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九章,還沒完呢
聽到這話,周不同微微皺了皺眉頭,“年紀不大,口氣倒不。”
著,周不同側開身子,看向那懸掛在石壁之上微微散發著幽光的萬道劍符圖,笑道,“三千年前,一位劍仙飛升之前一筆畫就這劍符圖,三百年前,西涼龍脊州的紅衣劍神又添了一筆,自那以後再沒有任何人能錦上添花,我即便在此地閉關這麽久也無法留下哪怕一道淺痕。”
“你要想帶走這劍符圖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要讓我看看你是否真的有那個資格帶走它。”
到這,周不同大手一招,劍符圖緩緩落於他手中,繼續道,“能走入劍境,明你也不是什麽無名之輩,你若能在這上邊留下一筆痕跡,我自歎不如,這劍符圖也理應交予你手,不過若是不能,按規矩,你得一生拜入周家門下,唯命是從,如何?”
“意思。”
魏淵無所謂的開口。
聽到這話,周不同輕笑一聲,“或許你並不清楚這一筆有多難畫,但是不知者無罪這句話在這裏不適用,你可要想清楚了。”
魏淵點了點頭,似乎已經沒那個心思再多廢話了。
周不同雖然不悅於魏淵的態度,可既然他想,自己也不好攔著,伸手將劍符圖推至魏淵跟前。
在看到劍符圖的那一刻,魏淵心中五味雜陳,這幅圖可以是他前世留在這凡間為數不多的痕跡了,看著圖上那兩道劍痕,魏淵輕笑一聲,“紅衣劍神心係下,能在這圖中留下一筆也在意料之中。”
著,魏淵也不在多言,抬手隨意捏指,一指劃出,就好似一柄利劍斬落。
那一瞬間,地震動,周劍意向著劍境洞口魚貫而入,守在洞口之外的三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穹之上烏雲席卷,整座仙緣山仿佛海中的一葉扁舟,起伏不定。
仙遊古城內的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嚇了一大跳,城內靈氣入江河入海一般向著仙緣山頂急速流淌而去,最終匯聚於魏淵那落下的一指指尖。
山洞內,周不同瞪大的雙眸,瞳孔不斷收縮,自劍道成名以來,他都未曾見過如此盛景,劍意齊鳴,四方來朝,萬道劍符圖發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
隻見魏淵的手指在符圖之上一劃而過,留下一道長長的劃痕,與之前兩道痕跡搭配起來就像是一副剛剛起手的畫卷。
“這……這怎麽可能!”
周不同雙手托著劍符圖,心神巨震,眼前這個看上去還不到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竟然真的在這符圖之上留下了一筆,他閉關的這五年之中,下間的年輕後輩們難道都已經有了這等驚世駭俗的境界了不成!洞外周不雙臉色有些發白,這等勝景似乎隻在古籍之中有所記載,隻不過今日這聲勢似乎比之三百年前紅衣劍神在劍符圖上留下那一筆的時候還要雄偉壯觀。
周止酥嚇得趕忙躲在自己父親背後,閉著眼睛不敢去看,生怕有什麽怪物從那洞中衝出一般。
曲若若猛地起身,抬頭看著這等地異象,一對秋水眸子之中的震驚之色絲毫不加掩飾,“真成了?”
山洞之內,周不同看著那幅圖之上新增的一筆,語塞了許久,最終才深吸了一口氣,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你……有資格……”可還沒等他把話完,魏淵便開口將其打斷,“別急,還沒完呢!”
著,魏淵再次抬手,又是一指劃出!“什麽!”
魏淵這副舉動可把周不同這個劍癡給嚇傻了,對於這劍符圖他雖然不明其中真諦,可古籍之中卻記載有紅衣劍神的闡述。
能在這符圖之上留下痕跡者,那都是傾盡了畢生的劍道感悟,簡簡單單一道痕便是一生一世的劍術,當年的紅衣劍神可謂是劍道登頂,當之無愧的神仙級別人物,到最終也隻能是劃出一道便用盡了畢生的劍道心血,再難劃出第二道劍痕。
現如今這個名叫魏淵的年輕後輩竟然還想著畫出第二道,難不成他的劍道感悟比之那紅衣劍神更勝數倍,這怎麽可能!他才不過二十的樣子啊!可就在周不同這麽想著的時候,魏淵的第二指終於落下,也徹徹底底的打破了周不同的懷疑。
劍符圖之上再一次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痕跡,光芒將整個山洞照亮,毫無死角。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周不同看著那被光芒包裹著的年輕男子,一瞬間竟然有一種自己這一輩子的劍道都修到狗身上去了的感覺。
“下劍首,魏淵!”
淡淡的道出這麽一句話之後,魏淵在那周不同看神仙一樣的目光之中第三次抬起了自己的劍指,再一次重重劃下。
在這第三筆畫下的瞬間,魏淵胎息巔峰的境界猛然一鬆,頃刻間,靈氣漩渦憑空而現,一步入斷塵!“呼!”
洞外狂風呼嘯,風雨大作,地漆黑一片,唯有那偶爾閃過的雷霆照亮一方,雨水傾盆,整個仙遊古城之內到處遍布著晶瑩的跳珠。
這番盛景持續了有一刻鍾那麽久的時間才終於緩緩停止,靈氣逐漸安穩下來,呼嘯的劍意和狂風也慢慢熄滅,可上的烏雲卻久久不散,雨水雖見但也一直未停。
仙緣山頂,洞外三人已經是一個表情,木訥呆滯,就像三根木樁似的杵在那,落湯雞一般狼狽,卻動都不敢動,也沒人話,除了那雨水落地的聲音之外,別無他響。
洞中,周不同亦是如此,唯一有所區別的恐怕也就是他不是落湯雞。
魏淵看那周不同已經長大著嘴巴,像個傻子一樣站著,也就沒去打擾他,讓他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抬手收起了劍符圖,到了一聲“告辭”之後便轉身向著洞外走去。
周家數位大悟境界的長老衝飛至山頂,神色緊張,都以為是哪方強敵來襲,個個刀兵在手,不敢有絲毫輕視。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周止酥,或許是因為她並不知道這些異象意味著什麽,所以除了震驚之外便再無其他情緒。
回過神來之後,周止酥見自家長老都來齊了,頓時腰杆子就莫名的直了起來,方才曲若若給她的屈辱她可還清晰的記得,這個時候自己有了靠山,哪有不找回場子的道理。
“給我把那女的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