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可憐
第232章 可憐
三天後清晨，又是一個新的開始，剛剛沉寂不久的倫茨城再次變得熱鬧起來，當然，作為一天的開始，人們最先忙碌的就是肚子問題，不吃飽可沒有力氣幹活，在倫茨城早餐是必不可少的一頓飯。
作為建立在群島之上的城市，倫茨城的絕大部分居民都依靠著三月河的淡水生活，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淡水資源。
以黑麥加上小海魚煮的的海鮮粥是倫茨城街頭上最常見的早餐，因分量足、味重受到許多下苦力人的喜愛。
「老哈根，今天還是老樣子嗎？」
「當然。」
「好勒，你稍等。」
街頭上，沒有理會滿是污漬的桌面，老哈根隨意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等會最早到達的一批商船就要靠岸了，他要早點吃完，早點去站一個好位置，要不然活計都被其他人搶走了。
「老哈根，你的海鮮粥。」
說著，跛腳老闆將一個大貝殼做成的粥碗放到了老哈根的面前。
粥，黑乎乎的，有著一股掩飾不住的腥味，騰騰冒著熱氣，味道怎麼樣先不說，但分量確實很足。
看著這碗海鮮粥，沒有遲疑，老哈根端起粥碗順著碗邊就開始呼嚕起來，雖然說倫茨城早餐中的海鮮粥各家分量都比較足，但吃了那麼多家老哈根依舊覺得跛腳這裡的最踏實，因為這個原因哪怕味道差了一點，老哈根還是成了這裡的老主顧。
嗝，一碗分量十足的海鮮粥下肚，胃裡暖乎乎的，老哈根忍不住打出了一個飽嗝，這又是一個美好的開始。
留下兩個銅子，老哈根準備離開這裡，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胃裡卻突然泛酸，湧起了一股噁心感。
「該死，難道跛腳煮粥用的真是爛掉的海鮮？所以才味道那麼大？分量那麼多？」
明明身體很不適，但老哈根腦袋裡第一時間轉動的念頭卻是這樣的。
嘔，嘔吐出聲，伴隨著一陣稀里嘩啦，一股難以形容的酸臭開始在粥鋪內瀰漫。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老哈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腦袋越來越暈，只是隱約間聽到有人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呼喊著怪物、怪物。
「以後我或許應該花三個銅子去吃一碗好粥。」
意識沉淪，歸於黑暗，這是老哈根心中最後的一個念頭，自此老哈根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高兩米，有著淺藍色濕滑皮膚，頂著一個大魚頭的怪物。
與此同時，類似的事情還在不斷發生，僅僅只是一個早上，就有數萬人突然發生了異變，有人撐了過去，變成了和老哈根一樣的怪物，有人失敗了，變成了一堆爛肉，兩者相比，後者或許還要更加幸運一點。
最初的海洋，由麥克斯·萊曼提供的神秘物質作為基礎，經開膛手捷克·斯賓的手研製出來的一種特殊藥劑，它的作用與毒蛇的黑光病毒有些類似，都能徹底扭麴生命體的種族特徵，只不過它沒有黑光病毒那麼霸道、那麼詭異，更不具備二次傳染性。
在材料有限的情況下，麥克斯·萊曼手中也只有一瓶最初的海洋，不過這也足夠的，這一瓶最初的海洋足夠感染十萬左右的人類，將他們轉變成海怪。
就算在這個過程中必然存在損耗，而且還有相當一部分人會在轉化的途中死亡，但麥克斯·萊曼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最後有三萬隻海怪出現就可以了。
啊，驚恐的慘叫聲在倫茨城內迴響，越來越多的海怪徹底引發了倫茨城的恐慌，但奇怪的是出現了這麼大的亂子，倫茨城官方的軍隊和超凡者竟然都沒有出現，這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行政議院，倫茨城的權力中心，位於倫茨城的的黃金地段，整體看上去就像一把鑲嵌著海洋寶石的放大版權杖，是倫茨城的地標性建築，這裡又被人們稱之為在握的權杖，意味著誰佔據了這裡誰就掌握了至高無上的權利。
頂層，由落地玻璃覆蓋，刻畫了儀式巫陣作為支撐和保護，看不到任何的牆體，從外面看去這裡就像一顆蕩漾著波紋，經過大師切割的海洋寶石，燁燁生輝。
「麥克斯，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看著門口那道佝僂的身影，倫茨城五大常任議員之一的穆古爾·芬克發出了自己的咆哮，他的臉上滿是不解。
「安靜點，穆古爾，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死掉幾個泥腿子而已，我向你保證你不會有任何的事情，只要你乖乖的呆在這裡。」
直視著自己的老朋友，麥克斯·萊曼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顯得優雅、從容。
「麥克斯，你收手吧，現在還來得及。」
似乎是不忍心自己的老友走上錯路，穆古爾·芬克繼續開口勸說著。
而聽到這話，麥克斯的嘴角勾勒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好了，穆古爾，停下你拙劣的表演吧，我還不清楚你嗎？你應該已經通知亞洛斯·拉德他們了吧？」
看著穆古爾，麥克斯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
聽到這話，穆古爾神色猛然一僵，然後收斂了臉上的悲痛，恢復了平靜。
「你怎麼知道的？」
問出這話的時候，穆古爾神色雖然平靜，但雙眼中卻有著掩飾不住的波動，而這都落在了麥克斯的眼中。
「該知道的我自然會知道，另外免費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亞洛斯·拉德他們已經被海怪纏上了，短時間內是趕不回來的。」
說著，麥克斯以一種略帶憐憫的目光看著穆古爾。
而聽到這話，穆古爾的瞳孔猛然收縮，有著掩飾不住的震驚。
「你早就算計好了？」
伸出手指指著麥克斯，穆古爾的聲音有些顫抖。
「當然，要不然你以為倫茨城會這麼快落入我的掌控？」
看著昔日好友兼對手滿臉的挫敗，麥克斯的心中忍不住升騰起一股快感。
「穆古爾，我可憐的好朋友，你乖乖的呆在這裡吧，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我之前的承諾依舊有效。」
說完，帶著得體的笑容，麥克斯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從容不迫的離開了這裡。
局勢在這一刻已經完全由他掌控，那怕穆古爾是一個四階超凡者，而且本身也有著底牌，斬殺不易，但他只需要困住對方一段時間，讓對方無法干擾他的計劃就可以了，當他計劃完成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
嘭，咔擦，那是水晶吊燈落地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麥克斯嘴角的笑容越發的燦爛，無謂的怒火宣洩只是無能者的狂怒而已，他這個老朋友真是越來越不成器了。
清晨，天色還沒有大亮，失去了水晶吊燈之後，頂層辦公室顯得有些昏暗起來。
「我真的可憐嗎？麥克斯·萊曼。」
坐在辦公桌后，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穆古爾·芬克低著頭，輕聲的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