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七貝勒
梁軍冷丁看到外面進來一個人,登時神經緊張起來,立即做好了格鬥準備,但是此刻的他,根本煥發不出一點力氣,肚子上的傷口可是有一寸寬呢。
他心裡一陣悲涼,想起當初在醫院裡,遇到殺手的時候,幾個女人一起來保護自己,
雖然自己的這個想法很可恥,但是,畢竟那時候有個緩衝嘛。可是現在呢,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身體又不能動彈,豈不是要任由人來宰割?此刻,在生命的最後時候,他徹底懷念起自己的那些女人了,那麼柔弱的女子們,竟然面對著兇殘的殺手,忘記了自己的安危,來保護自己。
這一刻,梁軍竟然想了那麼多,但等他看清來人的時候,不由得高興地叫起來,道,師傅,您老怎麼來了?
眼前的人,不是黃喜兒是誰?他依舊是那副南瓜臉,依舊是那麼兇惡,看到梁軍這個樣子,哼了一聲,道,沒用的東西,白跟我學了那麼長時間,竟然還被人給捅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黃喜兒把梁軍給罵了,但是梁軍卻感到無比的親切,他就道,師父啊,他們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人啊,還是在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就一下給捅著了。 我的老師美如妖336
黃喜兒哼了一聲,道,我就不服那個勁兒,我就不信有什麼人能捅著我。梁軍趕緊說,是啊,要不說,你是中國第一人嘛。
世界上,千穿萬穿,就是馬屁不穿,這句話讓黃喜很是受用,他用鼻子哼了一聲,道,你給我寄錢幹什麼?我還用的著你的錢嗎?
梁軍動情地說,你確實用不著,但是,你是我師父,我必須得孝敬你啊。這句話梁軍並不是虛話,他確實是這麼想的。黃喜聽了這話,竟然有些眼圈發紅,卻揮了揮手掩飾著說,你小子,他媽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給我電話?
梁軍這才想起來,道,師父啊,你是怎麼知道我受傷的?
黃喜兒道,南霸婆告訴我的唄,她要我快點來保護你,這不,我就趕緊往這趕了。黃喜兒說得平平淡淡的,但是梁軍可是內心裡感動得不行,要知道,今天是大年初一,黃師父他在西安可是個有位置的人,徒子徒孫,自己家也是一大家,這個時候,人家應該呆在家裡,等著小輩們上門磕頭的,卻毫不猶豫跑到這裡來了。哦,不對,應該是半夜時分就往這走了。便問道,師父,你是幾點的飛機趕過來的?
黃喜兒淡淡地道,吃完餃子就上機場了。
梁軍眼睛濕潤了,就道,徒兒無能,連累老人家連個年都過不好。黃喜兒就擺著手道,看看,你這是幹什麼,我反正在家裡呆的也沒意思,他們總是去磕頭啊,敬酒啊,我都煩死了,還不如來你這裡耍一耍。
這個時候,母親已經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就從屋裡走了出來,梁軍趕緊介紹道,媽媽,這個是我的師父,聽說,我遇到了危險,特意來看看的。說完,他又轉向師傅黃喜,道,師父,是這是我母親。
母親本來就對幫助過梁軍的人心懷感激,現在聽說,人家為了保護兒子,大過年的來到這裡,自然是無比的熱情,無比的感激,而黃喜兒是那種草莽人物,面對梁軍的母親,竟然有點不得勁,趕緊說,沒事,沒事。梁軍母親見黃喜兒這麼樸質,也就不在這裡多說了,就道,黃師傅,您先休息一下,我去做點飯來,你吃點飯,我再給您安排一個房間,你好休息一下。
黃喜兒連忙道,好的,好的。母親就走了出去,黃喜兒這才走向梁軍掀起了他的衣服,打開那個包紮,仔細地查看梁軍的傷情,嘴裡嘖嘖地道,現在的醫院簡直是啥屌都不是,連這麼個傷都治不好、這麼說著,就打開自己帶來的藥包,給梁軍換起葯來。
梁軍趁這個機會,就把今天早晨知道的事情全都毫不保留的對師父黃喜兒說了一番,然後道,師父,我覺得這個事不是太妙,不行,還得回到南姨的地下室里去。等這一陣子過了,才好。
黃喜的表情凝重起來,他道,看起來,這個事還真是麻煩,現在這個情況,不能不小心,要真是靠著真本事來,動刀動手的,我還真沒怕過什麼人,但是,就怕對方是用槍手,這就不能不小心了。這樣,我先給你療傷,你也不妨跟南霸婆聯繫一下。
梁軍便暗暗地打起主意來,
此刻,在北京周邊一張大網悄然地布置下來,機場,公路,客運站,火車站,等等,到處都是眼神犀利,帶著耳麥的年輕人,由龍在天出面與北京軍區的陳老虎聯絡,北京軍區出了兩個特偵大隊,雙方合作把個進出北京的交通要道牢牢把持住了。大約是上午9點,在通縣方面,一輛掛著北京牌照的普通的奧迪車被攔住了,幾個執勤的民警,身後站著幾個著便裝的青年人對司機命令道,靠邊檢查,我們在檢查走私毒品的。車裡的司機很是惱火地掏出個證件來,檢查的民警,其實也是軍人扮裝的,一看到那個標示特殊身份的證件,就打起了發出了行動訊號,幾個人迅速圍了上來,那個司機見勢不妙,就像駕車跑路,不料前面出現了一輛大悍馬,迎頭就攔在了前面,車上的人惱羞成怒,跳下車來,大聲怒斥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單位的車?你們想造反嗎?但是話音未落,幾個士兵就把他按住了,接著幾隻黑洞洞的槍口,就從車門裡伸了進去,這幾個人簡直莫名其妙,他們甚至都沒想到,有人能敢於攔下公安部的車,甚至他們都沒想到,他們在大年夜執行的這個任務,會遭到人的攔截。他們大聲抗議道,我們是在執行特別任務,你們這樣做,要負責任的。
幾個穿便衣的小夥子根本就不理睬他們的茬口,上車把坐在車子後排中間的劉漢庭拽下了汽車,然後請上了另外一個汽車,有人對他悄聲地說道,你在這裡,我們是來救你的。,然後他們回過身去,對那幾個自以為很牛掰的傢伙道,實在對不起,你們的任務改由我們來執行了。
那幾個人就喊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我們請你們把人還給我們,把路讓開,否則,這個責任你們是負不起的。
為首的那個帶著墨鏡的小夥子,帶著微笑對幾個人說道,無可奉告,我們只能告訴你們一個事,今天是大年初一,忙碌了一年了,該回家休息了。說著,就讓開了路,又擺了擺手,示意前面的悍馬讓開了路,那幾個人氣哼哼地拿出手機來,想要打個電話,但是,電話很快到了幾個小夥子手裡,他們嘻嘻哈哈地把手機給扔了,最後,押解劉漢庭的人無可奈何地離開了。
待到他們離開,幾個青年人回到車上,著劉漢庭飛速撤離,並通過車電話,向上級彙報,客人我們已經請到。
劉漢庭被龍在天組織力量搶回的消息,讓王家很是意外,他們以為,龍在天該被倉庫事件給鬧得焦頭爛額了,當公安部的那位親信打來電話的時候,王孝懷氣得把個價值不菲的古玩都給摔碎了。如果,劉漢庭被帶到自己的手裡,他一定會讓劉漢庭永遠閉嘴,上海醫院的事件也就會永遠被封存。現在劉漢庭被救下,問題就不好說了,上海醫院事件就說不上什麼時候被發酵,因為當初是劉漢庭親歷了那場暗殺,自己這邊派出的都是經過訓練的,從公安特警鐘挑選的人,劉漢庭只要根據感覺,說出個大致方向,就對自己很是不利,或者說,根據什麼人的暗示,說出點什麼來,都不是什麼好事。 我的老師美如妖336
他十分後悔當初不聽家中老太爺的,把這個事交給江湖人士去做,即便是出了差錯,也不過是江湖紛爭。
王孝懷按下了桌上的按鈕,說道,你進來一下。不一會兒,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中年人,王孝懷對他說,你準備一下,去瀋陽見一下七貝勒。中年人問,怎麼說?王孝懷道,你告訴他,事成了,上海的蛋糕分給他4分之一。
中年人動容,道,為了那麼個小子,值得嗎?王孝懷嘆息一聲,一個小子不值得,但是,我怕翻出當年的舊案,再者說,我們現在在上海的產業有多少?四分之一是個什麼概念?沒關係,七貝勒只會殺人不識數。
中年人眨眨眼笑起來,首長真有你的,到時候咱們就說,上海的產業已經縮成一千萬了,給他四分之一,愛要不要了。
王孝懷瞪了他一眼,說道,快去辦吧。
中年人三個小時后,就真的坐到了七貝勒的面前,七貝勒看著他面無表情,中年人對他說道,七貝勒,過年好啊。
七貝勒沒有說話。中年人有點尷尬,接著說,首長派我來……
七貝勒還是不說話,盯著他看。最後中年人咬咬牙,站起來,按照滿清的禮儀,單腿下跪,右手打了個千,道,七貝勒吉祥。
七貝勒這才笑呵呵地道,起來吧,我就喜歡有禮貌的人。
中年人心裡罵道,馬勒戈壁,滿清都滅亡一百年了,你都是新中國出生的,人家不知道多少輩兒的孫子了,還他媽的裝。但是,他嘴上卻說道,貝勒大人啊,這次首長讓我來看你,給你帶來了見面禮,說著,就打開了皮箱,裡面裝了一箱子的錢,七貝勒看了后笑逐顏開,問道,這是多少啊?
中年人道,這是200萬,你先收下。
200萬?七貝勒顯然不太相信,把那一些錢拿出來,鋪在地板上,一張一張的數起來,看得中年人差點捧腹笑起來,他忍住笑,看七貝勒怎麼能數得過來,果然七貝勒舉著手指頭,皺著眉頭,最後乾脆把錢都裝起來。但是,中年人卻不容空,道,七貝勒,我是拿首長的錢,你得給我個收據啊,省得我回去不好交差啊。
七貝勒就皺著眉頭道,真麻煩,首長好小氣。雖然這麼說著,但還是找出了個一寸寬的小紙條,準備寫收據。中年人臉上笑得開花一樣,道,哼,等我拿著你這張收據,到時候,上海產業四分之一,就算是給齊了你了。
七貝勒在中年人的監督下,歪歪扭扭地寫到,收到200萬,剛寫到這裡,卻轉頭對中年人說,哦,我煤氣罐上燉著豬肉燉酸菜,這是咱們中午的菜,幫我去端來,咱們兩個喝一口。中年人暗罵,馬勒戈壁,這麼小氣,還讓我伺候你。但是,想歸想,還是去了廚房,於是,七貝勒就在紙條上寫下了收到200萬毛。
寫完,他把那張收據疊好,嘴裡自言自語地道,媽的,還想忽悠我?200萬,不得裝兩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