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機城
旭日東升,一抹陽光照射在群山之間,隔著飄渺的雲霧映出一圈七彩光暈,正是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光暈下方山峰俊秀,一座青灰色磚石砌成的碩大城池群修建在一片山巒之中,群山拱伏,赫赫巍峨,雲海中吊橋穿插鏈接各處,城池形狀非圓非方,高處望去,東南西北依次是乾、兌、離、震、巽、坎、艮、坤,正是先天八卦的格局,中間雙峰一白一黑兩座城池遙相呼應,中間被一道水流隔斷,正應了陰陽兩儀之象。此處非是別處,正是天機城。相傳,天機城為家族傳承,起源於戰國墨家,又吸收了道家和陰陽家的部分理論,經幾百年演變融合自成一派,以墨家的兼愛、非攻為處事理念,也吸收了道家的無為思想,結合術數、星象等奇門理論,創出了幾百年莫大的繁榮景象,門內弟子涉獵極廣,文聞、術數、格物之學,善製各類工巧玩意兒,其武學也是不弱,經過祖輩多年經營,收集了各派武學典籍,可謂集眾家武學之所長於一身,卻又不受門戶束縛。今日,主城內鑼鼓齊鳴,演武場數百人集結,老家主南宮吟做在上位,依次三個兒子分別坐在次位,一眾子孫分列兩行。鼓停,南宮吟擺了擺手示意開始。“老夫承先人基業,執掌家主之位二十餘年,自問這二十年來,兢兢業業,問心無愧。如今,年事已高,力有不迨,也該是年輕人上場的時候了,老三家的無涯何在。”“少主又又又偷開了天機鎖,帶著飛鳶跑出去了,還留了字條說……說……”“這小王八蛋說了什麽?”“說……老汙龜……壽數未盡,還請再發揮幾年餘熱,待小爺出去遊曆一番,擇吉日回來繼承大統,諸君勿念。”“混賬!簡直混賬!”南宮吟被一句老汙龜氣的大叫,指著老大老二老三鼻子罵道。“去!把他給我抓回來,我要狠狠抽他幾鞭子,再關他幾日禁閉,混賬,一群混賬。”“爺爺,無涯小孩子心性,難當大任,不如讓給大叔大伯或幾位兄長如何?”一位身材修長綠色羅衫的漂亮女子柔聲勸道。“大侄女,此話差矣,所謂風水輪流轉,輪也該輪到你家了。”“就是就是,大哥說的是啊。”聽到大伯南宮博與二伯南宮仁附和,南宮婉心又氣又好笑,心道你們和我父親一母同胞,你們這一代什麽都沒做,怎麽就輪到我家了,簡直莫名其妙。“混賬王八羔子,別人家都是為了爭奪家主,不惜兄弟反目成仇,我們南宮家反視其如豺狼虎豹,這家主又不是臭狗屎,你們……你們就知道躲在鐵皮做的茅坑裏做那些狗屁實驗……氣死我也!”南宮吟跳著腳罵,見三個兒子垂頭不語,怒哼一聲一甩手走了出去,留下屋裏一群人麵麵相覷。看著南宮吟甩手走了,三位中年男人鬆了一口氣,整了整衣衫也離去了。小一輩的眾兄弟圍成一個圈子,堵住南宮婉的去路麵色不善。“婉兒,無涯也太過分了,明明收了我們哥幾個的好處,說要應征當家主的,怎的還反悔了。”“南宮明宇你不要亂說話啊,無涯年紀最小,我父親也是排行老幺,論資排輩,怎麽的這繼承人也得是最大的那個吧,我看大伯最合適了,最不濟也輪不到我們兄弟姐妹,你南宮明宇最合適。”南宮婉雙手抱胸不服氣道。“哎,你這話就不對了,咱今天不講輩分,就講信用,收了好處怎麽還不辦事呢?哪有這樣的道理,兄弟們評評理。”“就是就是,太沒信用了。”“無涯要是不幹,你這做姐姐有義務頂上。”“你見過哪個女人講道理?好了好了,我和你們一樣也給了好處,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大不了我們一起下山找他,把他捆上山來,拿著刀子逼他做家主,大家意下如何?”南宮婉提議。“呃……我家還做著實驗,告辭告辭。”南宮明宇一拱手率先溜走。“我娘叫我回家吃飯。”“我回去給我爹抓藥”“我娘早產,溜了溜了”“我肉裏燉著鍋,先走了”“男人果然靠不住,看來,還得是本小姐親自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