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晚的月亮
顧知遙馬上陷入了沉思,應該是從內部流出來的,而又會是誰呢?顧知遙剛想給醫院的院長打電話,ikan娛樂就澄清了,事實是有人蹲在醫院門口,想采訪到一手信息,過於吵嚷對醫院形象不好,餘宇煥專門出來澄清了。
他沒穿外麵的西裝,臂袖高高挽起到肘部,布料微有些褶皺,再加上疲倦的麵容,攝像師已經在“哢哢”地拍了,“ikan娛樂總監親自侍奉老總,顧知遙不在”,配上幾篇圖片就是爆款。
餘宇煥的解釋言簡意賅:“顧知遙和江星月確實來看望過董事長,視頻是內部員工發到網上的,已經自請離職了,大家不要過多揣測。”
記者問:“是不是江星月把顧淵氣到醫院的?”
餘宇煥眯眼望了眼這個不知好歹的記者,唇角勾起一抹微妙,不熟悉的人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厭惡:“姐,我們老爺子的病情畢竟重要吧,如果在座的都是來打探八卦了,為什麽不去找狗仔?”言下,他是不肯透露一絲顧家信息給媒體的。
媒體自找沒趣,倒真的去深挖視頻了。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真的有一段連續未經剪輯的視頻流露了出來,可以看到全程顧知遙和江星月都在門口站著,沒有進去過,即使不是江星月氣的顧淵,但江星月不被顧家認可是顯而易見的。
“剛以為可以原地結婚,結果豪門婚姻不好嫁”,各路媒體嘲諷江星月。
江星月無奈地丟下手機,擠出一抹笑:“我都習慣了。”
那無可奈何的表情卻刺痛了顧知遙的眼睛,偷偷給孫特助發微信:“去查查視頻是怎麽流出來的?”
“是,boss。”
他和江星月一路上這麽心,江星月裹得也很嚴實,到底怎麽被認出來的,又怎麽會時機合適到這麽快曝出來。
本來之前一家主打讓人喝了有戀愛感覺的乳製品飲料想要請江星月代言,這麽一鬧,品牌方他們要再考察一下。
讓人談戀愛的產品的代言人竟不被祝福,物料發出去得被多少人嘲啊。
江星月不在意地過去捧住顧知遙的臉,認真:“你別忙活了,反正嘴巴長在他們身上,愛什麽就什麽,耳朵長在我臉上,我愛聽就聽。”
顧知遙很愛她的闊達,仿佛很多事在她麵前,傷心一瞬,便可以過去,但就是因為這樣才更不希望她受到無妄的指摘,對她很不公平,今的事要怪也隻能怪在他頭上,火力怎麽聚集到她那裏去了?
顧知遙直覺哪裏不對。
江星月馬上要進組了,以往這個時候要麽把妙妙寄養在媽媽那裏,要麽去柯翹處湊合一陣,現在顧知遙鳩占鵲巢,在她家比在自己家的時間還長,於是笑眯眯地:“妙妙交給你養吧,你不會長時間出差吧?”
“去探你的班算不算?”
江星月臉一紅:“你照顧好妙妙。”
妙妙躺在顧知遙懷中,此刻竟有點思念江星月,從他腿上蹦下來,狗皮膏藥一樣寸步不離地跟著江星月,江星月收拾好隨身行李,正準備關,妙妙卻跳了上去,趴在行李箱上。
江星月一愣,氣得拉扯顧知遙過來看,顧知遙:“幹得漂亮!今晚上獎勵你吃罐頭。”
“一丘之貉!”江星月在心裏怒罵。
去沙發拿手機給妙妙錄視頻,發給柯翹,羨慕死她,妙妙貼心棉襖不忍心和她分離,打開屏幕的刹那卻一愣,餘宇煥發過來一條信息:“我已經為你處理好了。”
江星月:“?”
餘宇煥:“你和顧知遙在一起隻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江星月:“?”
餘宇煥:“顧知遙比我哪裏好了?”
江星月覺得餘宇煥是瘋子,給妙妙拍視頻的心思也沒有了。
正在苦思冥想餘宇煥的已經為你解決好了是什麽意思之際,登陸微博,上萬條@接踵而至,原來ikan娛樂官方賬號發布了一條聲明,大意是顧淵年老體衰,身體虛弱是正常,醫生了不方便探望,顧知遙和江星月才會離開。
可這條聲明足足比餘宇煥站出來接受媒體采訪晚了兩個時。
兩個時足已發生很多事。
比如網友的質疑:“看來大家族還是要臉麵”、“這些聲明看看就行了”、“又get到了一個公關技巧,不是不喜歡她,是我身體不斜。
江星月:“是你授意的嗎?”
顧知遙搖搖頭,他根本不會拿這些事炒作,流量太高了,對江星月反而不好。
孫特助也發來了最新調查消息:“醫院內部員工是餘宇煥親自要求開除的,院方沒有猶豫,很幹脆。”
顧知遙問:“這個人和餘宇煥有沒有關係?”
孫特助回:“在查。”
做事就會露出馬腳,顧知遙不相信餘宇煥常在河邊走,片葉不沾身。
甚至連媽媽都知道了這次江星月拜訪長輩不愉快,打來電話問:“星月,知遙的爸爸身體沒問題吧?”
江星月:“醫生要靜養一段時間。”
舒然提議:“什麽時候我去探望他一下吧,好顯出我們的尊重。”
顧知遙正坐在江星月旁邊,聽到這句話,趕緊打住:“媽媽,不用你去,今的事不關星月的事,我和他的關係本來就不怎麽好,您要是想見一見他,雙方鄭重一點,讓我安排好了,您在來,可以嗎?”
聽筒裏沒好,還是不好,而是和江星月一樣,被他開口一句“媽媽”震得魂識脫體,舒然清了清喉嚨:“知遙你叫我什麽?現在這麽叫好像太早了。”
“媽媽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江星月震驚地望著顧知遙,倒吸了一口涼氣。
舒然還想什麽,卻被顧知遙的一個勁保證堵得不出話來,最後隻好認可了他的叫法,為難地:“我還是希望你們得到長輩的祝福。”
“我媽媽會祝福我們的。”顧知遙得飛快。
舒然和江星月同時一窘,這麽,顧知遙根本不在乎父親一方的想法了,遠在倫敦的那位才是他真正敬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