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人神之別
第164章 人神之別
自從超凡復甦后，地球的科學界遭受了巨大的衝擊，以靈氣為基礎的超自然體系是與科學截然不同的道路，集偉力於自身，且絕大部分修行道路似乎都更強調感性的一面，與科學體系背道而馳。
也因此，在神話復甦后，很多人叫囂著「科學已死，應當退出歷史舞台」，呼籲人們將精力都轉移到超凡世界上。
這種說法在曼哈頓事件后的四、五個月內大行其道，有很多人奉為圭臬。
但現在，特別是世界各國政府相繼公布超凡之事後，人們反而冷靜下來，認真思考科學在超凡時代的意義。
——以假設、邏輯、實驗三者為核心的科學是人類多年來統治地球的武器，它包含了無數先賢的智慧，是人類對這個世界的獨特見解。
更重要的是，其中隱藏的哲思和方法不論什麼時候都是寶貴的財富。
即使超凡復甦，人們也很難一時半會拋開科學，它帶給人類的巨大便利是超自然力量不太可能馬上取代的，因此現在人們對科學的普遍態度是「人類通向偉大不朽的道路之一，即使神話復甦，也不可輕易放棄科學，還要繼續研究下去。」
但，即使是最崇拜科學、最古板嚴肅的研究人員也會承認一個事實：超凡的天花板遠高於科學！
科學讓人們掌控自己認知的力量，但超凡可以讓人類獲得無法理解的偉力。
超凡側的很多力量怪誕、神奇、荒謬，是絲毫沒有邏輯的事，撒豆成兵、逆流時光、長生不死、預測未來……很多術法和神通根本無法用科學解釋和分析，只能歸結為偉大的奇迹。
這其中，最大的奇迹就是［神律］。
當一個生靈登臨九境，成就神袛后，祂就超脫了物質和能量的概念，擁有了類似與規律和法則的屬性。
神律是所有神袛都擁有的「被動屬性」，是祂們凌駕一切的終極權柄。
當某個聖靈成為神袛，晉入到第一階［虛神］時，會自動獲得名為［完美之軀］的神律。
從此，非神袛的生命，無法對祂造成半點傷害
無論是間接還是直接，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就算一個普通人拿著可以把整個宇宙都轟成碎片的炸彈放在神袛身邊，引爆它后把宇宙炸個粉碎，但那位神袛也不會有絲毫損傷，甚至連頭髮絲都不會掉。
——因為那個使用超級炸彈的人不是神袛，無論他做出何種努力、使用什麼樣的武器，都傷害不了神袛分毫。
這是神的戒律、神的特權、神的威嚴，是這個世界最堂皇不可侵犯的法則之一。
無法用邏輯解釋，這便是神袛。
同時，這也是無數年來沒有一個天才的八境界王能夠越級挑戰神袛的原因
——無法對祂造成傷害，自然也就不可能贏。
這一切，洛劍奴都是知道的，事實上，他出身蜀山，跟宗門的一些神袛級太上長老也打過交道，比一般人更明白神和人的巨大差距，但即使有這樣不可逾越的人神之別，他依然應諾來到阿瓦隆，正面對抗神袛級的湖中仙女薇薇安。
念奴嬌將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這個男人略微加速的心跳，她知道這絕不是因為恐懼和膽怯，而是激動，獨屬於劍修的、迎戰不可勝之敵的奇特興奮！
「小心……不要戀戰，我們只需等到敖東來將湖中劍送出去，就可以走了。」
「嗯。」洛劍奴反手握住女人的手，深吸一口氣：
「我省得，還沒回過宗門，我可不能就這麼在阿瓦隆死了。」
說話間，念奴嬌的身體發生變化，光華流轉後宮裝美人消失不見，洛劍奴的手上只留了一把纖細白素的質樸長劍。
薇薇安在洛劍奴說話時沒有任何動作，眼神平靜，淡淡地望著他。
神袛有神袛的傲氣，對於薇薇安來說，洛劍奴敢擅自對她出手，已經犯了瀆神的死罪，今日必殺。
至於過後永夜城甚至蜀山會不會為他出頭？這不是薇薇安要考慮的事，她養尊處優太多年，從不畏首畏尾。
洛劍奴舉劍至眉頭，輕輕用手指一彈，昂揚的戰意和無盡的鋒銳從他身上衝出，將阿瓦隆捅出個大窟窿，他看著天上的巨大裂縫輕笑一聲，拿著劍前輕輕一揮，沒有絲毫煙火氣：
「百鈞。」
匹練的劍氣倏地出現在阿瓦隆中，充斥在每一個地方，劈頭蓋臉地向薇薇安砸去。
「劍氣」為劍修特有，是劍器的鋒銳和自身法力神元的結合物，沒有質量這種屬性。
可洛劍奴的劍招［百鈞］因劍氣太盛，動輒便是萬里寒光，因此冠以質量之詞，用以描述劍氣之沛、意氣之足。
數萬里的堂皇劍氣如天罰般向薇薇安斬下，所過之處的一切皆化為細小的粉末，如同將一萬條黃河合在一起當空劈下，讓人見之生畏。
但，這位神袛級的湖中仙女沒有躲閃，只是站在原地不動，任由萬里的劍芒劃過自己的身軀。
劍氣過後，薇薇安毫髮無損，連衣角的褶皺也無。
——因為完美之軀的作用，即使洛劍奴已經是八境的頂點，戰力滔天，但只要他未達到神袛級，就無法對薇薇安造成傷害。
湖中仙女搖了搖頭，輕嘆道：
「可惜。」
洛劍奴心中驟然一緊，往後暴退八百餘里，可是在薇薇安前面，空間只是任她揉捏的玩具，在洛劍奴踩到地面的一剎那，她出現在這個八境劍修的面前，打了個響指。
噠——
一切靜止。
伴隨著這個聲音，洛劍奴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靜止的照片，以他為中心的方圓千里內，鳥兒不再飛翔、河水不再流動、人的心也停止思考……
薇薇安，定住了這裡的時空！
她慢慢走到洛劍奴身前，打量著他英俊不羈的臉，目光中透露出可惜的神色。
對於神袛來說，有資格引起自己興趣的只有同等級的存在，剛才和洛劍奴的短暫交手，讓她知道這個男人只差臨門一腳，就能突破到九境，成為一尊新生的神袛。
可惜，人神之別是不可跨越的鴻溝，任憑你再如何天才也沖之不破。
神袛之下，俱是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