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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自責

  希爾拖完地後,還特意拿起抹布來擦拭著玻璃櫃。


  她的神情恍惚,耳邊浮現出末卓曾對她說過的話語。


  眼眸紅紅的,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


  她看了一眼,要怎麽辦改變著自己呢?

  她的心迷茫著。


  沒有記憶的她現在經曆過太多的事情,明白了很多人情世故,知道了一些來之不易的情感。


  隻是,她還是很不懂。


  因為她不知道要去如何的判斷。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她的弱點就是太溫柔,也太沒反抗之力了。


  ……


  鮮紅色的液體流淌在地麵上,刺痛了她的眼眸。


  她顫抖著雙手,眼淚順著臉頰而下。


  “為什麽……”


  “我是一個怪物,為什麽要生下我來?”


  “我不想背負著這一切,為什麽要我承受這些!”


  “我,好害怕……”


  她顫抖著手,銀色的武器被她丟在地上。


  塞維尼爾·艾倫站在她身後,麵無表情地樣子就像是一個雕塑般的守護在她的身後。


  “明明知道會有這種宿命?為什麽還要生下我們呢!”


  “我的罪孽,太深重了!”


  “我好恨著我自己,為什麽無法控製著自己。”


  “海薇小姐,這不是您的錯,這是必然的結果。”


  “才不是什麽必然的結果,這是我的罪孽,因為我殺掉了我敬愛的父母親!”海薇·艾倫的情緒臨近崩潰。


  她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這太難受了。


  她顫抖著,臉色逐漸蒼白起來,“為什麽呢?”


  “就因為我身上流著的血嗎?”


  “可是……我寧願不要這血統,寧願成為躺下去的那個人。我的心,好累,或許早已到了支離破碎的地步,我講不出話來。”


  “別人羨慕我繼承了家族千年的血脈,是家族這代來最尊貴的存在。但是,我寧願這份羨慕,我隻想要我安逸的活著,不想做這些痛苦的事情。”


  “海薇小姐,您這麽想,置艾倫家族於何地?”


  “我不想什麽何地,我隻想著我自己。”


  “我的悲傷,你們無法理解。在你看來,這都是我自己想太多的結果。可是,你們明白嗎?”


  “我想要的一切你們不理解,所以這是我的錯嗎?”海薇·艾倫壓根就沒有理會著塞維尼爾·艾倫。


  她陷入在自己的沉思中,不斷的說著這些。


  她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因為她太痛苦了。


  有些痛,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塞維尼爾,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我的感受的。”海薇·艾倫難受的說著。


  “海薇·艾倫小姐,您知道嗎?要成為您的專屬騎士,是我用了命換來的。”


  “您以為騎士的修行是很簡單的嗎?”


  “為了守護您,這個家族千年來覺醒血脈最強者的您,我們騎士們展開了很多次生死戰鬥,就為了成為您的騎士,活到最後。”


  “您以為騎士的戰鬥是很輕易的嗎?不,那是踏著戰友的骨頭才一步步往上爬的。沒有經曆過血腥的您,是不會明白我們的感受的,就像您所說,我不理解您。但是,您也不理解著身為騎士的我們。”


  “我不明白?對,我是不明白,但是你能明白我的感受?”


  “我親手殺死的第一個人,是我的幼妹。她還那麽的小,才六歲,還沒認清楚這個世界,她的生命就被我終結了。我終結她的原因是什麽?是因為我身上的血脈要一步步的強大,就必須踏著至親的血才能變強。”


  “我每殺一個親人,我的力量就會強大幾分。到最後,我還是我嗎?我已經是魔鬼了吧?”她諷刺的一笑,麵容慘白起來,“你不會明白的,因為你感受不到這種殺死至親的感覺,太難受了。”


  “我寧願不要這個血脈,也要我的家人活下去。當然,如果別的人有的話,那麽請殺了我,我不想再繼續了,因為我太累了。”


  身上的傷口可以用藥來愈合,心靈的傷口卻是很難愈合的。


  對於海薇·艾倫來說,這種事情的發生無異於讓她一次次的心裏愧疚著。


  這樣下去,習慣了弑殺的人還是她嗎?


  “她還那麽的小,是我結束了她活下去的權利。就因為我是艾倫家族千年來血統覺醒的最高者,就必須結束他們的生命?不,這太諷刺了,這也太傻了!”她的心在悔恨著。


  親手殺掉自己的至親的感覺,那是特別的痛苦。


  “然後,活著的隻有我一個……接著,成為艾倫家族的驕傲嗎?不,那樣的我,早已不是人了吧!”


  哪有人會去弑殺自己的父母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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