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楊晉遠

  等祝老虎他們離開後,季凡這才回過神來,剛才洪峰所表現出來的霸氣和強硬手段,連他都被震懾的不敢多言,這個年輕人出手狠辣,幾乎不給對方留有任何餘地!

  “這位兄弟,剛才多謝你出手相救了!”


  季凡拱手道謝後,但臉色立馬就陰暗了下來:“隻是…害你惹上麻煩了啊,這個祝老虎可是耶穌手下的人,你打傷了他,耶穌不會放過你的!”


  耶穌——濱海市地下世界三巨頭之一,能量通天,手下亡命徒比比皆是,更是有傳言說耶穌身邊還有雇傭兵殺手,甚至有殺人如麻的頂級殺手存在。


  這種人根本就不是季凡所能招惹的,祝老虎是耶穌手下最得力的一名悍將,但耶穌手下究竟有多少能人異士,這就不是他這種檔次的人物能想象的了。


  洪峰這次打傷了祝老虎,他不光替洪峰擔心,也更替自己擔心。一旦洪峰消失了,他們找不到人的話,那這筆賬肯定要算在他頭上的,到時候可就不是店麵關業的問題了,興許還會連累親人亡命天涯,濱海是別想再繼續呆下去了。


  “耶穌?木家人手下的那條狗嗎?”


  洪峰早在七年前,就知道耶穌是誰,那是木家人養在黑道上麵的一條狗罷了,專門用來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而當年追殺他的人,就是耶穌派來的。


  像木家和孫家這種地方大財團,不光要有政府的人脈,同樣背後都有著屬於自己的黑暗勢力,要不然也不可能屹立與濱海多年不倒,這種關係環環相扣,是不可能割斷的。


  “兄弟你知道木家人?”


  季凡有點驚訝,看著洪峰的眼神也略微改變。木家可是濱海的上層人士,在老百姓中流傳的並不是很廣泛,但耶穌就不一樣了,身為地下三巨頭的他,如同黑暗皇帝一般,穿梭在大街小巷的生意人和混子幾乎都聽說過他。


  “知道一點,我想問一句,你跟耶穌有仇嗎?”


  洪峰很好奇,按照季凡以前做人做事的方式,他不可能會得罪黑道份子的。到不是說季凡有多膽小,而是他懂得知難而退,明知不可為的事情,他不會硬著頭皮去觸碰的!

  季凡歎口氣,眼神暗歎道:“這事可說來話長了,到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我以前的一個朋友才受到了一點牽連,可惜我那朋友在七年前已經死了,但木家人還是耿耿於懷,所以就處處針對我!”


  “原來是這樣!”


  洪峰當下就明白了,歸根結底引起這場事端的還是因為他,季凡能承受這種壓力,也算拜他所賜了。


  其實早在七年前,洪峰的死訊傳出後,木家人就已經收手了。


  木子聰也不再追究以前的總總過往了,人都已經死了,就算是最大的圓滿了,木子聰也著實高興了一段時間。


  但夏嵐對木子聰依舊沒有任何改觀,甚至還越發的憎恨起他來。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木子聰派人追殺洪峰的事情,一年後就在他們這個小圈子裏傳開了。


  洪峰,夏嵐,季凡還有木子聰,他們都是一個高中走出的同學,而洪峰則是在高三那年被追殺跳海的,這件事在當時轟動了整個學校,甚至是轟動了整個濱海市的各大高中。


  而在洪峰消失後,季凡一直在照顧夏嵐,但他始終沒敢告訴夏嵐,洪峰是被木子聰追殺而死。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他怕木家人的報複,更怕他自己成為第二個洪峰。


  正因為他的守口如瓶,這才勉強讓他活到現在,如果木子聰知道是他把事情張揚出去的話,那季凡早就身首異處了。


  可即便如此,木子聰也把夏嵐對他的不滿轉嫁到了季凡身上,誰叫季凡跟夏嵐走的太近,這就已經讓木子聰不能容忍了。


  這幾年來,季凡一直在被木子聰打壓,反反複複的事情加起來得有幾十次了,像今天這種事情就不下十幾次。他是能躲就躲,實在躲不了就隻好上門去求木子聰。


  這幾年來,是他人生當中活的最不如意的時刻,他一直被木子聰玩弄於鼓掌之中,隨時隨地都有被捏死的可能。


  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木子聰完全可以給他徹底壓倒,但偏偏不讓他倒的那麽利索,就這麽一點一點的折磨他。


  當季凡剛剛有一點成績的時候,木子聰立馬就會給他打回原形,讓他在這牢籠裏左顧右盼,永遠都走不出這個狹隘的圈子。


  ……


  “唉!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兄弟,你信我一句話,盡早離開濱海吧,你惹不起這麻煩的!”


  季凡一臉愁容的歎口氣,就算這年輕人再能打,可他能抗衡過槍炮嗎?人家耶穌隨便找幾個槍手就能解決了他!

  洪峰早就看出他的擔心了,他微微一笑,拍拍他胳膊道:“不用擔心,有我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這…”


  季凡一臉尷尬,都不知道該說啥了,這個年輕人確實挺狂妄啊,縱橫地下世界的黑幫大佬,豈是你能招惹的?隻不過這話他沒法說出口而已。


  “你作為高信的朋友,這件事我會幫你解決的!”洪峰知道他不放心,這才勉為其難把話透漏一點。


  “什麽?你說什麽?高信?你認識信子?”


  季凡這次真是震驚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人會認識自己多年的好友,可奇怪的是,他感覺這個年輕的眼神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


  “認識,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洪峰苦笑一下,現在的他,還不能把自己過去的身份公開,時機還未成熟,如果木家人知道他還活著,這隻會給身邊的親人和朋友帶來麻煩。


  “信子他,他還好嗎?他現在在哪呢?”


  季凡一把拉住洪峰的胳膊,聲音顫抖的問道,畢竟兄弟一場,隻要人活著就總會有見麵的那一天。


  “他死了!以後有什麽困難,你可以來找我。”


  洪峰看著他,語氣平淡道,他希望所有人都能忘記以前的自己,那個既不爭氣,又不知上進的自己。


  “死了,信子他真死了,唉…”


  季凡突然間好像蒼老了許多,他眉頭深陷,很無奈的閉上眼睛點點頭。


  “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半響過後,季凡緩緩睜開眼睛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隻要記住有困難隨時就可以來找我,我叫洪峰。”


  洪峰留下自己的電話號,轉身就離開了。


  “洪峰?”


  季凡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站在店外整個人都淩亂了。


  ……


  就在洪峰剛走出一條街的時候,一輛黑色奧迪A6從他身邊經過,隨後就停了他前麵不遠處的道邊上。


  車門打開,先是一個健碩的中年男子和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走下車。


  最後是一個滿頭白發的唐裝老者,他把玩著手裏的核桃,麵帶微笑道:“年輕人請留步,不知可否耽誤你一點時間?”


  “找我有事?”


  洪峰停下腳步微微低頭,他雙手插兜,鴨舌帽還把他的眼睛給擋上了,讓他看起來更具一絲神秘感。


  不過楊冰丹和周強勝卻很不爽,尤其是楊冰丹,以她爺爺的身份和地位,何須向一個小輩如此客氣。再看洪峰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她心裏更是來氣,真是個不知深淺的家夥!


  “年輕人真是好身手啊,老夫也算是半個武林人士,不知小兄弟你出自何門何派?剛才老夫正巧路過,看到你出手震懾祝老虎,看身手,老夫猜想…你應該是八極拳的門生吧?”


  唐裝老者拱手笑道,對自己的猜測更是十拿九穩,剛才洪峰所展現的拳法,跟八極拳的短打很相像。雖然隻用了一拳,但唐裝老者相信自己的判斷,在習武之人裏,他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了。


  “我不是什麽武林人士,更不是什麽八極拳門生,如果非要細算的話…我隻能說是懂點皮毛的格鬥者,無師自通罷了!”


  洪峰抬起頭,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神看著對麵的唐裝老者,他麵無表情,從他臉上看不到任何的喜悅和悲傷。


  他本人確實不屬於武林人士,他更不可能把他師父南海仙尊的事情說出來,修仙者的秘密是絕對不能外傳的。


  但華國武術博大精深,幾乎能人輩出,不凡有大能者隱居於世,甚至傳說更有排山倒海之能的世間神人存在。


  洪峰對這些事情隻知曉一二,他是最近這兩年才回到這個世界,另外那五年他一直在天山閉關,當然外人是不知道的,他就好像從天而降一般,突然就覺醒在了這個世界。


  “無師自通?真是妙哉啊!”


  唐裝老者一臉驚歎,甚至是表示懷疑,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剛才他所表現出來的強悍力量,自學成才的人倒是有,但絕不會這麽年輕就有這等本事。


  楊冰丹氣的在後麵直跺腳:“爺爺,你不要聽他在那吹牛,什麽無師自通,我看他就是高傲自大,會點三腳貓的工夫就不可一世了,有本事讓她跟我打一場試試?”


  楊冰丹陪同老者習武多年,自身也算是濱海年輕一代裏的強者了,四五個男人都無法近她身。


  以她現在的實力,在不硬碰硬的情況下,足以和祝老虎掰掰手腕了。她一直都在想洪峰和祝老虎剛才的對決,最後她認為是祝老虎輕敵了,這才被他給暗算了,要不然絕對不會輸的這麽慘。


  “冰丹,不可無禮!”


  唐裝老者喝斥一句,抱拳笑道:“在下楊晉遠,你可以稱我為楊老!咱們相識就是緣分,小兄弟可否借一步說話?”


  楊晉遠?

  洪峰對這個名字很熟悉,他微微打量了一下老者的穿著和氣度,看來沒錯了,這個楊晉遠應該就是二十年前屬於老一輩的領導者了,據說他有幾個兒子都能量驚人,身居高位,楊家在濱海的勢力是如日中天。


  楊晉遠坐鎮濱海幾十年,幾乎濱海市的民眾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早在洪峰上初中的時候,他就聽說過這個鐵手腕的政治強者了,在濱海乃至全省的能量都無法估計,可以說跺一跺腳,整個省南都得顫動起來。


  洪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也抱拳道:“原來是楊老,我失禮了!”


  對於這個濱海前領導者,洪峰還是禮貌的回應他,畢竟楊家在濱海有著眾多隱形勢力,他不願因為一點小事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他自然是不怕,而是擔心父母和家人。


  當然,他也沒想過要結交這位前領導,不是因為高攀不起,而是因為一個世俗界的地區領導者,還不至於讓洪峰高看一眼!

  楊晉遠點頭笑道:“哈哈…好!年輕人,咱們邊走邊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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