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夢醒了

  晨光溫柔的灑進屋裡。 

  汪海洋感到，他和婷婷幾乎是同時醒來的，當他凝視她的時候，她的眼睛也在盯著他。 

  「睡得好嗎？」她問。陽光灑在她那可愛的臉蛋上，顯得生氣勃勃。 

  「非常好！」汪海洋伸著懶腰，打了個呵欠，說：「好長時間沒睡過這麼安逸的覺了。」 

  女孩兒笑了，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想跟我說會兒話嗎？」 尼姑庵的男保安6 

  「呵呵，說吧！」 

  她的手又移到他的胸脯上，「你就當我是在說夢話，行不行？」 

  「行，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嗎？」 

  「好象你說過二十歲吧？」 

  「謝謝你還記得，其實我二十二了。你覺得，我長得怎麼樣？」 

  「夠漂亮的，活兒也不錯。」 

  「你這話是在損我呢，還是誇我？」 

  「再次謝謝你，你想要我嗎？」 

  「你又想做了？我肚子有點餓了。」 

  「不是這個意思，是要我當你老婆——」 

  汪海洋一下沉默了，這丫頭昨晚想讓我包她，我都不敢，現在還要當我老婆，真是在說夢話。 

  「多堅持一會兒，」女孩兒蠕動了一下身子，「爭取把你說實話的記錄，保持到天亮以後。」 

  「婷婷，我想這個問題，怎麼說呢，有些太突然，我不能——」男人支唔著，想委婉的拒絕，又不願傷害她，他感到一直在他胸膛上滑動著的手停住了。 

  這下輪到女孩兒沉默了。 

  「怎麼不說了？」男人問。 

  「夢醒了——」她的聲音苦澀而又遙遠，「我夢見你娶了我，原來那真的是夢——」 

  汪海洋感到床墊顫動了一下，隨後傳來一陣悉悉的聲響。她在穿衣服。 

  「你做什麼？」他問。 尼姑庵的男保安6 

  「你不是說餓了嗎，我去給你買早點。」 

  「用不著那麼急。」男人光著身子跳下床，緊緊的摟住她，「結婚的事兒不行，不過，我可以在其它方面幫你做點什麼，比如說，錢——」 

  「別跟我提錢！」婷婷一把推開他，淚水就流了出來，「告訴你，我就想結婚，聽清楚，我就想結婚！我已經掙了幾十萬，我現在什麼都不想，我已經沒有任何希望，我就想結婚，我再說一遍——我想有自己的家，我只想和心愛的男人，過份踏實平靜的生活，再不當這種人不人，鬼不鬼，任人唾罵的『雞』——」 

  「聽我說，婷婷，你也應該理解我，你提的這件事，我很難做到，我們之間只是朋友，好朋友，再說，你知道，我已經有女朋友。」 

  「哼！女朋友，你有那個千金小姐，那你幹嘛還來和我睡覺？真它媽噁心！你是不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想上我這兒嘗點土雞味？你這傻瓜，你這笨蛋，你這個大傻比！告訴你吧，我這兒沒鮮兒可嘗，我早就是個人盡可夫的爛貨，我得求爺爺、告奶媽的央求著人家搞我一回——汪海洋，你還不知道吧，我一晚上接過三撥客，前頭後頭都讓人家捅爛了——這下，你就明白我為什麼叫你傻比了吧？」 

  「你給我住口！」汪海洋氣上心頭，但心卻那麼的疼。 

  「怎麼啦？不想聽了，受刺激了吧？活該！你越不想聽我越說，你這個大傻比——說你傻，你還是真傻，你難道就一點兒也沒覺出來，你搞我的時候，我是個什麼樣兒？告訴你吧，我根本就沒有動情，我平常幹活兒就是這樣，我大聲的叫，也是裝出來的。你以為，你在我這兒有什麼特殊待遇？一點兒也沒有，你一點也不特殊，別以為自己長得帥，就自以為是，比你帥得人多得是。你這傻瓜，我說的要好好伺候你的話，那是騙你的，我跟誰都這麼說——」 

  「啪！」汪海洋一記嘴巴扇在婷婷的臉上，扇得她一個趔趄，撲倒在床上。 

  「你打我！好，你接著打啊——」婷婷倔強的說著，翻身坐在床沿上，低著頭，蓬散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你勁兒真大，你真行，會打女人，打了都有紀念意義——算上你這次，我挨顧客的打，正好是個整數。」 

  汪海洋的心慌亂了，「我、我真不是成心的，我從來不打女人，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男人撲過去，緊緊的摟著女人，哽咽著，「原諒我，婷婷，原諒我！」 

  女孩兒伸出手，堵住他的嘴，說：「別說了，都是我不好——是我讓你為難了，我這人，太愛做夢，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我還愛這樣想，我太想把自己當人了——是我不好！」她失聲痛哭起來。 

  半晌，她說道：「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那好，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如果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就給我打電話。」 

  「我們還是朋友，對嗎？」她楚楚可憐的問。 

  「當然了，我們是朋友。」 

  「那我先走了，我還得去醫院一趟，有個病人等著做手術。」汪海洋穿戴整齊，提著洗乾淨的衣服，走出了出租屋。 

  他的心沉甸甸的，倍感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