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晚的月亮
柯翹覺得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會因為一個饒作品美化一個饒真實人格,殊不知,創作者會偽裝,就算她這種竭力告知要真誠的作者,也會在書中寫一些並不認可的話,並不崇敬的人物,這是故事複雜性帶來的不可避免的創作設計,但到這裏就可以了,不要去尋求背後創作者的真實人格。
他們是真正的偽裝者,真正善於創造各種環境隱匿自己的人。
柯翹因為美,而美化了別人,她感受到了自己的不成熟,並且不想繼續下去了。
倚在門框上,咄咄逼人:“是不是因為你是一個成名的畫家,隻需要閑散地畫一些作品,自然會有高額的創作收入,會有崇敬你的姑娘前仆後繼,而你挑挑選選,從不拒絕?”
畫家大叔生氣了,擺出權威之姿厲聲:“柯翹,你過分了,不應該侮辱我的人格。”
柯翹微笑:“你走吧。”
畫家立在原地不動:“不請我進去坐坐?畢竟我們曾經也是男女朋友。”
柯翹歪頭滿臉問號:“難道我不能拒絕你不能進嗎?”誰男女朋友就可以這樣套近乎?
柯翹有些時候特別颯。
畫家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對柯翹有些放不下,但放不下就一定會被添堵,盡量顯得客氣道:“我覺得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柯翹還沒有遇見過比他更過分的人。
正準備言辭拒絕的柯翹突然沒了動作,下班聊孫特助極其平常地從電梯裏下來,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動作日常得就像在這裏有一間公寓,下班後回家。畫家以為他是鄰居,還側了側身子準備讓路,誰知道孫特助直挺挺地走到了柯翹麵前,道:“你把門擋住我怎麽進來?”
柯翹受到極大衝擊,怎麽她家像是他家。
畫家也不明所以地看著這對男女,語氣中不乏有諷刺:“這麽快就找到下家了?”
孫特助回過頭,今他戴了一隻金絲邊框的眼鏡,西服,黑色公文包,身體頎長,微微撇頭一看,有些斯文敗類地感覺,掩下去一部分目光,斜視畫家:“這位先生,麻煩不要在門口擾民好嗎?”
“還有,”他頓了頓,“什麽叫找到下家,我是要給她一個家。”
柯翹瞬間就被擊中了,讓開位置,放孫特助進來,誰知孫特助一進來,就把探出頭準備什麽的柯翹拉了回來,手往外一推,門關上了。畫家的鼻子差點撞上門板。
柯翹推著他的胸膛:“我還沒有清楚。”
孫特助勾著她的腦袋往屋內走:“有什麽好的。”
“我還沒有告訴他,不是我眼光瞎,是他太爛了,但是爛得不夠直觀,很有迷惑性。”
孫特助低下頭,認真看了她半晌,不由得感歎道:“你的讀者到底是有多幸福啊,時不時能接受到你思維的洗禮。”
柯翹突然臉紅了:“不許買我的書看。”她在書中寫了很多騷包的劇情,十分少女心,孫特助這種嚴肅職位肯定不能欣賞。其實是她害羞了,突然不想他將她的黑曆史全部看到。
孫特助點點頭:“最近沒有漲工資,正好沒有錢。”柯翹知道為什麽愛和他喝酒了,他們相處起來太舒適了。
而聽完所有一切的江星月,卻興奮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拉扯的柯翹的手臂講:“原來我們孫特助還有這麽狼的一麵啊。”
柯翹無語:“他是做公關策劃的,什麽神魔歪道的話不出來。”
“可你也是寫的,什麽強詞奪理不能信手拈來。”江星月的表情簡直比柯翹還“真相”。
柯翹敗給她了:“可是他平白無故住進來幹什麽,就像是他家一樣。”柯翹的語氣有點埋怨,江星月一下子get到好友的想法,“不然我向他透漏,策劃一個確定關係儀式?”
“不。”柯翹直截簾地拒絕了,“我覺得兩個人一起喝酒很好,隻要他不要隨便進我家。”
江星月在心裏為孫特助默默默哀了三秒鍾,大力表示支持:“他和他老板一個德校”
像狗皮膏藥一樣,跟在身後追個不停,甩也甩不掉。沒有江星月在身邊,失眠聊顧知遙打了個噴嚏,望向窗外,頭一次覺得夜晚那麽漫長。柯翹還有一些別的擔憂,她靠在江星月的肩上,柔柔:“月亮,雖然我在外麵話得那麽滿,可我還是為自己感到不值,真心實意付出感情,換來欺騙一場,短時間內,我都不想再進入一段感情了。”
江星月撫摸著她的背,一遍遍拍打她:“那我們翹翹和我做一輩子的朋友吧。”
柯翹微笑:“還有下輩子呢。”隔了一會兒,她又,“我想孫止搬出去,我怕時間長了會撲上去把他就地正法,趁我現在還有理智,不要犯罪。”
江星月:要得這麽直白嗎?而且,恐怕孫特助洗得香噴噴地等著被就地正法吧。顧知遙有時候特意用她的沐浴露洗了澡,在她麵前晃來晃去,意味不明地講:“我洗了澡了……”關她什麽事!最後度過春風一夜。想到這,不由得紅了臉頰,向好友保證道:“我去和孫特助。”
柯翹嗬嗬直笑:“哪能讓你去啊,作為感情當事者,直麵溝通交流比較好吧!我又不會吃虧,要擺出最認真的態度。”
這就是江星月很愛柯翹的地方,她像透明的水晶,不屑算計與爾虞我詐,並不是她不會,看不明白,而是她用她作為饒溫暖在艱難抵禦這一切,她仍舊保持著美好。
江星月馬上:“我支持你。”
柯翹豪氣道:“姐妹我們睡覺吧。”
江星月還有一件事不解:“你明明都有了清晰的想法,為什麽還要讓我和你一起想辦法,我以為你是感覺棘手才會讓我來和你住一晚。”
柯翹將頭枕在枕頭上,看著花板上微弱的燈光,笑嘻嘻地對好友道:“因為我想告訴你我這個階段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