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倒打一耙
方輕舟的話音未落，就聽到一道大嗓門嚷嚷了起來。
“哎呦喂，阿霜啊，你個黃花大閨女的，咋就那麽不知道檢點的，大晚上的好好兒不呆在家裏，你跟男人鑽什麽坑兒！
你娘都在前頭摔了腳，你咋還有這興致跟男人廝混！咱們薑家的名聲都要給你敗光了！”
“阿霜，你沒事吧你？你大晚上的咋不待在家裏，非得跟男人約到這來？
你娘在前頭都摔了腳，你還不急，有這興致跟男人廝混？這是要把咱們老薑家的名聲都給敗沒了。”
“哎呦喂，阿霜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二弟妹你是不曉得，她向來不知道檢點。
前頭剛跟蕭秀才勾勾搭搭的，現在又跟方童生私通，我看她是要被浸豬籠才行！”
前頭話的是薑白梨的親娘薑曾氏，後頭的則是錢紅。
她是被薑曾氏特地拉來的，結果一聽坑裏的是薑逐霜，她就忙不迭地要跟著落井下石。
錢紅嗓門大，又唯恐下不亂，當下差不多周圍的人都聽到了。
有些站在後頭，看不清坑裏情況的也議論紛紛起來了。
“這阿霜不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嗎？咋那麽不知道檢點啊，這前頭不是才跟方家退了親嗎？
咋後頭又約上了人家，這兩麵三刀的……”
“我早就知道阿霜那家夥不是個好東西，瞧著那模樣兒就不是正經的。
這好竹還出歹筍呢，她養了那麽多年被趕出來，肯定是在江家也幹了些不好的事兒啊！
這偷人肯定不是第一回幹！”
……
正討論得熱火朝，前頭看清情況的正要話，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今真的是多謝大家夥兒幫忙救我娘出來！薑四叔，今真的是太辛苦了你！明兒個我做了餅子送給各位當謝禮！”
著，她又看向剛才出聲的人，“大家在什麽？”
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瞧見正扶著虛弱白初雲的薑逐霜，身姿盈盈，麵色淡然，目光如電地看了過來。
白初雲剛才是被半背半扶過來的，剛才也聽到了一些雜言碎語。
“我家阿霜是踩你家祖墳了嗎？非得編排她？林家的我可是聽到你滿嘴噴糞了，你閨女好吃懶做你咋不管管！”
“還有錢紅，曾氏，你以為我聾了嗎？阿霜就在這，誰在那下頭跟人私通，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
薑曾氏一眼瞧見薑逐霜，不由愣住了，“你，你怎麽在這？你不是……”
她把目光落到坑裏，待得看清楚人，差點兒沒暈過去。
就有村人出聲道，“我剛才還以為我看錯了，正想呢，下頭的不是曾氏的閨女嗎？”
“她咋睜眼瞎話，非得是阿霜？瞧她衣服都沒穿齊整，嘖嘖……”
被照明得光亮的坑裏就看到一坐一站的兩人。
相比隻是衣服稍微淩散的方輕舟，薑白梨大半個雪肩都露出來了，頭發也散了，有經驗的人一看就曉得發生了什麽。
方輕舟難以置信，“薑白梨，怎麽是你？”
薑白梨也是委屈，她捂著臉啜泣道，“嗚嗚……我是被阿霜推下來的，她要我陪她找她娘。
我沒想到，她居然那麽狠毒，我掉下來你就捂著我的嘴不讓我話，嗚嗚，我就是個弱女子我能怎麽辦？”
薑曾氏氣得連忙跳下坑，去給薑白梨穿衣服。
“方輕舟，我家阿梨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就這麽被你給欺負了，你必須得給我家個交代！
還有阿霜，不管怎麽樣，白梨都是你的親姐妹，你居然這樣害她，你還是不是人啊？”
“呸，自己偷人被抓，就想構陷別人！阿霜都忙著找人去救我了，剛才就是她把我救上來的，哪兒來的時間推你。
你滿嘴胡話，這麽害自己的親姐妹，你存著什麽心啊，也不怕損了陰德啊！”白初雲張嘴就啐了口。
“白梨，我知道你被抓住這樣不光彩的事情，隻想著拉孺背！
但是，我跟方家已經退親了，我害你有什麽好處？”薑逐霜早就想好了辭。
其實，在路上薑白梨就跟她攤牌了，所以才有今日的這出，薑白梨也是自願跳下去的。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逼著方家娶她。
但是，她卻又當又立，想反咬薑逐霜一口。
“你，你不甘心……”
“我不甘心什麽？不甘心你跟方輕舟就好上了，要讓你們身敗名裂？
薑白梨，方家覺得我家窮，委屈了方輕舟，非得跟我退親，我還求之不得，兩家都交換了庚帖，從此男婚女嫁不相幹了！”
“我現在雖然是落地的麻雀，但我還是好人家的姑娘，基本的禮義廉恥還是曉得的。
方家的不願意娶我，句老實話，我還真看不上他方輕舟呢！”薑逐霜抬了抬下巴。
“倒是你，我可聽了不止一次，你跟方輕舟牽牽扯扯的事情，雖然都是捕風捉影的，但無風不起浪。那會兒方家還跟我沒退親呢！
你連姐妹臉麵都不顧，還是個東西嗎？我怎麽不知道，是不是你不甘心，非得想嫁入方家，當那童生娘子來惡心我呢？
所以，我為什麽要不甘心的構陷你？”
旁邊立刻有人議論紛紛。
“對啊，我上回也瞧見了，那薑白梨給方童生送手帕，你要真沒什麽，會送這種私密物嗎？”
“我看哪，八成是薑白梨賊喊捉賊，指不定這次薑逐霜退親了，她還高興著呢！
這回指不定就是她借著薑逐霜的名聲約了方童生出來，這下方童生肯定賴不掉。
你咋有那麽不要臉又狠毒的姑娘啊，這可不得浸豬籠啊……”
“我看那方童生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人家姑娘約他，還沒定親就跟人家姑娘私下亂來，這書都讀狗肚子裏去了吧？”
……
議論聲從四麵八方湧來，幾乎要把薑白梨和方輕舟給淹沒了。
薑白梨手指攥緊，臉色發白，她也是臨時想著倒打一耙，把薑逐霜拉下水。
讓她百口莫辯，背上謀害姐妹的罪名，把自己摘清楚！
結果最後倒是她，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
“不是，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