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以命易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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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考慮的挺清楚的。”林羽璃說話間，便換來了鬼穀子連同夜君墨齊刷刷的白眼。
卻在此時，墨初染忽而重重的對著她跪了下去。
“姑娘若能救活千月，我連同整個墨城，都為姑娘所用，以姑娘唯尊！不死不休！”墨初染說著，對著她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林羽璃麵色微僵，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
倒不是因為墨初染的什麽以她唯尊的話，而是因為他這張臉！
他頂著那個人的臉，對著她下跪，這感覺，著實比末日來臨，還叫人驚悚。
“你……你不要這樣！”林羽璃緩過神來，趕緊上前拉他起身。
墨初染卻似使了千斤墜一般，定定的跪在地上，正色道：“姑娘，墨某所言，皆出自肺腑！還請姑娘應允！隻要姑娘救回千月，墨某願傾盡一切代價，護姑娘一世周全！”
夜君墨見狀，一把把林羽璃拉到了一側，而後眸色冷然的望著墨初染，沉聲道：“她有我相護，無需你費心。關於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抱歉墨城主，你請回吧！”
聞言，墨初染不為所動。
一雙鳳眸，隻是一眨不眨的望著林羽璃。
林羽璃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其實說起來，雖然和千月相處不久，但是這個女人和自己還算挺投緣的。
再者，墨初染頂著這樣一張臉，這樣求她，要說她的心底沒有波動，那是不可能的！
張了張嘴，林羽璃正要應下，卻被鬼穀子冷颼颼的打斷道：“想都別想！”
“大不了，我多備下一些補品。”林羽璃討價還價道，“況且，那個鳳凰蛋既然一千年了都不曾孵化，也不差這一年半載了！”
話音方落，她清晰的看到了鬼穀子額角青筋的暴動。
她相信，他一定極其想要捏死她，隻不過礙於鳳凰蛋，沒法動手罷了。
“你若是出手救人，不止會損耗你大量的元氣，還會損傷鳳凰蛋的能量。”鬼穀子冷冷道，“便是你願意，鳳凰蛋也未必願意！”
似是是為了印證鬼穀子說的話，鳳凰蛋亦是閃起了絢爛的華光。
甚至林羽璃還聽到了一陣極其悅耳清越的鳥鳴聲，更叫她覺得詫然的是，她竟然讀懂了那聲音的含義。
那顆蛋在拒絕，它不想耗損自己身上的能量！
華光散盡，林羽璃凝神看向了那顆流光溢彩的鳳凰蛋，長長的歎了口氣。
“抱歉！”她對墨初染道，“鳳凰不許我出手。”
“如果是因為能量的話，我這裏有！”墨初染說著，忽而扒開了胸前的衣襟。
衣襟下，本該是心髒的位置，隱隱透出了幾分柔和的微光。
在那個位置，林羽璃聽到了類似於心跳的鼓動聲。
她不明白墨初染此舉的含義，卻見夜君墨驀的變了臉色。
“墨初染，你不要亂來！”夜君墨的聲音，難得的凝重。
“我胸口裏的那顆隕玉，乃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裏麵蘊含了巨大的能量！”墨初染不緊不緩的道，“隻要你肯出手救千月，這顆隕玉，我甘願獻出！”
“我要了……”林羽璃正要說要了也沒用，何必奪了他的生機。
他能夠如常人一般行動自如，全是因為這顆隕玉給他提供了能量。
“你說的可是真的？”沒等她說完，一旁的鬼穀子卻是來了興致。
見林羽璃還微蹙著眉頭，鬼穀子麵上浮現了一層喜色，嗬嗬笑道：“你大約還不知道這隕玉的價值！此乃天外之物，其上蘊藏著的巨大能量，足夠幫助鳳凰破殼而出了！而且也不會損耗你的太多元氣了！這個交易甚好，我想鳳凰，一定會同意的！”
連見多識廣的鬼穀子都承認是好東西，可見這隕玉的稀有和珍貴了！
想來正是因為如此，當時千月和沉翼，才會聯手造出來毫無弱點的墨初染。
果然，鬼穀子話音方落，林羽璃再次聽到了一陣鳳凰的叫聲。
這聲音比之前歡快了許多，顯然也是在告訴她，同意這筆交易。
林羽璃心中有些酸澀，這畢竟是個以命易命的法子。
哪怕墨初染的真身不是個人，可他言行舉止與常人無異，且有自己的思想。
林羽璃早已把他看做了一個真正的人，如今，她卻要親手殺了這個“人”嗎？
哪怕平生殺人無數，此番她也難免下不了手。
出神間，手上傳來了一股子強勁的力道。
林羽璃回握住那隻手，淡聲道：“若是取出了那塊隕玉，墨初染會如何？”
“當然會死了！”鬼穀子渾不在意的道，“哦不對，對於人偶來說，沒有死不死一說。反正再給他換上一塊隕玉，也是一樣的！”
“這樣嗎？”林羽璃眸中微微泛起了一層亮光。
“那是自然！隕玉就等於他們的心髒，換一顆心髒而已，算什麽大事？”鬼穀子冷嗤道，“你看他自己都同意了，你就別在那婆婆媽媽的了。要知道，耽誤的越久，到時成功率越低！”
“好，那就這麽辦吧！”雖然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安，但林羽璃終究應下了他的請求。
“多謝！”那邊墨初染麵上也露出了幾分笑意。
夜君墨看著他，眸色有些複雜。
留意到他的眼神，墨初染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對於自己的死活，他是毫不在意的。
而且，他們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向林羽璃隱瞞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算了，既然是他主動要求的，便遂了他的心願就是了。
夜君墨如是想著，心中卻還是不免有些惋惜。
畢竟，遇到一個同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著實不容易。
事情既然已經敲定，幾人便離開了此處。
而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外界的騷亂。
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是有敵人闖入了。而且，現在他們正一間間的搜查房間，意圖找出那個不速之客！
他們來到牆外的時候，恰好聽到墨重帶人搜查他們的住處。
“如今就這一間沒有搜查了！來人，給我搜！”墨重一聲令下，手下的士兵便欲破門而入。
而那個房間，正是林羽璃和夜君墨的。
若是被他們發現他們二人不在房中，怕是又要引起什麽不必要的波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