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 打起來了!
這時有人話:“爸,媽出去能上哪兒洗呢,你讓她在家燒點水吧。”
黃草心裏一喜,趕忙抬頭看過去,就見魏子健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正在那兒勸著魏大力呢。這個家裏,也就隻有魏子健肯為她上一兩句好話了。
“子……子健回來啦?!”
比起從前,黃草現在對魏子健印象好了很多,再也不似從前那樣。黃草以前不過是因為懼怕魏大力,這才對魏子健好。現在卻是心甘情願想要討好魏子健。她趕忙走到魏子健跟前:“子健吃飯沒?學校食堂飯不好吃吧?家裏還有臘肉呢,一會兒給子健炒個臘肉啊!”
魏子健被她身上那味兒熏得皺著眉頭略往後退了退,魏大力就沒有魏子健這樣的好脾氣,他大聲嗬斥黃草:“幹什麽?你一身臭味給我死遠遠的,你這是想要熏死誰?”
魏子建往後又退兩步覺得味道淡零,這才笑著:“媽,別管我了,你自己要緊。冷快去換件衣服,不然再感冒了。”
黃草心裏那叫一個暖啊,自己以前還真是看錯了魏子健,這個孩子分明就是個不錯的。
屋裏頭的魏忠耷拉著眼皮子聽著外頭的對話,覺得人家才是一家三口。魏順就冷笑:“這個老四越來越會裝樣子了,看看看看,嘴上的多好聽,他要是對媽好,怎麽不知道幫著燒水的?”
魏孝一直沒話,隻是陰沉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麽。他覺得有點不對,被人套麻袋打的時候,當時沒感覺,可是現在腿分明有點不得勁。而那晚上,魏子健正好回家。魏孝不覺魏子健那樣的弱雞身材能對自己做什麽,但他還是在心裏嘀咕了好幾。
“老三,那套你麻袋的人是幾個?”魏孝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
魏順想了想:“感覺就是一個人。”
“一個人!”老大魏孝也。
“我怎麽覺得是兩個?”
魏孝話的動靜有點大,扯到了腿,疼得他齜牙咧嘴。
“子健啊,我給你做個荷包蛋吧,你這麽大老遠過來,肯定餓了!”
窗外傳來黃草溫柔的聲音,接著是魏子健的聲音:“媽,不用了,你給自己做一碗生薑紅糖水多喝點。媽我不在家,家裏就全靠你了!”
一直沉默的魏忠,猛地躺了下去,拉扯著被子捂住了頭。
而魏孝則是冷笑一聲,目光一直落在三人屋裏僅有的那扇窗戶上,他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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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窈窕看見門外的吳蘭花,還覺得有點奇怪。她跟吳蘭花不熟悉,唯二的兩次接觸,一次是在魏家失火的那,還有就是年時吳蘭花送了兩塊鋤頭餅。
來者是客,葉窈窕笑著跟她打招呼:“吳大嫂,進來坐。”
吳蘭花很慌張,本來在葉建國門口踟躕了半,現在見到人卻不知道怎麽開口。她盯著葉窈窕的那張潔白無瑕找不出一絲一毫毛病的臉,糾結了一瞬,才:“你心魏家,還有那個黃草,她就不是個好東西。”
魏家跟他們家不對付,這是全村人現在都知道的事情,隻不過這裏頭有個葉建民,所以大家都以為他們這是麵和心不和,卻不知私底下他們已經撕破了臉。
吳蘭花這話,分明是意有所指,葉窈窕思忖著問:“是不是黃草跟你了什麽?或者是他們家對你做了什麽?”
不然吳蘭花這樣不喜歡溜門子人家話的,也不會偷偷摸摸過來了。這分明是怕人看到的麽。
“沒有,”吳蘭花有些難為情地看了眼葉窈窕,想了想還是問道:“林主任回來一定要告訴她,那個黃草你要注意她。”
葉窈窕點頭道謝:“多謝你了吳嫂子,”
吳蘭花勉強衝葉窈窕笑著點點頭,剛要走就被葉窈窕給攔住了:“我送送你。”
吳蘭花本來就怕人看到,哪裏能讓葉窈窕送:“不用不用,你快點回去吧。”
葉窈窕想了想,還是加了一句:“嫂子要是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媽,雖然不一定能幫到你,但是我們總能幫你出主意的。”
吳蘭花嘴巴張了張,看了一眼葉窈窕,想什麽又咽了下去。她看著葉窈窕美麗的臉龐,實在是覺得有些話告訴她玷·汙了這樣的姑娘。
“嫂子?”葉窈窕見吳蘭花看著自己出神,不由又問了一遍:“嫂子別客氣,我媽專門管婦聯的,婦女同誌有事找婦女主任,你對不對、”
“是啊,”吳蘭花張了張嘴巴:“窈窕,那個,就是我吧,那什麽.……唉,算了,等你娘回來再吧。”
吳蘭花暗罵了自己一句,總不能因為黃草一句話就亂了分寸。不過,葉窈窕的話提醒了她,有事找林紅。雖然甜水村的婦女主任因為才選,但是村裏好些婦女都覺得林紅做的幾件事都很漂亮,雖然沒到有事找婦女主任這樣信任的地步,但是林紅還是讓很多人信服。
“找到林主任了,跟她了沒?”吳蘭花一回到家,大槐就問起了她。吳蘭花點點頭,又搖搖頭。
“到底怎的?”
大槐心裏那叫一個愧疚啊,這麽好的媳婦兒,這麽被人冤枉,先是張嬸子胡襖,現在沒想到村長娘子也開始這樣了,居然還威脅自家女人,要是不就把這件事給傳出去。他家蘭花做了什麽?這些人都這麽她?
吳蘭花一張臉慘白,她來那個了,本來身體就虛,現在這麽一折騰,真是哪哪兒都難受。大槐疼女人,立刻扶著吳蘭花就往屋裏頭去。
他一邊走一邊:“要不我去找黃草到他們家鬧一鬧,這是看我們老實是不是,一個兩個的都來欺負人。”
其實,起來大槐比村裏的武奇、張老實這些人強多了,隻是他生的好性格不喜歡難為人,倒也不是個懦弱的人。
“行了,等林主任回來再吧,我們也不能總是麻煩人家林主任,你看看林主任家的麻煩還少麽?我聽,那個魏大力就是想要讓窈窕嫁給她家,所以找人扣著畢業證不發、”
大槐冷笑:“他還真以為自自己是我們甜水村的土皇帝呢,我跟你,葉隊長已經公社的書記了,是過不了多久就來我們村調研,就跟那個葉同誌一樣,到時候我就去告狀去。”
吳蘭花有些遲疑地:“我們真要告狀啊,他們畢竟都是官啊!”
大槐因為吳蘭花的話,這幾都跟在葉建國身邊,倒是了解了很多政策,眼界也開拓不少,他覺得自己以前那樣隻想跟人家和和氣氣的並不對,與人為善,前提是這個人也是個好的!
“大槐啊,蘭花!”
就在夫妻倆著話的時候,就聽外頭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接著門就被推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被甜水村的人屢次往外傳的大槐的爹,老結巴。
老結巴話磕磕巴巴的,這會兒因為激動話更加結巴了:“大槐啊,蘭花..那..那外頭的人瞎,你們可別放心上啊!”
老結巴完還偷偷看了眼大槐,仿佛是生怕兒子生氣,臉都白了。老結巴是真的愧對兒媳婦,要不是自己拖累了兒媳婦何至於現在被人這麽。
大槐家的急了,“這些人都放得什麽屁,吃閑飯操閑心。”
雖然這麽,心裏到底涼透了,她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沒有照著黃草的話,黃草這個不要臉的就傳得整個村子都知道了!
吳蘭花鎮定了一下,決定還是去找林紅,這樣的屎盆子,可不能讓人扣下來,不然的話,今後他們一家人是徹底抬不起頭來了。
因為心裏有事兒,走得就很急牽碰到一群婦女正在議論:
“你聽沒有,吳蘭花那事情是真的!”
“什麽事是真的啊,給我們唄”
“還能什麽?人家看得真真的,添·**子呢……”
“哎呀,別的那麽惡心好不好,你這個人沒想到居然這麽拉雜。”
“我拉雜,吳蘭花都敢做出來,不敢讓我出來?”
吳蘭花的腦子“嗡”的一聲都要炸開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去的,反正手心都抓破了。還沒到林紅家,前頭又有人再,隻不過這回的就跟真的一樣:“還能有假,我家人看見的,親眼看見的草堆根,”
“真的是草堆根啊?那人家張嬸子的是真的,這個吳蘭花,真是又當表·子又要立牌坊,上把張嬸子打成那樣子,我還肯定是張嬸子沒有理,不然人家怎麽專門打他的,原來這個吳蘭花心眼子多啊!”
吳蘭花停了下來,盯著前頭話的人、這人她不陌生,就是上她家要挾她的黃草。
黃草哪裏還還有從前的老實模樣,的那叫一個唾沫橫飛,她見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不免有些得意,本來魏大力是讓她過來些似是而非的不要提吳蘭花的名字,好讓吳蘭花害怕,但是黃草著著自己就刹不住了。
她自從嫁給魏大力就從來沒有享過福,男人對於她而言就是拳頭加棍棒的代名詞。可是這些女人,張大花,吳蘭花這些女人,他們憑什麽跟這個跟那個還沒有人打的?憑什麽?明明自己這麽好,明明自己這麽賢惠?
黃草一想起這些心裏的那個恨,猶如江水滔滔不絕!
“黃草,這麽,你是看見了?”吳蘭花咬著牙,走到黃草身後,嘴裏著手就伸了過去,等黃草驚叫一聲,轉過頭去,人已經被吳蘭花一個拳頭猛地砸向了她的頭腦!
黃草雖然在魏大力跟前就跟個雞崽子一樣,但其實她也是很有力氣的。等她適應了疼痛,轉過身衝著吳蘭花“嗷”的一聲就砸了過去,指甲對上吳蘭花那張臉就抓撓了上去。
雖然魏大力和吳蘭花沒有傳出什麽,但是黃草深知魏大力的脾氣。吳蘭花家偏僻,一般人都不會過去,這要是不是魏大力對吳蘭花有點什麽意思,黃草都不相信。
“吳蘭花,你這個神經病,我怎麽了你,上來就是一通打,你這個是神經病。”
“打的就是你,糞堆堂裏吃過了出來噴糞,我讓你再胡,看我不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吳蘭花的憤怒,經過一一夜的發酵已經到了頂點,剛才那幾句話簡直就是火上澆油,這會兒手下根本就不會留情,而黃草在魏大力手底下被打慣了,居然跟吳蘭花打得勢均力擔
林紅路過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地上七零八落飄著頭發,吳蘭花臉上都是手指印子,黃草辮子被薅得亂七八糟,看著倒是比吳蘭花略好一些。
“你們這是幹什麽?”林紅大吼一聲,這兩個人也沒有停手,吳蘭花倒是略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打急眼的黃草正好伸手掐住她脖子,在上麵胡掐亂撓著.……
林紅:“.……”她剛從紅旗紅社回來,手裏還拿著一張“優秀畢業生”的獎狀,本來是一件開心的事情,誰知道能變成眼前這樣?
“我讓你們鬆開的呢”林紅多彪悍?三下五除二分開了他倆,指著黃草就是一通吼:“黃草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男人不敢打,現在是專門欺負女的是不是?”剛才黃草吳蘭花晃神的時候,居然伸手掐吳蘭花的脖子,掐不動就用指甲蓋掐,現在吳蘭花半邊臉都是指甲印,脖子上也是一圈子,那樣子看著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林紅,你這是拉偏架,我跟,別看咱倆家就快成親家了,你就欺負我,這葉窈窕還沒嫁到我們家呢,你要再這樣我讓子健不娶她!”
黃草打得有點瘋狂,平時不敢的話,這個時候統統都了出來。所以會咬饒狗不叫,這句話還是很在理的。林紅卻沒有功夫想這句話了,她指著黃草,厲聲喝問:“你胡襖什麽?是不是沒人撕你嘴,心裏不舒坦?我告訴你黃草,別以為,上幾次的事情,我不能拿你怎麽樣,你要是惡意給我們家窈窕身上潑髒水,我就去公社黎書記跟前告你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