊！”
林紅言辭鋒利：“行啊，拿我問問你們，要是趙岩拿不出這麽多錢，你們同不同意他們結婚？還是像我家窈窕的，你們這是為了考驗趙岩？”
不等張老實點頭，林紅搶先一步揭下他們的遮羞布：“還是別了吧，你們別往自己個臉上貼金了，你們這些心眼子，也就騙騙我家窈窕這樣的老實頭，我就武問問你張老實，你是人家趙岩的領導還是黨，你有什麽資格考研人家?”
“這.……”張老實被問得啞口無言，他掙紅了脖子，辯解：“不是這個話，不都要接受dang和人民的考驗，我這也沒什麽不對的。”
林紅笑了，不過細看眼裏都是冰碴子。
“你老倆口以後就真指望兒子了？這也沒錯，誰以後不指望兒子，我就問問你張老實，你這一腳下去踹不出個屁來的人，能幫到你家兒子哪裏？到時候還不是什麽都要指望你家張鶯？”
這倒是事實，張老實還真打算以後讓趙岩帶帶張兵。張兵比張鶯了五歲，今年還是個少年人。現在雖然上著學，可是學出來不能招工也不能當老師，張老實又不想讓兒子當個老農民一輩子修地球。所以，以後張兵唯一的出路就是當兵。
“那是以後事情，現在還不是一家人呢！”張老實兀自強辯。他有他的九九，別看現在要得多了趙岩心裏會有點不高興，但是等兩人結婚以後，他準備給這麽五十塊錢給趙岩和張鶯。兩孩子都不是那忤逆人，錢出去了還能有個回頭子，兩個人肯定會舒坦一點。他到時候再多少點好聽話，這閨女女婿別管以前多來氣，都能轉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