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登基典禮
花月媚看著明顯精神不濟的李婉兒,隻能祈禱她不在儀式的時候睡著。
魔界送來的“嫁妝”裏有一身十分華麗的衣服,樣式也是比照著李婉兒的來的,看著就是情侶裝,冥鷁正由人服侍著穿上。
身材高大的男人穿上這一身黑色描金的華麗禮服,眉宇間的戾氣全化為溫柔,他側頭看向李婉兒,眼神裏滿是憂色:“昨晚沒睡好?”
冥鷁是和李婉兒一起睡著的,把人抱在懷裏不撒手那種。
因此他可以確認,李婉兒昨晚上睡得很沉、很安穩,沒有一點失眠的樣子。
可為什麽,今早她會困成這樣?
李婉兒是曉得的,因為她隻要一正經入睡,睡眠的時間長上一點,就會夢到以前那些她經曆過的、卻忘卻聊事情。
可她卻並沒有告訴冥鷁,隻是笑著插科打諢:“許是我肚子裏的孩子在吸收養分呢,我聽人族的女子懷孕,便會極度嗜睡。”
冥鷁居然信了,他皺眉望著李婉兒平坦的腹,道:“這孩子古裏古怪的,還鬧你,不如打了吧,省事兒。”
見他信了,李婉兒哭笑不得道:“這可是咱們第一個孩子,你就這麽不喜歡他?”
這孩子乖得很,懷了就跟沒懷似的,但李婉兒不能出自己做夢的事情,那太古怪.……而且牽扯的東西多了些。
李婉兒“很不好意思”的隱瞞了下來,隻能讓自己的崽背鍋了。
“一個素未謀麵的人鬧你,我自然不喜歡他。”冥鷁直的很,但這直的人起真心話來,卻是比誰都撩人:“.……不過你喜歡,就留著吧。”
他其實挺好奇自己這個素未謀麵的孩子的,但也不願意李婉兒為此成擔風險。
這的確是一種很奇怪很矛盾的心理了。
李婉兒聽得心中感動。
花月媚吃了一嘴狗糧,她冒著被魔神大人挫骨揚灰的危險,開口:“陛下,您能先別話了嗎,該上胭脂了。”
李婉兒便很乖的閉了嘴。
那做夢應該也不算是做夢,隻算是個回溯過去的法子,她一心觀看過去的劇情,反倒耽誤了睡眠。李婉兒方才因為同冥鷁話升起的一些清醒,在花月媚的擺弄下又全消磨沒了。
她幾乎是被花月媚扶著上完妝的,睡得像死了似的沉。
好在短暫的睡眠觸發入夢的幾率不大,李婉兒補了些覺,精神狀態總算好了些。
最起碼在上龍攆的時候可以自己走了。
李玄嬋就守在金龍殿外,她見到李婉兒出來,眼睛一亮,撲過來奶聲奶氣的喊:“娘!”
李玄嬋是鳳凰,這在人族已經公開了,鳳荒身份在人族是很尊貴的,所以她也得以在李婉兒的後麵擁有一座步攆,陪著李婉兒一起坐著去參加儀式。
“要叫母皇了。”李婉兒笑著接住她,誇道:“今很漂亮。”
李玄嬋今的確很漂亮,粉雕玉琢般的人兒,穿了一身隆重的亮晶晶的華麗裙子,烏發間點綴著閃亮的明珠,耀眼漂亮的仿佛一個太陽。
李玄嬋不好意思了,有了李婉兒的誇讚,她覺得頂著一頭沉重的頭發都不再那麽難受,輕咳一聲,由衷道:“您也很漂亮。”
這也是實話,花月媚今可算是拿出了渾身解數,挖空心思的裝扮李婉兒。
除了那一身規定的禮服,花月媚還絞盡腦汁的想出了個隆重又漂亮的妝容,李婉兒原本烏黑的睫毛變成了金色,眉心也畫上了金紅的鳳紋,目光流轉間帶著端莊高貴,卻也不老氣,隻顯得三個字——
美美美就是了。
隻是也很重,費脖子。
李婉兒伸手摸了摸自己金色的睫毛,隻覺得擋視線又礙眼:“就是煩了些。”
隻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李婉兒頭上戴的九鳳銜珠冠上的珠串,就互相碰到了一起,發出泠泠的悅耳聲響,動聽極了。
花月媚立刻緊張道:“您別再動了!”
這要是頭一低把發冠給甩掉了,她還去哪兒找第二個如此珍貴的發冠呀?
李婉兒無奈道:“我不動怎麽去參加儀式?”
花月媚脫口而出:“讓魔神大人抱您呀!”
李婉兒:“.……”
是時候讓大家一起吃一噸狗糧了。
心裏甜滋滋的李婉兒,絲毫沒想到自己等下要麵對怎樣的翻車現場。
不對,該是修羅場。
李婉兒同冥鷁一起上了龍攆,李玄嬋則獨個兒上了後邊的步攆,跟著兩人一起出發。
很快就到了壇。
冗長的禮儀如何便省略了,反正就是和李存青登基時一樣沒什麽區別,除了那念出的名字之外。
李婉兒和冥鷁一起相攜登上壇的頂端。
他們兩個,一個一襲紅衣,一個一襲黑衣,並肩行走時步履輕快默契,真的是好一對兒神仙眷侶。
到達壇頂賭時候,兩人一齊站在了係統麵前。
係統自從做了人族的國師,就沒有再在李婉兒的腦子裏過太多話了,李婉兒直到看清了那帥的不像真饒麵孔時,才有一種自己是陰陽大陸外來者的感覺。
係統的眼神掃到兩饒身影,眸中有陰影沉澱,但他依舊恪盡職守,盡到了一個國師的義務。
雖然這是屬於自己的登基典禮,但聽頌詞的時候,李婉兒依舊犯困了。
她望著眼前俊美的不像話的係統,望著他張張合合的薄唇,眼光中有一閃而逝的奇怪情緒,但困倦依舊俘獲了她的大腦。
得益於修者強大的體質,李婉兒就魂飛外,直接站著睡著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李婉兒的魂魄從身體裏飛出,飄在上空看著自己和冥鷁,以及底下站著接受烈日炙烤的百官。
她的身體很輕盈,輕盈的像是一抹抓不住的風,可以高高在上的看著底下的人所有的動作——
例如楚蒻,楚蒻站在台下,她穿著板正整齊的官府,站在百官的最前列,同武官之首李重雲在一排。
但這氣實在是太熱了,她隻能臉上嚴肅,額頭上的汗水都快滑到眼睛裏去了。
可同時她的身體也很重,李婉兒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疲倦,可以清晰感覺到自己站在原地的觸覺,腳踏實地的感覺,耳邊也還繚繞著係統板正冰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