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講他的故事
孫行人指著那幅字,道:你道,賣你字畫的人是誰?還有,這個字條上的人,不到你最危難的時候,不要輕易去動用。」
梁軍好奇地接過那個字條,上面寫道:「南華瑾,綽號南霸婆,住址:南華苑。」後面還有一個號碼。梁軍遲疑地看了看這張紙條,孫行人道:「留著吧,會有用處的。」
梁軍拿起那幅字來,事實上,這不像個什麼書法作品,倒是像一幅信,他不明白這封信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就靜靜地看著孫行人,等著他示下。
孫行人顯然很興奮,他指著那幅字道:「你知道這幅字的主人是誰?」
梁軍迷茫地搖頭,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幅字是誰的。便道:「反正就是一個小夥子,賣給我的。」 我的老師美如妖90
孫行人可惜地搖頭道:「那小夥子簡直是天大的敗家子啊,你知道這幅字值多少錢嗎?咱們現在住的這座別墅都不夠他的。」
梁軍沒聽明白,愣了老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道:「你說什麼?真的假的?」
孫行人嗔怪道:「中國學界找這幅字都找瘋了。你知道這幅字是誰寫的?」梁軍自然答不出,因此孫行人也並不指望他作答,就直接道:「這幅字是袁世凱寫的,這麼些年來,中國人一直認為戊戌變法六君子是袁世凱告密的,其實根本就不是,這裡面的事,怎麼說呢,說多了,你也不明白,一句話,當時朝廷里慈禧太后想訓政,又沒有理由剝奪皇帝的權利,就謊稱是六君子要起兵鬧事,借口把皇帝軟禁起來,把六君子殺掉了,這樣就得找人作證,就逼著袁世凱作偽證,袁世凱做了偽證,回去后非常怨憤,有話沒處說,就寫下這份辯狀,以期日後能對天下人解釋,又擔心自己凶多吉少,就把這辯狀交給了他的幕府,讓他帶著這張辯狀隱姓埋名,就這樣後來幕府一走多少年也沒有蹤影,世間人只知有這個辯狀,就不知道在誰手中。」
那會不會是假的呢?梁軍覺得現在社會假貨太多,誰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我和他的那個幕府是朋友,兄弟相稱,袁世凱的字我太經常見,簡直是熟悉了,這幅字一點沒錯,是他的真跡。你看,這些字筆畫狂亂,字跡有些潦草,顯然是在一種悲憤難抑的情況下寫下來的。」
梁軍上初中學歷史,就知道袁世凱是個大賣國賊,迫害了六君子,是個鼎鼎大名的壞蛋,沒想到,現在聽到的事,和書上的話不一樣,就感到說不出的彆扭,終於忍不住了,喃喃道:「怎麼和書上說的不一樣呢?」
孫行人哼了一聲,道:「以後,一定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尤其是權威的話。」
冷不丁得了這一番富貴,梁軍有點不知所措了。自己是不是命運太好了?
「這幅字你要到銀行存在保險柜里,不到資金實在周轉不開的時候,不要輕易出手,出手的時候,記住,無論誰說什麼,誰給到什麼價錢,南霸婆不點頭,你不要出手。」
梁軍牢牢記下了。
第二天,他早早就起來了,先是按照孫行人的那一套鍛煉程序走下來,天就快亮了,等他滿臉亮著汗走進屋子的時候,黃喜兒已經站在窗前了,看著這個受傷才七天的小傢伙,居然起早就做了這麼多的事,黃喜不免心道:「難怪老祖宗這麼器重這麼一個吃奶的娃娃,如今高門大戶人家的孩子不必說,一個個寶貴得恨不得放進無菌玻璃瓶里保護起來,就是上八代都是農民的子弟,也沒有這樣聞雞起舞的覺悟了。」
黃喜把梁軍領到後院的,一架葡萄藤下,先是讓梁軍踢腿,下腰,處處拳頭,由於梁軍傷口剛封好,是以出拳的時候,還是讓他呲牙咧嘴的,黃喜兒站在那裡沉吟了半晌,才道:「以你這個歲數,從這麼歇始教你個內家功夫,不著急,慢慢來,以後倒是可以開山立萬,可惜,你年紀輕輕的,元陽泄得倒挺早,沒什麼大意思了。」
「什麼叫元陽泄了?」
「就是你跟小姑娘睡覺了。」黃喜兒沒好氣。
梁軍一下弄了個大紅臉。他訥訥地道:「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不如就教你套軍體拳吧。」黃喜出了主意。
「那有什麼意思?」梁軍印象里,軍體拳好像算不上武術。
「你不識貨呢。」黃喜很不滿意這個說不上是徒弟,還是自己老闆的小孩兒不珍惜自己的寶貝。
「這是蘭州軍區特種部隊內部必修課程,是彙集了20多個,在全國各個拳種里姓氏前面需要帶爺字的宗師,在一起憋了好長時間,抽出了各個拳種精華才編起來的,你以為什麼呢?這套拳沒有虛招,全是殺招,乾淨利索,一般人沒有機會入眼,送給你小子,你小子還有眼不識金鑲玉,你不學算了。」 我的老師美如妖90
這時候,孫行人已經走出天井,來到他們跟前,笑著道:「黃南瓜眼睛毒得很,嘴巴也刁,一般的拳法入不了他的眼。這一套東西,不少人問他要都不傳的呢。」
兩天這才知道,自己太傷人家面子了,正想表示一下歉意,孫秀才又說話了:「他把人家的拳法,偷了出來,卻又用了他自己的練勁練力的法子,這麼一來,又比原來的拳有點看頭兒,有點練頭兒了。」
黃喜兒自來到上海,對梁軍沒笑過幾次,從來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從來沒和梁軍有過正面交談,讓梁軍一直覺得他是個冷酷的人,特別是上一回,他用了極端的方式,處理了罵他的人,更是讓梁軍對他的感覺不是那麼熱乎。
但是,現在聽了孫行人的一番話,黃喜兒竟然臉上現出紅光,少有的笑了,那樣子是小學生得了老師表揚的時候,才有的樣子。
孫行人說完就去別處溜達了,剩下黃喜兒開始教導梁軍練功,一共學了兩式,然後就開始教給他練勁,他指著那叢竹子葉,道:「用什麼樣的力氣,全在於你自己體會,就是這枚竹子葉,一拳打出去,要把竹葉打斷。就算你入門了。」
梁軍聽了不以為然,道:「那些竹葉,那麼軟,那麼輕飄,拳頭不等到跟前,就飄走了,誰也夠嗆能做到。」
話音為落,黃喜兒驟然出拳,一下就把那枚竹葉齊茬打斷。
梁軍咋舌不已,黃喜說了句:「練吧。
梁軍便埋頭練了起來。
吃過飯,黃喜兒要去買機票,孫行人則要他先送梁軍上學,梁軍說什麼也不讓,最後他索性打了個車,孫喜這才去買機票去了。
梁軍知道等他回來,孫行人就走了,是以他戀戀不捨地再三囑咐孫行人,回家注意吃什麼,注意怎麼的,祖孫兩人都眼圈紅紅的了。
在去學校的路上,梁軍接到了三姨的電話,告訴他:「夏雲清的箔過醫生確診了,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治癒,梁軍聽到這個消息,特別高興,不疊聲地道:「好的,好的,抓緊治吧,然後就是跟人家那些捐款的說一聲。」
三姨聽了他的話,便道:「那是自然。」又告訴他,夏雲霓現在每天白天上課,晚上都到醫院裡來看一眼,和三姨之間處得還好,梁軍這心裡就放下了。
三姨那邊給自己傳來了好消息,讓梁軍心情好了不少,多少填補了一下孫行人走,給他帶來的憂傷。
來到班級,他有點陌生了,有點不適應了,他那次上課,也就是在學校里呆了一天而已,除了葛林,還有陸青瓷,別人他不太怎麼熟悉,但是別人都熟悉他,他走進班級的時候,不少人看著他,還有的人咦的一聲,但是總起來說,似乎比那一天給他的熱情要減弱了。
他還記得自己跟葛林換座的事,就徑自走到自己的新座位,同座是個很木訥,看上去很老實的男生,看見梁軍過來,就沖他點點頭,說了句:「你怎麼這麼長時間沒來?」
梁軍當然不能說自己受傷了,就隨意說了句:「我有事了。」
正說著,陸青瓷進來了,她看上去很是忙碌,手裡拿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紙張,就直接上了講台,道:「經過學校團委的研究決定,將在全校團員青年中開展支援災區建設捐款活動,大家要積極踴躍些。」
立即下面就有人道:「怎麼天天捐款啊?哪有那麼多錢啊?」
「什麼叫天天捐款了?你們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大家平時買那些亂七八糟的,不是挺能花錢的嗎?」陸青瓷有些惱火了。
她接著說道:「我們要向那些愛心人士學習,就在前些天,我們上海就發生了一件非常感動人的故事,一位中學生為了救助自己的老師,甘願去賣腎,你們說,多感人啊?」
下面立即有人介面道:「他那是不是女老師啊?要是我的美女老師遇到那樣的情況,我也去賣腎。」這個話一落地,立即有人附和道:「是啊,我們懷疑,是不是丫挺的,跟老師有一腿啊?」 我的老師美如妖90
梁軍第一次聽到別人在背後這麼議論自己,很是傷自尊,臉上通紅,差點站起來,跟大家理論一番,但是,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但是對周圍的同學已經完全沒有好印象了,下課後,梁軍誰也不打理,就想要往外走,卻見陸青瓷站到了跟前,說道:「你總算來了,現在有一個光榮的任務要你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