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陣法
直到眼睜睜看著賀枳舟的魂魄,融入身體之後,李婉兒才放開楚蒻。
楚蒻去為賀枳舟診了脈,確定他身體安然無恙後,這才放心:“大概明早上就能醒了,就是會反應慢的傻一段時間。”
一切具備,李婉兒幾人便準備離開。
他們出院子的時候,發現賀成慕居然這個點了,還帶著人在外麵守著。
他一見幾人出來,立馬焦急的迎了上來。
楚蒻將剛剛過的話對賀成慕重複了一遍,賀成慕免不了又是一陣感恩戴德。
“等賀枳舟醒了,問清楚前因後果之後,大概也能曉得到底為啥賀同光會入魔了。”楚蒻和賀成慕交談過後,走向待在一邊等待她的李婉兒幾人。
她道:“我方才問了賀成慕,他賀同光的確經常陪賀枳舟玩兒,很喜愛這個孫子。”
那孫子被感染,爺爺也被感染,就不是什麽稀奇事兒了。
李婉兒點頭表示知道了:“嗯,那之後的事情就好辦了,等問清楚事情之後再做決定,賀同光為我們鏟除柯家,有大功勞,如果這魔氣的確是外人栽贓,之後讓父皇在朝堂上象征性的發個怒,叫大多數大臣求求情,父皇再假裝猶豫,放了賀同光就成。”
“——對了,得提前和那些大臣暗示一下。”
“還能為父皇搏來一個明君的名聲,之後可以把這件事潤色一下,散播出去。”
李婉兒同楚蒻在賀家門口商量完後續事件的細節,這才分道揚鑣回了自己的皇太女府。
皇太女府依舊是之前的皇太孫府,不過換了個牌匾。
李婉兒挺喜歡這府邸的,因此在升級成皇太女之後,並沒有搬去李存青原來的太子府,而是繼續留在皇太女府。
當然,這其中也有偷懶的成分。
畢竟老搬家太煩了。
眼見著快亮了,李婉兒匆匆帶著奉十一和後來匯合的花月媚,往皇太女府趕去。
在分開之前,存在感很低的燕山月告訴她,鬼帝有召,叫她回黃泉境商量事情,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出現在人間界。
李婉兒對於隻聞其聲不見其饒鬼帝很是好奇,但活人去黃泉境到底不大好,李婉兒沒有想讓燕山月開特例,為難人家的意思,所以也就和燕山月告了別。
大腿雖好,獨立卻也是個重要的事情。
眼見著就快亮了,如今正是亮前最後一刻,也是地間最暗的時間。
李婉兒鐵了心要去血族界找該隱,所以決定在亮之前收拾好行囊,亮就動身,也留了一封書信給花月媚和戚定君,告知去向。
因為修仙的緣故,李婉兒並沒有感覺到疲倦,通宵了依舊神采奕奕。
她很快的收拾好出行的必需品,打包放進了袖裏乾坤。
而這一刻,地間陰氣與魔氣最盛。
李婉兒腳下忽然被什麽絆了一下,她皺著眉頭,反應極快的將手撐在床柱上,穩住自己的身形。
她正欲去看到底是什麽絆了她,手上卻忽然一空,身體前傾。
李婉兒飛快的望向床柱。
隻見原本端端正正的床柱,被李婉兒一碰,竟是轉了一個角,露出底下的機簧——這床柱,居然是一個機關。
李婉兒住的這個房間,是之前據傳與魔族有勾搭的大臣,以前的房間。
有個把機關不奇怪,但.……
這與魔界勾結的大臣房裏,會安裝什麽樣的機關呢。
李婉兒心裏忽然就有不好的預感,與此同時,她招來人皇劍,往腳下一塞就要飛開。
卻依舊是遲了。
她腳下一空,直直向下墜去。
李婉兒咬牙,猛地將靈力往人皇劍裏灌進去。
人皇劍“嗖”一下就一飛衝。
還沒等李婉兒露出一點喜色,她就忽然覺得腳下一沉。
竟是有一股力量,在將李婉兒往下拉。
李婉兒恨恨的往下看,卻發現自己腳下的地板移開了,露出一個簡約的陣法,而陣法中心,是一個黑色的漩危
看起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人皇劍被拉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竟有點像碎裂的前兆。
李婉兒不忍自己這把劍就這麽壞了,但也不想掉進漩渦裏。
正在她為選自己人身安全,還是人皇劍的完好時,黑色的漩渦替她給出了答案。
黑色漩渦裏的引力突然就加大了,李婉兒完全無力反抗,直直的就墜了進去。
在掉進去之前最後一刻,李婉兒將腳下的人皇劍召回,收了起來。
但在外間睡著的花月媚,卻毫無知覺。
李婉兒這次本來就是想偷偷跑的,知情人除了楚蒻、奉十一、燕山月,就沒有其他人了。
燕山月去了黃泉境,楚蒻正是晉升的緊要關頭,而奉十一……李婉兒並不想帶著。
所以李婉兒這次決定一個人去。
偷偷地。
所以她這一掉,壓根沒什麽人知道。
除了那封書信的存在,和楚蒻與奉十一的人證,沒人曉得李婉兒去了哪兒——
不對,誰李婉兒就是掉去了血族界了呢。
——那就是,沒人能找到李婉兒了。
在李婉兒掉進黑色漩渦之後,一個戴著鬼麵具的黑衣男人出現在李婉兒的房間內。
他正是與宓玄爭論的男人,梁城與“趙文耀”的主人,鬼帝。
他伸手,非常嫻熟的將李婉兒放在桌上的書信收進懷裏。
然後微微一側頭,對外麵道:“紅樺,進來吧。”
門微微動了動,一個少女推門進來。
她有一張瑩白如玉、毫無瑕疵的臉,皮膚溫潤細膩如上好的羊脂玉,瑩潤通透。彎彎如月牙兒的柳眉下,一雙漂亮的貓兒眼裏卻帶著幾分畏縮的味道。
再順著往下看,她鼻梁並不高,鼻尖圓圓巧玲瓏,看上去有些少女的嬌憨,很討喜。
——這張臉與李婉兒一模一樣,隻是氣質與李婉兒卻截然不同,沒有李婉兒那種獨特的氣質,反而顯得很膽懦弱。
少女畏畏縮縮的進來,“噗通”一聲,就跪在了鬼帝腳邊:“鬼帝大人。”
“不要動不動就跪下來。”鬼帝蹙眉:“我之前訓練你許久了,怎麽還是改不掉這股氣質?”
少女唯唯諾諾的應是。
鬼帝歎了口氣:“你這樣與皇太女根本不像,叫我如何放心。”
“紅樺的名字是跪地大人起的,命也是鬼帝大人救下來的。”紅樺的聲音雖然在發抖,但卻無比堅定:“必定為鬼帝大人肝腦塗地,絕不會將您供出來!”
鬼帝滿意的點零頭:“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