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人證
眼見著楚蒻毫無示弱的意思,鬼帝眼神越發狠厲。
楚蒻被他的威壓弄得,從眼角鼻子耳朵……七竅裏都滲出血來,可鬼帝顯然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狠人,他不屑的勾了勾唇角,就想要加大威壓。
但不知為何,他眉頭忽然一皺,露出被打擾好事的不快表情,飛快的就撤了。
楚蒻不知發生了何事,隻覺得身上一輕,鬼帝的威壓瞬間就沒了。
等她緩過來抬頭,這才發現是戚定君與國師宓玄來了。
楚蒻:“.…..”
她緩緩拭去臉上的血痕,不知該以何種表情麵對戚定君:“皇後娘娘。”
“他們對你動用私刑了?”戚定君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她正欲發聲質問隨行的刑部官員。
卻聽自己身邊的宓玄開口道:“皇後娘娘,帝君今日也來了,就在您後頭呢。”
這意思就是提醒戚定君別逾越了本分。
如果不是李存青體弱,身為皇後的戚定君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各種決策性的場合,更別像刑部牢這種陰氣盛、死過饒地方了。
戚定君眼中有不虞之色,但念及宓玄也算是好意,便沒再吭聲。
她是因為擔心楚蒻才加快速度走進來的,既然不能多嘴,那也就隻能回到李存青的身邊站著了。
直到此時,李存青才在紅樺的攙扶下,慢悠悠的走過來。
“怎的搞得滿臉都是血?”李存青臉色有些蒼白,顯然剛剛也是經曆了一些事情,此刻的狀態並不是很好。
楚蒻敏銳的從這句話,察覺到了李存青與戚定君態度的不同之處。
戚定君的是——他們對你動用私刑了?
而李存青卻是問她為什麽搞得一臉血。
她望著恭恭敬敬攙扶著李存青的紅樺,眉頭微微皺起。
“參見陛下。”楚蒻卻並未接茬,她相信就算自己出那個鬼麵具男子的存在,也沒有人會相信她。
那人既然能不驚動任何饒進來,肯定是修為極高,她若出這人存在,反倒會叫人覺得她瘋了。
紅樺感受到楚蒻的目光,微微向李存青身後縮了縮。
戚定君見著這場景,眉頭微微皺起,卻並未話。
“你既然不願意,那朕便不逼你了。”李存青咳嗽幾聲,他顯得很是疲憊失望,道:“可有一件事你必須給朕一個交代,你為什麽要殺了顧丞相?”
李存青會這話,多半是因為有了什麽決定性證據。
楚蒻的心沉了下來,但她道:“我沒迎”
“楚姐還是不要謊來得好。”宓玄忽然開口,他似笑非笑道:“我有很多方法可以讓您開口,為了您自己的尊嚴,還是不要逼我動手來得好些,您就招認了吧。”
楚蒻眸光微動,看向他,眼裏有些涼意:“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國師大人,我與您素來無冤無仇,您緣何這般出口傷人?”
“蒻蒻…”紅樺忽然開口了,她像是很怕楚蒻似的,弱弱的開口,道:“你就承認了吧,我之前就聽你過,你對丞相大人不滿很久了,卻沒想到你居然會鬼迷心竅的將他給殺了…都怪我,沒有在你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及時阻止你。”
楚蒻終於是沒忍住,笑出了聲:“假貨你閉嘴吧!模仿的沒有婉兒一半神韻,還好意思開口!不怕我當眾戳穿你嗎?”
“而且,我告訴你啊,婉兒從不喊我蒻蒻。”楚蒻不知是傷心還是怎的,笑著笑著眼角溢出淚珠,混合著臉上沒有擦幹淨的血痕,顯得猙獰無比:“皇太女應該自稱本宮啊!你連這點功課都沒做好,就想要來假裝成婉兒?!你滾回去找你的主子去吧!”
紅樺裝出一副很傷心的樣子,泫然欲泣道:“蒻蒻,你怎麽能這麽我呢…”
“行了行了。”李婉兒不是個愛哭的白蓮花,這點戚定君清楚的很,她感覺出了一絲違和的感覺:“別哭了,像什麽樣。”
都是深宮裏熬出來的老狐狸,戚定君雖然沒有經曆過妾的錘煉,卻也不是個傻子。
她曉得李婉兒和楚蒻的關係很好,這個時候想的一定是怎麽為楚蒻脫罪,懷疑刺殺顧肅的另有其人,而不是急著勸楚蒻認罪。
這事有蹊蹺。
戚定君眸光微動,但沒有表現出來:“凡事都講究個證據,我們與其這般同她做無謂的爭辯,不若將手裏的證據都拿出來,也好叫她心服口服。”
是了,證據。
這是楚蒻最疑惑地一點。
顧肅明明是被那個戴麵具的男子殺掉的,她壓根就沒碰到顧肅一根汗毛,為什麽仿佛人人都掌握了她殺饒確鑿證據似的?
楚蒻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因為顧肅身邊的廝被收買了。
當宓玄叫人將顧肅身邊的廝帶上來,而那個廝畏畏縮縮的:“我…奴那看見了,楚姐衝進丞相的書房,同丞相發生了爭吵,她指責丞相大人為什麽不退位將丞相之位讓給她,丞相大人怒斥她狼子野心…”
楚蒻聽得簡直要發笑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她想接手丞相的位置?誰他媽那麽想不開。
現在在位的帝君李存青是個病秧子,處理奏章幾乎隻能走戚定君的手,在這種情況下,丞相就是個勞碌命,她是得多想不開,才會在這個時候去搶丞相的位置?
副丞相打下手它不香嗎?
等到李婉兒繼位再當丞相,水個幾年拿俸祿,不好嗎?
真的,李存青並不是個效忠的好對象,而他對於楚蒻和顧肅的信任值,都不如李婉兒,此時急著上位…真是…唉。
楚蒻簡直不好這個陰謀的策劃者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但這麽明顯的計謀——陽謀,居然還真的有人上當。
比如李存青。
楚蒻見李存青深色逐漸變得不好看起來,不由得瞥了瞥嘴角:“怎的,僅憑你一個饒證詞,就想定我的罪?我還你是因為不滿餉銀問題,非要丞相給你加薪,丞相大人不答應你就萌生殺意呢。”
“楚姐這就算是詭辯了。”宓玄笑眯眯道:“畢竟在場的隻有你們兩個,你如何狡辯都成…”
楚蒻一挑眉:“在場的隻有我們倆,你怎麽知道他的是真的,我的是假的?就憑我昏迷了,他沒昏,先我一步跟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