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執法僧大戰佛堂
波齊大活福(佛)聞言放下手裏的筷子,額頭上依舊愁眉不展,這番僧看著波齊大活福(佛)微微一頓,冷笑一聲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隨即夾起一筷子素燒三白就放入口中大嚼了起來。
坐在東側一位番僧聞瞪了一眼這個目中無人的禿驢,臉上略微帶出一股嘲諷的神色,番僧見狀也不答話,端起酒碗招呼著席間眾僧同飲,席間眾僧頗有迎合之意,紛紛朝著這位番僧大放讚許之詞。
波齊大活福(佛)輕輕舉起酒碗呷了一口,道:“當措,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想必康巴村的事情你們都聽說了吧,洛桑,你把在康巴村見到的事情,給諸位說上一說……”這位叫做洛桑的番僧聞言即刻清了清嗓,剛想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被那位叫做當措的番僧攔了下來:“我說師兄,不就是康巴村的那幾個孩子麽,要我說康巴村的事情根本用不著擔心,是,我們在康巴村是折損了幾十個弟子,不過這又能說明什麽呢?幾十個弟子而已,我們嘎魯派雖然位居密宗五大分支末尾,但是這幾十個弟子還是豁得出來的,再說了,我們折損的這些弟子,不過是些普通的外門弟子,從總體上來看,我們的實力並沒有被削弱,寺中百十來號的灌頂高僧,不是都在麽,要我說你們就是太小心太謹慎了,區區三個孩子,要按我的意思,拿出幾個內門弟子出去處理一下就得了……”
洛桑聞言當即冷笑一聲,道:“當措師兄,康巴村的事情出在三個孩子身上不假,不過你可知道這三個孩子都是什麽來曆?”當措番僧聞言一怔,道:“三個孩子,還講究個什麽來曆,無非就是某一道門的弟子,沒事吃飽了撐的,來到此處遊曆,剛好遇到了康巴村裏的事情,還是那句話,當初對付老紮西一家就是太仁慈了,要按我的,直接一刀切,哪裏還會有現在的麻煩……”
“當措師兄,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個世界上飯可以隨便吃,可話不能隨便說,如果我們都像你這樣,恐怕我嘎魯一派早就不複存在了,我鬥膽再問一句,當措師兄,你摸摸你的腦袋還在麽?”
“什麽……你……洛桑師弟,你這是存心跟我過不去不成……”
“好了好了,別吵了,當措,你給我坐下,老實聽著,還有你們諸位,都仔細給我聽清楚了,洛桑,你來說……”
波齊大活福(佛)發話那誰敢不聽,當措番僧聞言也隻好氣呼呼的坐了下來,洛桑衝著眾位番僧微微一禮,道:“各位師兄,既然各位師兄都對康巴村的事情有所耳聞,那我就給各位仔細說說,這事情源自於三個孩子身上,諸位請想一想,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別說出手傷人
,即便是遇到個死屍都會嚇得退避三舍,即便如當措師兄所推斷的那般,這三個孩子乃是某一家道門的弟子,也絕對不會輕易幹涉佛門事務,更何況他們幹涉的還是我密宗事務,因此來說,孩子是孩子不假,但是這三人絕對不是普通的孩子,康巴村的事情我是按照波齊大活福(佛)的指示親自處理的,一共三次正麵交鋒,頭一次在老紮西家中,麵對我們的包圍這三個孩子毫無懼色,一幅有恃無恐的樣子,一出手還傷了我們幾個弟子,這個時候他們還隻有兩人,第二次乃是通往嘎曲鎮的山路上,那兩個孩子明顯沒什麽本事,但是卻都顯露出一幅視死如歸的精神狀態,這種狀態很不應該出現在這樣年紀的孩子身上,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第三個孩子出現了,三個孩子一見如故,出手狠辣決不留情,第三次在康巴墓地直接動手,我嘎魯派數十弟子全軍覆沒其中還包括了三名灌頂高僧,這樣的手筆又豈幾個孩子能幹得出來的?當日代表波齊大活福(佛)祭奠神樹的仁格師兄被眾弟子送回廟中後不久便氣絕身亡,你們以為我洛桑膽小怕事,你們以為我洛桑軟弱無能,你們知道那三個孩子手裏的信物乃是何物?”洛桑微微一頓環顧了眾僧一眼,繼續道:“那是我佛聖物之一的水沁天珠,水沁天珠玉觀音……”
洛桑說罷眾僧當即驚呼一聲,隨即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起來,當措法僧聞言不置可否,嘴角眉梢撇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那架勢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一百二十個不含糊,洛桑繼續道:“各位師兄,你們都是知道的,這水沁天珠本是一對,乃是我佛釋迦所傳的聖物,千百年來這一對水沁天珠便各執一方,水沁天珠玉佛尚在格瑪派端禪活福(佛)手中,而另外一枚水沁天珠玉觀音,數十年前落在了一個叫做秦卓的道門高人手裏,十幾二十年前,我嘎魯派波仁大活福(佛)尚在時,曾經邀請道門高人秦卓秦真人趕赴藏地,商討關於這水沁天珠玉觀音完璧歸趙的事情,二人在屋中一談就是三天三夜,三天三夜之後秦真人離開藏地,而波仁大活福(佛)從此再也沒有提起這水沁天珠一個字,眼下我們在這幾個孩子身上發現了這枚水沁天珠,你們覺得,這幾個孩子還是普通的道門弟子嗎?”
洛桑話音剛落,當措不愛聽了,當即猛地一拍巴掌,喝道:“我說洛桑,你小子怎麽總是漲他人的誌氣滅自己的威風,道門高人,道門高人有什麽了不起的,偏他道家法術博大精深,我佛門密宗的術法就一錢不值?洛桑,你看看你,一開口左一個秦真人右一個秦真人的,秦卓怎麽了,有什麽了不起的,告訴你,你們怕我可不怕,他成名露臉那是因為
沒有遇到硬茬子,換句話說那是沒有遇到我,大師兄,諸位師兄弟,你們還別以為我說的是酒話大話,秦卓他不敢來還則罷了,他要是敢來,我當措一個人就足夠了,我還就不信這個勁兒了……”好家夥,當措執法僧大腦殼油光鋥亮這家夥一開口吹的是烏丟烏丟的。
還真別說,當措這一吹,還真的把酒席宴前的氣氛烘托起來了,話音剛落當下便有幾個番僧叫起好來,舉起酒碗紛紛向當措法僧敬酒,波齊大活福(佛)見狀輕歎了一聲,道:“洛桑,你繼續說下去,有不想聽的,現在走也來得及……”這一句話頓時又將氣氛壓了下來。
洛桑穩了穏心神,道:“我見到那枚水沁天珠的時候,就知道其中的事情不簡單,我連夜請示波齊師兄,波齊師兄吩咐我原物奉還,並將格琳卓瑪一家人都放了……”
不等洛桑說罷,當措一把桌子急道:“什麽,你說什麽,你把格琳卓瑪一家放了也就放了,你把水沁天珠也還回去了,這……誒呦呦,洛桑,好小子,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你居然將那枚水沁天珠還回去了……”
“住口,當措,你是不是喝多了,還是你耳朵塞驢毛了,那枚水沁天珠是我讓洛桑送回去的,怎麽,當措,你是不是覺得你和摩迦法王攀得上,就可以連我都不放在眼裏了……”
波齊大活福(佛)這一席話說的當措不敢再吭聲了,洛桑幹咳了兩聲繼續道:“我按照波齊師兄的指示,立刻著手調查這三個孩子的身份來曆,這不查則可一查不由得我不大吃一驚,眾位師兄聽真,其中那個身形枯瘦好似吊死鬼一般的,乃是南疆刀家的少門主刀雲海,他爹就是南疆名震天下的修羅刀刀白羽,他的母親乃是醫道祖庭的傳人葛神醫,其中一個胖子乃是京城十三局老局長的親孫子,也是秦真人的親傳弟子,深諳一手雷法,據聞,他的師傅曾經將道門聖物後羿神弓傳給了這個胖子,記住,到現在這個胖子還沒用過這個後羿神弓,最後那個胖子也不簡單,這個胖子也是刀家的人,乃是修羅刀刀白羽親妹妹刀白翎的兒子,爾等聽過南疆修羅刀刀白羽的威名不稀奇,卻不知諸位知不知道,刀白翎駕馭著那把絕世的大夏龍雀,亦是一位十分了得的人物,而這個胖子,也正是那個水沁天珠的主人……”
眾位聞言的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當措依舊是那副不依不饒的架勢,道:“洛桑,我聽你把這三個孩子的身家吹得那是烏丟烏丟的,有那麽厲害嗎,就算是再厲害,不也就是三個孩子麽,要我說,實在不行,幹脆這個惡人我做下了,跟你們查哈拉巴寺無關,明天天一亮我就出發直奔康巴
村,親手結果了那三個小不死的,他們家老誰又是小誰的不是牛逼麽,想報仇盡管來找我,我當措若是眉頭皺一下,就算不得是密宗弟子……”
洛桑聞言淡淡一笑,道:“當措師兄,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們十天前接到的法旨,聖使將攜帶聖旨趕往藏地,我們四大分支都要按照聖旨的命令去做,康巴村出事是在八天前,前後攏共錯了兩天,當措師兄,你以為這三個孩子,是為了找我們密宗晦氣來的,真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麽別的時候不來偏偏趕在這個時候來?”
當措聞言嘴角一咧,道:“洛桑,我不管他們是為什麽來的,也不他們身後是什麽南疆北疆的,更不在乎他們身後是什麽這個局那個部的,在藏地,那就是咱們說了算,誰他媽來也不好使,大師兄,這個事你交給我就得了,明天天一亮我就啟程,去康巴村了結了那三個小兔崽子,各位放心,我就留在康巴村等著,等著他們上來報仇,不來都不行,我倒是要看看,他秦老道的腦瓜硬還是貧僧的巴掌硬……”“哈哈哈哈……”當措話音剛落,隻聽洛桑笑道:“我說當措師兄,你真的打定了主意要除掉那三個孩子?”“貧僧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麽,洛桑,你不信我是怎麽的?”洛桑聞言一擺手,道:“當措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真的打定了主意要除去那三個孩子,又何必等到天亮呢?”“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意思,沒什麽意思,別看人家是孩子,可是人家的膽識不小,不等你去找人家,人家已經找到你門上來了……”“啊……”
洛桑說罷揮起巴掌直向身後的那幾個伺候宴席的番僧拍去,不等掌風襲到近前,這三個番僧當即縱身向後躲去,洛桑法僧見狀哈哈大笑,道:“三位,既然都來了,又何必還遮遮掩掩的,來呀,準備酒菜,請三位上座……”
見到洛桑看破了自己的身份,三人也沒有必要在隱藏下去,周博文當即扯掉了身上的僧袍,笑嘻嘻的衝著眾人抱拳拱手,不親假親不近假近的笑道:“哈哈哈哈,老幾位都挺好的,晚輩不請自來,還請各位海涵則個……”
當措法僧見狀一蹦多高,當下就要伸手,波齊大活福(佛)見狀一擺手道:“當措且慢,我有話說,不知三位小兄弟,來我查哈拉巴寺何幹?不知道本寺暫時不對外麽?”
周博文正欲開口,卻見刀雲海柳眉倒豎,道:“波齊大活福(佛),水賊過河甭使狗刨,都是老中醫就把那些個偏方都收起來吧,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小太爺來此不為別的,就為了給波仁大活福(佛)伸張正義,將爾等不法之徒送入九幽永世不得轉生……
”
“哎呀呀你狂,波齊師兄,你也看見了,非是我當措不容人,實在是爾等欺人太甚,來呀,還不給我上……”
當措說罷,立刻有數十名小番僧圍了上來,周博文和刀雲海一看不打也不行了,當下亮開架勢就衝了過去,那些個小番僧還值得一劃拉嗎,別說周博文和刀雲海了,就是大傷初愈的範大海掄著王八拳還揍趴下好幾個呢,眨眼間數十名小番僧被揍得東倒西歪哀嚎不止,當措法僧見狀暴怒而起,一把掀翻了桌子,縱身而起雙臂舉起衝著刀雲海就劈了下來,正殺的興起的刀雲海陡然那間隻覺一道淩厲的殺氣直向自己逼來,當即轉身迎著當措法僧就劈出一道風刃,耳輪中隻聽“轟”的一聲悶響,刀雲海的風刃居然沒有劈動這個番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