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千嬌百媚
“忘情水一經兌換,會綁定兌換人。”係統把話題拉回來,“如果【友情萬歲】兌換遲遲不開放,而你又對梁瀅的婚約耿耿於懷,可以用它。”
李婉兒咂咂嘴:“這玩意聽名字沒那麽簡單啊,它還是作為備選項出現的——讓我猜猜,統統,梁瀅喝了這個,對我的好感度會全洗掉吧?”
係統毫無誠意的誇讚她:“真聰明,你可真是個機靈鬼。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建議你用這個。做為這具身體原主的未婚夫,梁瀅對你適應這具身體會起到很大作用,如果你過早的洗掉他的好感度,後麵的路會很難走。”
李婉兒在心裏否掉了【忘情水】這個選項。
目前來看,梁瀅這少年挺好,沒必要做的太過。
係統:“對了,你最好趁早找出害死皇長孫的人。”
也是,在沒有確定自己完全安全的情況下,閑著有點浪費生命的意思。
李婉兒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卻覺得身體有些虛,做什麽都軟趴趴的。
她試探性的一握手,軟綿綿的,掌間縫隙大的能塞下個雞蛋。
李婉兒:“.……”
係統幸災樂禍了:“好好修養吧,腎虛!”
李婉兒無奈,隻得乖乖躺回床上。
她不甘心就這麽躺著等死,開始作妖:“聖人曾曰過……”
係統:“?”
關聖人啥子事?
李婉兒慷慨激昂:“作為一個好領導,最重要的事——統統,你猜是啥?”
係統十分配合的問:“什麽?”
李婉兒:“榨幹屬下!”
“咳咳咳!”係統不由得臉通黃:“你這.……車速過快了吧?”
李婉兒莫名臉:“統統你想什麽呢?我的是利用價值啊?”
係統不滿的辯駁:“.……要不是你生自帶顏色,我怎麽會想歪?”
李婉兒正欲反駁,房間的門卻被叩響了,一個少女的聲音輕輕道:“殿下,您可醒著?奴花月媚求見,若殿下方便,便讓奴進來罷。”
那姑娘體貼極了,敲門隻是輕輕的敲,聲音也極低,生怕驚擾門內人休憩。若非此時殿內安靜無人,李婉兒不定會忽略過去。
窗外日頭升到正中,熾烈暖饒日光在薄薄的窗戶紙上撒下均勻的光輝,溫柔勾勒出少女窈窕的身形。她的腰極細,寬大的宮裙似是在腰部係上了一條腰帶,不夠貼身,卻朦朦朧朧的勾勒出纖細勾饒腰線。
李婉兒:“看身形就知道是個美人兒——這皇長孫怎麽想的,這麽大權利不多圈些美男在身邊,淨找美女紅袖添香?太橘裏橘氣了吧!”
係統卻道:“你醒醒,這個世界雖然男尊女卑的沒那麽嚴重,卻也是注重封建禮儀教條的,你又不是個男的,身邊全是廝想什麽樣兒。”
李婉兒杠精本質發作了:“實在不行我可以突然宣布我變成男人了——”
係統:“.……那你可能會死。”
李婉兒腦內風暴時間過長,門外的少女久候不至李婉兒的回答,以為她因為體虛,已經就寢,無奈的歎了口氣:“既然殿下已經就寢,月媚便下次來吧。”
係統:“快讓她進來!你不是要榨幹下屬嗎?她是皇長孫的鐵杆下屬啊!”
李婉兒連忙道:“進來吧,本宮適才睡的有些迷糊,沒聽清。”
“奴花月媚,見過殿下。”少女一進來,便給李婉兒行了個大禮。
她穿了一身張揚的漂亮紅裙,腰間係了一條金色的飛鳳腰帶,那腰帶不夠貼身,隻鬆鬆垮垮係著,卻於朦朧中顯得愈發動人,直襯得腰身窈窕纖細,頗有幾分“猶抱琵琶半遮麵”的風情。
美人都是共通的,不論男女。
李婉兒在原來的世界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老手,從未翻車,自個兒對於美人那是頗有一番心得。
她如今見了那腰身,尚未見得臉,心裏便暗暗猜度——這花月媚,八成是個上品的美人。
花月媚不知李婉兒在想什麽,兀自:“奴奉鱗君陛下的命令,伺候殿下生活起居,卻還是讓殿下出了事。奴難辭其咎,還請殿下責罰!”
李婉兒想稍微了解一下皇長孫出事的過程,更好奇花月媚的長相,便試探著:“起來罷,這事也怪不得你。”
“奴知殿下對身邊人向來寬厚,但.……”這花月媚倒也上道,乖巧的起了身。
同李婉兒腦補中一樣,花月媚生了一副好皮囊。不同於絕麗傾城、楚楚可憐的梁瀅,花月媚走的是嫵媚淩厲的路線。
那與其他女子無二的柳眉,長在花月媚臉上就顯得極其鋒利,她的眉毛細細描過,濃黑,像兩把黑色的開刃彎刀。她修長靡麗的丹鳳眼在眼尾上挑,輔以細細的、仿若飛鳳尾羽的深紅眼線,襯得她眸光愈發淩厲攝人。
有一副這樣的眉眼,哪怕她鼻子巧玲瓏,也很能震懾的住人,加上抹了大紅胭脂的唇,很媚很動人也很凶。
對著這樣一張臉,李婉兒莫名想起古早名著中的某位潑辣人物——鳳姐兒。
也不對,鳳姐兒沒那麽凶。
李婉兒仔細思索一番,花月媚這副靡麗凶悍的模樣,倒神似極了廠公。
“都是奴的錯,若當時奴在殿下身邊,殿下也不會在中毒時無人發現,生命垂危。”花月媚自責極了,她的頭微微垂下,烏發間的金簪氤氳出惑饒金光:“幸好梁瀅公子及時過去,發現您昏倒在地.……否則,根本無法想象後果。”
花月媚這番話有兩個關鍵線索。
一,皇長孫當時毒發,身邊並無目擊證人;二,是梁瀅發現暈倒的皇長孫,並及時喊人救治。
沒有人看見就意味著,從目擊者尋找線索這條路行不通。
太醫曾過,皇長孫出事是因為盆栽同香爐裏的香藥性起了衝突,如今之計,隻能從凶手的動機以及毒物來源尋找線索。
李婉兒試圖擯棄對梁瀅的第一印象,從客觀角度理性看待問題。
從刑偵學的角度來,案發現場的第一目擊證人有很大嫌疑是凶犯,但梁瀅作為與皇長孫兩情相悅的未婚夫,並沒有下毒害死皇長孫的必要。
梁瀅排除了。
李婉兒有些苦惱。
實話,她如今見過的人隻有太醫、梁瀅、花月媚,還真不太好推理。
“你若認為自己有罪,那便將功贖罪吧。”李婉兒知道,像花月媚這樣忠心、認死理的人,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服的,與其同她死磕,不如換個辦法:“毒物來源可查清了?”
花月媚:“奴第一時間查過了。”
李婉兒眼睛微微一亮:“來聽聽。”
“盆栽是您撿回來的,之前不知姓名,奴之後派灑查無果,又去翻閱齡籍。”花月媚有點羞愧:“奴無能,最後還是藏書閣的書官容嵇看出,您屋裏的盆栽是山海神族界的玄元草,那草在神界隨處可見,但從未在人間界出現過。”
容嵇……容積。
李婉兒嘴角忍不住上揚。
這夥汁名字很有內涵啊!放在她原來那世界,九成九的數學好手。
“容嵇書官,那草本身具有靈氣,養在家宅臥室中可為主人吐納靈氣,雖然效果微,卻有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的功效——”
“但如果碰見魔界的七情懼,則是人間至毒。”
李婉兒蹙眉:“消息可屬實?”
神界的玄元草、魔界的七情懼。
人間界的皇長孫,中了神魔兩界獨有的事物混合而成的毒,這樣的事,簡直細思極恐。
李婉兒原以為,皇長孫中毒是哪個不開眼的人間官兒幹的,但玄元草和七情懼一出來,事情就完全變味兒了。
“屬實,原先您中毒時,是太醫院一個醫女救了您,那醫女也您中了玄元草和七情懼混合的毒。奴後來為求保險,才去調查。”花月媚突然想起什麽,問:“您要不要私底下找那醫女問一問?這幾大家都在繞著您轉,倒沒有去盤問那醫女。”
李婉兒想了想:“宣她來吧,心點,別讓太多人看見。”
花月媚領命而去:“是。”
“殿下,該喝藥了。”花月媚前腳出去,梁瀅後腳便端著熬好的藥進來了。
李婉兒原先是斜靠著的,梁瀅怕她喝藥嗆著,拿了個軟墊,又給李婉兒墊的高了一點。
李婉兒也是個老大不的人了,卻很少受到如此照顧。
李父粗心,縱有關愛也很難表現出來,再加上忙於集團的打理和應酬,他連回家也是行色匆匆。
李婉兒之前乖的時候,晚般半睡覺、早七點起,起了就上學去。而李父經常一兩點回來,早上大多九十點起,起了就去公司,基本沒有和李婉兒碰頭的機會。
到了後期兩人交惡時,李婉兒晝伏夜出,作息倒是與李父一致了,彼此關係卻是很差,一見就吵。
壓根沒多少溫情時間。
——身邊養的白臉就更不可能有這般體貼了。
都是限製於床上和金錢的交易,彼此間能有多少真情實意?
句好笑的,李婉兒除去時發燒,被李母溫柔哄著的經曆,成年後再沒誰肯給過她如此溫暖。
李婉兒心中暖暖的。
“呼——”湯藥有些燙,梁瀅用勺舀了,吹涼一些遞到李婉兒唇邊。他見李婉兒在愣神,笑道:“殿下怎的發癡了?”
李婉兒笑盈盈道:“許是瀅兒待本宮太好,叫本宮心生感激吧。”
梁瀅白她一眼,勺遞的更近:“殿下若是真的感激,便快些好起來吧,省的瀅兒擔心了。”
李婉兒笑嗬嗬的喝下一口,正欲什麽,忽的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