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張 同調
不會,這是當然的,對於比賽,速水賞雖然在乎過程,隊員們的狀況等各種細節,但同樣也在乎結果。
和速水賞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山下久,心中很是明白。
而也許是因為強大的壓力,還有自身不想落後的精神所影響,山下久此時非常冷靜,以至於在思考的這瞬間,他感覺時間都放緩了,對麵赤澤吉朗的球拍運動,他看的一清二楚。
是朝我打來的呢。
我該如何接住呢。
這個問題剛從腦海中浮現,已經有了答案的山下久就看向了立花慎一。
帶入立花,就能百分百打回去了吧。
然後,沒有任何征兆的,他帶入成功了。
“喝!”
麵對著朝著自己方向飛來的球,山下久一個大力揮拍,將球打了回去。
姿勢和前麵的立花慎一所用的幾乎一模一樣,就是力道也差不多完全相同。
勢大力沉的網球以一個凶猛的弧線跨過攔網,直指對方底線。
赤澤吉朗根本沒想到山下久竟然也會這麽一招,眉頭一挑,確定軌跡之後,球拍狠狠的朝球打了過去。
嘭,球被成功打回,但手上傳來的反震力卻讓他有些吃驚,
“那家夥,力氣有這麽大的嗎?”
那是當然的。
能夠承受的住進入宣泄模式的立花慎一的各種蠻力球,山下久的力量要是不大早就完蛋了。
隻是他在學會絕對防禦後就一直在收斂力量,這樣他才不會被絕對防禦的副作用而搞的身體垮掉,讓隊友擔心。
自戀的山下久隻想在場上耀眼奪目,可不想看到別人的同情。
而現在,他才算是解放出一部分真正實力。
“來啊!再點力啊!”
山下久略帶些暴虐的聲音傳遍球場。
但除了他的聲音,所有人都還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是山下久的隊友,立花慎一。
兩人在剛才異口同聲的說出了同一句話,甚至語氣都非常相似。
但這兩人卻仿佛沒有察覺到一般,眼中隻看著聖魯道夫的兩位球員。
“你們這兩個混蛋,竟敢小看我們!”
暴脾氣的赤澤吉朗終於忍不住了,開始全力和立花慎一和山下久硬碰硬,金田一郎勸阻也沒用。
而觀月初此時臉色變得很難看,但他仿佛根本沒看到場上情況一般,沒做出任何指示。
最終,和身體素質絕佳的兩個明青選手硬碰硬的結果就是他們輸掉了這次的發球局。
而且,輸掉這這局的原因,除了身體素質的差距,赤澤吉朗和金田一郎的配合也遠遠不如明青的立花慎一和山下久。
本來兩對的配合程度其實差不多。
聖魯道夫這邊,赤澤吉朗雖然是單打好手,有和金田一郎一起訓練,但雙打配合的時間還少,並不熟練。
明青這邊,立花慎一是新手,單打都能挑出一堆毛病。雙打,即使他現在已經是“山下久”,但到底是假的,思維並不能和山下久本人同步,配合並不算好。
前麵能夠破解聖魯道夫戰術,隻能說兩人的隨機應變能力很強。
但現在,不知是何種原因,兩人竟然同步了思維。
現在,兩人想什麽幾乎都是同調的,比心靈感應都要強出一籌,連話都不用說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所以配合才會那麽好。
“哇喔,立花和久前輩那是什麽狀態,太厲害了。”
平清室話剛說完,大友博人便滿是讚歎的道,
“這是同調。”
見平清室一臉疑惑,他解釋道,
“同調是隻存在於配合非常好的雙打搭檔之間,而且還需要在絕境時,才能激發,在前幾次大會上,我有幸見到過。而像立花和久前輩這種在順風局時也能發生的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的很厲害。”
“厲害是厲害,但順風局,不。”
旁邊的速水賞聽到後搖了搖頭,眼睛繼續注視著場上,明青正呈現的壓倒性優勢,磁性的聲音傳出,
“立花是順風局,這沒錯,但久可不是順風局,他之前可是逆風到極點。”
這話沒錯,剛才山下久心中可是都產生過放棄的想法,這種情緒在一個平時很是自信的人身上根本就看不到,以至於網球部的部員們除了速水賞沒有人發現。
但即使沒有發現山下久的心理變化,他自己扇自己耳光的舉動可是明麵上的。
大友博人和平清室稍一聯想就知道速水賞說的沒錯,臉上輕鬆表情立刻收斂。
“聖魯道夫,很厲害。”
速水賞眯著眼睛,
“不過,立花君和久更厲害,尤其是立花君,久的變化,可以說都是他引起的。”
擅長分析人心的速水賞,對場上局麵的分析可比隻憑數據的觀月初要準確多了。
他清晰的知道場上的一切變化。
而產生現在這種狀況,簡單來說,就是立花慎一和山下久在處於逆風期時產生了同調。
這句話和之前速水賞所說並不矛盾。
因為,逆風期指的可不僅僅是場上局麵,還有球員心態。
立花慎一的心態,因為模仿對象,山下久的鬥誌低落而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如不是主人格不吃虧的性格在影響,他可能會和山下久一樣落入低潮。
這就如私生飯崇拜模仿的偶像,突然傳出醜聞息影退出娛樂圈一般,私生飯們可能會直接跳樓。
而立花慎一的不吃虧,又正好成為了山下久振作的動力,然後,兩人在極端的劣勢下,又正好用催眠手法互相模仿了對方,結果就導致了同調的出現。
這個情形,是觀月初根本就沒有想到過的,他的數據上也完全沒有這檔子記錄,所以,隻憑借數據針對對方取勝的聖魯道夫一號雙打,不可能打敗明青雙打。
而結果,也正是如此。
接連五局,聖魯道夫都沒有拿下任何一局,第六局他們都已經失去了信心,很快第一場雙打就結束了。
……
“可惡!!”
裁判的宣判聲剛剛落下,赤澤吉朗便一把將球拍扔在地上,來到端坐在長椅上的觀月初麵前,大聲道,
“為什麽,為什麽觀月你不做任何指示,你沒有看到剛才的那種情況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