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憶往昔崢嶸歲月 下
我三人來到鳳鳴山,遭遇連雲寨襲擊,得知這連雲寨便是淺雪所言的仇家,連雲寨行事手段殘忍、無法無天,我與南宮吟便立誓除惡勿盡。念及對方人數眾多,這麽殺將上去,恐怕有漏網之魚,除惡不盡,遺禍頗深,必須想出萬全之策,將其一網打盡,才不會連累周圍百姓。天機城的霹靂雷火彈威力極強,我與南宮吟商議,待準備充足,趁著夜色潛行上山,布下雷陣之後,再以迅雷不及眼耳之時出擊,可保萬無一失。留此間數日,南宮吟收購大量材料,批量製造霹靂雷火彈,我二人演練數次,配合可謂天衣無縫,當下有了計較,準備今夜休養心神,明日便動手。次日,淺雪知我二人就要上山殺敵,她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最美味的乃是那盤糖醋魚,自此之後,我再也沒有吃過那樣美味的食物。酒足飯飽,我囑咐淺雪,上麵危險,恐怕無法顧及她的安全,命她在家等待不可跟隨,以防出現意外。她見我情真意切,抱著我囑咐我一切小心,切不可魯莽,一定要安全歸來,那一夜,我與她情欲高漲,青廬交拜許下三生之約,約定等此間事了,回山稟明師尊,舉行婚禮結為夫妻,一夜,道不盡的纏綿。次日,我與南宮吟一切準備就緒,靠著絕頂輕功在山頭山尾布下雷陣,二人按約定時間潛入連雲寨之中。我與南宮吟分頭潛入,我見他們用車輛運輸物資,便上前點倒數人,一看之下,萬想不到,這連雲寨隱藏如此大惡,那車中全是年輕裸屍,身體遍布傷痕,死狀扭曲,顯然遭人淩虐而亡,那坑洞之中密密麻麻有數百具屍體,風一衝惡臭撲鼻,我自入世以來,雖然行走江湖見過不少慘事,但從未見到如此殘忍可怖的一幕。依師尊所囑,我心道,此刻便是那不得已之時,心中憤概無以複加,這便折斷木劍,取出背後寶劍,立誓將這些惡人盡數擊殺,以告慰慘死亡魂。殺得百人之眾,隻聽山頂主寨伴隨著大量的爆炸聲,一片火光衝天,我知南宮吟遭遇強手,這邊不再刻意隱藏身形,飽提劍意,一路殺將上去。登到寨頂,隻間一幹瘦男子對南宮吟戰在一起,那人掌法忽而剛猛,忽而陰柔,用陰柔手法擒拿切入,待切入敵人破綻之時,剛猛掌力爆發,詭異難防,十分厲害,南宮吟不敵,完全無還手之力,卻配有寶甲護身,一時半刻倒也傷他不得。我識得,那正是陰陽宗的“逆”字訣,陰陽逆轉神功。外圍人數眾多,見我持劍殺上山來,那盜眾圍而攻之,悍不畏死,攻防有度,顯然不是第一次禦敵,我雖然力強,在這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卻一時半會兒到不了南宮吟的身邊。正在替南宮吟擔心,隻見他運起玄功,手持九枚霹靂雷火彈,呈九星連珠之象,彼此由強烈電光相連接,九個霹靂雷火彈就這麽閃耀著紅光漂浮在他的手中。我見到這一幕,心中竟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寒意,隻聽南宮吟大喝一聲九星連珠,將那霹靂雷火彈拋將出去,強大的火光耀的人眼睛睜不開,爆炸聲響比霹靂更強百倍,震的我耳朵嗡嗡作響,那幹瘦男子功力強極,卻也不敢托大,左手為陰,右手為陽,用出陰陽宗“化”字訣來抵消力道,隻聽一聲慘嚎,那男子的一隻手臂竟硬生生被衝擊波撕成碎片,登時吐血重傷。單論威力而言,就算是我全力施展青蓮劍法也沒有這般強大,況且那人全力施展“化”字訣將力道降低了不少,這火器真是匪夷所思。那男子被火器威力震懾,口中嗷嗷叫著跳出戰圈,他的輕功極佳,比我還要強上幾分,幾個起落便隱入夜幕之中,再也尋不到人影,後來我才知道,這家夥就是陰陽宗的右護法,他功法極高,一向看不起天音寺、萬花穀和天機城,在這一役中失了一臂,卻也不敢再小窺天機城了。高手溜了,剩下的雜魚卻是好料理的很了,就在我們收拾殘局的時候,又生變故,那連雲寨的倉庫之中掠出一個纖細人影,身披藍色長袍,頭戴寬大的兜帽,手持一個黑色布袋,輕功倒也不弱,南宮吟被那陰陽宗右護法攻擊,好在有寶甲護身,隻是受了點輕傷,他表示可以料理,示意我去追那神秘人。我一路追逐,和那人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幾個起落便能追上,那人從黑色布袋中取出一支針劑,淩空射向樹林中的一隻鬆鼠。我不解其意,眼看就要追上,怎地還有心思拿小動物出氣?但方才廝殺,戰意鼓蕩,對這詭異手法卻有所留意。那神秘人見跑不脫,便立於樹幹之上止住身形,從藍色長袍裏掏出一隻翠玉短笛,就這樣嗚嗚的吹奏起來。這場景頗為古怪,我預防有詐,距離他兩丈外持劍靜立,看看他要搞什麽花樣。那笛聲悠悠然,曲調忽高忽低,時而急促,時而高昂,並不成曲調。我正要發難。身側聞有動物悲鳴,隨聲望去,那落地的鬆鼠悲鳴在地上痛苦的翻滾,幾個呼吸體型膨脹起來,從一個小動物漲成三四米高的龐然大物,那怪物身披烏光鱗甲,滿口倒齒銀牙,雙目血紅,口中噴煙,也不知是這笛聲還是那針劑的作用,大吼一聲直直向我襲來。那怪物勢大力沉,雙爪烏黑堅韌,一個熊撲,直接將我身後的大樹攔腰拍斷,我自負劍法奇強,雖然這一變故匪夷所思,心中卻是不亂,與那怪物戰在一起。我憑借劍氣威懾,數十招將那異獸斬殺,再去瞧那神秘人卻是再無蹤影。此時,南宮吟已經將山上眾盜殺得精光,一把火將山寨燒了個幹淨,這才趕來與我相會,南宮吟撿起地上的針管,我二人仔細觀察這死去的異獸,交流江湖近十年善於禦獸的手法,思來想去,俱是毫無頭緒。我心裏擔心淺雪安危,現下也不多想,便與南宮吟趕回故居。遠遠見那農居中燈光搖曳,窗前倩影隨著火燭搖曳,我心中安定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