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二十五萬兩的玄鷺
從李婉兒的視角往下望,隻能看見那個少年光禿禿涼颼颼的鹵蛋同款光頭。
李婉兒今兒個第無數次忍俊不禁,噴笑出聲:“噗嗤。”
其實,她——或者李尋妧,是認識這個少年的,更準確一點,李尋妧時候還和這廝還玩的很好。
沒錯,這禿頭少年就是神獸羊駝,被李尋妧掛書房裏鎮宅用的畫卷主角。
也是被李玄嬋那一把鳳凰真火,把一身羊毛給燒了精光的孽債債主。
根據李婉兒進門之前粗粗觀察的結果,李玄嬋的鳳凰真火於除毛一途,是真的好用,這少年沒頭發也就算了,連眉毛和眼睫毛估計都沒有幸存。而且根據李婉兒的火眼金睛細致入微的觀察,人禿禿這麽多了不僅沒長頭發,頭皮上連一根頭發茬子都沒冒頭,依舊鏡子一樣光可鑒人。
活像頭皮都給鳳凰真火烤熟了,毛囊也給烤死了。
也難怪那氣的在皇宮裏嗷嗷劍
李婉兒想著想著,從袖裏乾坤中,把李玄嬋薅著後頸的毛,直接提溜了出來,懟到窗邊:“醒醒,這就是那位被你鳳凰真火燒光滿身毛的獸王,你可認清楚了,等下咱們出拍賣場,你可得安安分分待在我懷裏,別給人家發現了拔毛做烤雞。”
出於恢複階段的李玄嬋和孩子一樣,一多覺,她被李婉兒塞進去不過一會兒,又開始打盹,正夢到自己吃了一頓大餐,就被拉出來接受這樣一個現實。
聞此噩耗,還未從美夢中掙脫出來的李玄嬋,不由得嚶嚶嚶哭出了聲:“啊啊啊我要死了我不看我不看!我惹了獸王……麻麻,你就這麽殘忍的對待你的女兒嗎?”
李婉兒絲毫不為所動,鎮定的樣子像個惡魔。
李·惡魔·婉兒殘忍的發出惡魔囈語,道:“看看嗎,人家是獸王,估摸著該有人族合體境的修為了,你一個不心就把人毛給全褪了,開心不?”
李玄嬋雖然是鳳凰,但並不是全盛時期,遇上合體境修為的存在,她是完全隻能挨揍、等著下次涅盤了。她拒絕相信這個真相,一邊嚶嚶嚶著“我不聽我不聽”,一邊把鳥頭塞進李婉兒懷裏,鴕鳥一樣露出個屁股,企圖躲避現實。
李婉兒拍拍它的屁股,假惺惺的安慰她:“沒事,萬一人家瞎了認不出你呢,你放心,人家不會打的你去涅盤的,頂多也把你毛給扒光了。”
李玄嬋嚶嚶嚶的更大聲了。
李婉兒注意到,她似乎是在聽見自己那一句“頂多把你毛給扒光了”的時候,哭的更傷心的——難道鳳凰也跟姑娘一樣愛美,尤其喜歡她那一身油光水滑的毛兒?
懷揣著這樣的險惡用心,李婉兒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她溫和道:“崽,別哭了,一身毛而已,聽頭禿的人剃光頭發還能長得更快呢。就算咱們這身毛被壞人剃光了,等個十年八年還是能長出來的,指不定還能長成茂密的森林呢……”
李玄嬋經李婉兒這一番“安慰”,哭的更撕心裂肺了。
活像她已經被剃光了毛,成為一隻禿毛雞。
李婉兒內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叫你一見麵就啄我。”
但好歹也被人換著喊了幾“麻麻”、“主人”,李婉兒自認對她還是有那麽一點塑料母女情在的,隻能邊在心裏笑,邊托著她的屁股搖來搖去,活像哄個孩子似的。
青岩:“.……”
單於闕:“嗬,女人啊。”
燕山月則在憋笑。
最終,玄鷺被一個黑衣人以二十五萬兩的價格拍走了。
李婉兒:“嘖,這富有內涵的數字。”
李婉兒見這黑衣人在所有人羨慕嫉妒恨的表情下,上台交錢拿貨,匆匆離開拍賣場,不由嘖嘖道:“這人有點興奮傻了吧。”
可不是嗎。
一般來,法器和紫品靈寶級以下、包含許多紫品靈寶級的法寶是不能簽訂血契的,而玄鷺很不巧就是其中不能簽血契的大軍之一,所以那個黑衣人隻能將它裝進納虛戒帶走。
李婉兒注意到,在他離開後,底下普通席也有幾個人悄悄離席。
是做什麽去的,不言而喻。
單於闕會在拍賣場的地界內,保證買家與拍賣品的安全,如果黑衣人在離開拍賣場範圍之前,與玄鷺簽訂下血契,就能有很大概率杜絕被殺人越貨這種事的發生——與主人簽訂了血契的東西,如果被強行解除契約,品階和品質都有可能掉,掉多少看人品。
紫品靈寶級的法寶,隨機掉品階品質,極有可能變成一個不怎麽好的法器,許多覺得不值得出手的人,也許就會放棄打劫——這能去掉很多有一定修為的饒攻擊,隻有些真缺錢的蝦米才會上,可以盡最大可能的帶出玄鷺。
但這人就跟高心失了智一樣,帶著東西就往外竄,絲毫沒有提前給玄鷺結血契的想法。
“這種人我可不會管,自己蠢得,由他去死。”單於闕聽得李婉兒的話,懶洋洋的往下望了一眼,漫不經心道:“我是會在拍賣場地界保護買家的,但人家上趕著找死,我又不是老媽子,何苦給自己添活計。”
他這話,帶出幾分冷厲與對旁人生命毫不在意的味道。
李婉兒對此沒什麽意見和建議,倒是燕山月吩咐青岩道:“去幫幫那個孩子。”
青岩應下,化作一團黑霧消失在了雅間裏。
單於闕挑了挑眉:“女爵大裙是好心腸,這麽一對比,本城主倒是不稱職了。”
“城主大人謬讚。”燕山月淡淡道:“但人來這世間走一遭,多有不易,既然對自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也能讓別人過得好一些,何樂不為?權當積德罷了。”
單於闕笑笑,不反駁也不讚同。
他在位麵管理處供職,去過好些世界,那些世界一個比一個殘酷,母子相並手足反目……他見多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因此在某種意義上,對於這些生生死死的東西,他已經看得很淡。
人死人活,於他而言,其實不過是一個很平淡的事情。
不過是從一副皮囊到另一副皮囊而已。
但對於燕山月這種仍抱有赤子之心的人,他雖然不讚同她“多管閑事”的行為,卻還是會抱有一點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