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年份的雞皮疙瘩
“此話當真?”戚定君臉上出現嚴肅的表情:“如果保護太上皇的人也無法保護你…那這監獄對你來,就更危險了。”
“可不是嗎。”楚蒻苦笑:“不過現在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他們似乎不打算直接殺我,打算讓我死在人族的規則和製度上。”
而後,她頓了頓,帶著些希冀的問戚定君:“可以讓我給顧丞相把個脈嗎?您知道的,太醫院那些庸醫的醫術總比不過我。哪怕是…我也想盡力保下顧丞相,他與我有師生情分。”
“怕是不行了。”戚定君歎了口氣:“我這次留下來,其實另有要事——你想逃走嗎?”
楚蒻眼皮跳了跳:“您的意思是?”
“其實在這之前,你還未醒過來的時候,奉十一就帶著一隻會人話的蝙蝠來找過我了。”戚定君歎了口氣,道:“那蝙蝠的話和你的一樣,在那時我就有些懷疑婉兒被替換了,卻不願相信,所以今才非要和陛下一起來見你。”
“卻沒想到,這事兒竟是真的。”
楚蒻很能理解戚定君不願意相信的心理。
換了她也不願意相信,自己好端賭女兒,就這麽被一個居心叵測的陌生人替代了。
“他們想將你救出去,你願意嗎?”戚定君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出去便告訴他們,但你若是出去了,就坐實了你刺殺顧肅的罪名…”
而且作為一個逃犯,勢必會被人族追殺,如鬼帝那些人,也不會再手下留情——畢竟都是逃犯了,坐實了罪名,正是殺她的最好機會。
到那時,她的生命將比此時在牢中更沒有保障。
楚蒻明知道是這樣,卻咬了咬牙,道:“願意!”
戚定君麵露驚訝之色:“為什麽?”
“那人代替了婉兒,絕不是簡簡單單的想將我扯下水。”楚蒻道:“如果我就這麽待在這裏,那就沒有人可以去將真正的婉兒找回來了,這樣就更無法將那人揭穿,隻能由著她在人族橫行無忌。”
戚定君也想起來李婉兒這一茬,她微微歎了口氣:“苦了你了,可惜我幫不上什麽忙。”
“皇後娘娘保護好自己,就是對婉兒最好的饋贈了。”楚蒻這話的真心實意:“我此去前途未卜,隻盼您能安康,不受人奸計陷害——我相信婉兒如果在這裏,也會這麽想。”
戚定君眸光微微暗淡了:“是啊,婉兒是個好孩子。”
話到這裏,兩人皆是無言。
戚定君停頓片刻,才勉強笑道:“你打算怎麽找婉兒?”
“我打算…”楚蒻這話還未出口,就聽獄卒在外麵恭恭敬敬的對戚定君:“皇後娘娘,地牢潮濕陰寒,您剛出月子,不宜在簇久待,還請您不要為難我們這些當下屬的。”
這就是催促戚定君走了。
戚定君歎道:“罷了罷了,意如此,我也不過問你們的打算了,平安就好。”
楚蒻吸了一口氣,她道:“皇後娘娘,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戚定君隻是笑了笑:“嗯。”
楚蒻下了重要的決定,決定這幾乎關乎她生死存亡的問題,而李婉兒這裏,也發生了嚴重的問題。
在當了幾鹹魚,該吃吃該睡睡之後,李婉兒漸漸發現,瞳楚對於她似乎很不放心。
“殿下。”李婉兒笑語盈盈的對著瞳楚福了福身,道:“您今兒個又來看臣妾嗎?”
她很能拎得清自己的身份,雖然覺得惡心,但在被瞳楚選上之後,還是改稱了臣妾。
“嗯。”李婉兒此刻正在跟宮中的樂師學琴,瞳楚大大咧咧的將她抱起,自己則坐在她原來的位置上,將她當個寵物般的放在膝蓋上:“怎的,不想我來看你?”
那當然了,誰想見你!
心裏這麽想著,李婉兒卻嬌羞道:“怎麽會,臣妾隻是怕您處理宮中事務,卻還要分神照顧臣妾,會嫌累而已。”
“都快死了,管那些煩人事做什麽。”瞳楚無所謂的笑笑,他像是真被冥鷁的歸來刺激到了,幹脆放手自己手底下的事務,直接當個甩手掌櫃。
他將李婉兒摟在懷裏,伏在她頸項上一陣亂嗅:“愛妃可比那些公務可愛多了。”
被不喜歡的人這麽對待,李婉兒感覺自己一年份的雞皮疙瘩都快掉完了,但出於她自己良好的修養和演技,李婉兒還是掛著滿臉的假笑:“殿下討厭~”
嘔。
李婉兒似乎聽到自己,被自己惡心的吐出聲了。
“瑤兒最近練琴練的如何?”瞳楚嗅夠了,這才懶洋洋的問:“可有偷懶。”
“為殿下做事,臣妾自然不敢懈怠。”李婉兒嬌笑道:“不信您可以去問嬌嬌琴師呀。”
李婉兒口中那個名為嬌嬌的琴師,正是負責每日教導她琴技的琴師,此刻正坐在她對麵,一臉淡然的看著李婉兒和瞳楚打情罵俏。
這琴師雖然名叫嬌嬌,也長了一張可愛的圓臉,但卻一點兒也不“嬌”。
最起碼李婉兒和她一起待了這麽久,也從未見她同其他人笑,整日都冰著一張臉,活像所有人都欠她錢似的。
不過教學質量是真的不錯。
李婉兒不過跟她學了幾日,從剛開始連琴弦都分不清,到如今還能彈出不錯的曲子,琴技簡直是飛速上升。
瞳楚看向嬌嬌,嬌嬌雖然臉上的冰冷之色並未消退,卻也點零頭:“瑤光的確進步飛速,每日練琴十分專心。”
“可真是辛苦愛妃了。”瞳楚捏了捏李婉兒的手:“可想要什麽獎勵?”
李婉兒心您的獎勵我哪承受的來:“臣妾別無所求。”
“但我有所求。”瞳楚笑著在李婉兒身上捏了捏,又捏了捏:“愛妃各項都學得挺好,但孟垣唯獨忘了很重要的一門課。”
李婉兒心有所覺,卻仍舊故作不知:“殿下何意?去行刺魔神,這些技能便夠了呀…”
“噓。”瞳楚將食指按在李婉兒的唇上。
他的目光在李婉兒漂亮的唇上流連不去,手指卻忍不住在那上邊下了重力,隻蹂躪的那唇色更深,更加飽滿,叫人忍不住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