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此為防盜章 於是小姑娘愣了下，思慮了一會兒, 待要開口的時候, 又頓住再想了下, 直到最後才眨了眨眼睛說道：「給你做飯？」
她最後疑惑的語氣有點兒輕，顯得底氣沒那麼足。
裴以恆微擰了下眉尖, 看起來似乎對她這態度有那麼不滿，好在他性格就是這樣, 即便心底有點兒疑惑吧，說起來還是不緊不慢, 有種沉穩的篤定。
這世上, 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顏晗這一秒，終於明白她家老頭時常對她耳提面命的一句話。
她不想給鍾琎那傢伙做飯, 於是找了裴以恆幫忙，可是這個人現在也是這個要求。想來想去，她只是換了個做飯的對象而已。
「不願意嗎？」此時男人再次開口。
顏晗立即搖頭，但是在撞到對面男人的眼神后，立即又點頭，「當然願意了。」
因為她發現裴以恆的棋力居然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強。當初她走後門也要進圍棋社, 不就是為了提高自己的棋力，最後能打敗她家那個小老頭。
如今他就住在自己對面, 多方便呀。
還不如抱緊這個大腿呢。
所以她又用力點頭, 大眼睛彎彎笑成月牙兒, 真的像剛偷吃了肉還沒抹乾凈嘴巴的小狐狸似得。
為了體現自己的真誠, 顏晗認真地說：「你有什麼想吃的, 可以跟我說。」
「我都會做的。」生怕他不信似得，顏晗還特地加重口吻。
裴以恆耳邊聽著她軟乎乎的聲音，再轉頭看著她閃著自信光芒的小臉。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鼻樑。
有點兒可愛呀。
*
大學的早上總是忙碌又匆匆，好在顏晗早上一二節沒課，所以她慢悠悠地到了學校，正好趕上第三節上課。
她剛進教室，看見陳晨坐在左邊的座位，最裡面靠牆的位置，趴著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薄風衣，用帽兜蓋在頭上的人。
顏晗走過去，陳晨正在喝豆漿，一邊喝一邊問：「吃早飯了嗎？」
「倪大人什麼時候回來的？」顏晗低聲問道。
陳晨乾脆朝她這邊趴了趴，壓低聲音說：「九點回來的，我本來是讓她在宿舍睡一覺的，不過我們倪大人你也知道的，一心向學，誠心可感天動地。」
結果她剛說完，上課鈴聲響起。
而她旁邊趴著的人，猛地直起腰背，她伸手翻開本來被壓著的書，問道：「現在上到第幾章了？」
陳晨咽了一下嘴裡的豆漿，小聲地說：「倪大人，剛開學而已，你放心，絕對沒人敢從你手裡搶走獎學金的。」
倪景兮，620宿舍的另一個鎮室之寶。
從她入學以來，新聞系的第一再也沒旁落別人之手，各種獎學金拿到手軟，這次開學她請假一周，簡直跌落所有人眼鏡。畢竟她之前有一次高燒39度都堅持來上課，就是為了保持出勤率，不影響獎學金。
最後還是老師堅決要給她請假條，這才把人送去校醫室。
兩節課上完，眾人離開教室，陸陸續續前往食堂。各個教學樓里的人流，不斷地匯聚到食堂，終於等她們到食堂的時候，裡面已經是烏泱泱的人。
陳晨望著這麼多人，登時無奈地說：「早知道就出去吃的。」
不過三人誰都懶得再跑，就過去到旁邊的砂鍋窗口排隊。幸虧食堂的大媽們對於這些洶湧的人流早已經習以為常，手腳麻利地把一碗碗砂鍋夾到窗口，放在盤子上。
她們等了十來分鐘就買到了，三人用托盤端著滾燙的砂鍋，往旁邊的位置上走過去。
這會兒正是剛下課的時候，食堂里鬧哄哄的，到處都是人。
面前的砂鍋有點兒熱，顏晗用筷子攪了兩下，一股子熱氣冒了上來。
「對了，你新生班帶的怎麼樣？」倪景兮抬頭看著對面的顏晗，問道。
顏晗正用筷子挑起砂鍋里的粉絲，嗯，新生班吶。
她頓了下，「就，挺好的啊。」
陳晨卻一下想起，特別來勁地跟倪景兮說：「倪大人，你是不知道，顏晗帶的那個新生班裡，有個男生氣質巨好，身材巨好……」
「臉呢？」倪景兮淡淡問道。
陳晨說：「據說特別好看，我只看過他戴帽子的樣子，只有顏顏看過他的臉。而且她居然一開始騙我說，人家毀容了。」
顏晗沒想到她又提起這個話題，無奈地說：「我已經解釋過了。」
「我不管，你肯定就是故意的。」陳晨不由分說道。
顏晗：「……」
她們邊吃邊聊天，就在快吃完的時候。
倪景兮突然朝斜後方看了一眼，「後面那幾個人，你們認識嗎？」
陳晨坐在她對面，只能轉頭看，倒是顏晗順著方向看過去，是幾個看起來像是大一新生的女生。
等陳晨看完，她搖了搖頭。
倒是顏晗略沉吟了下，低聲說：「我看著挺眼熟的。」
沒一會她想起來了，「是今年大一新聞二班的幾個女生吧。」
那個短髮女生她挺熟，有次晚上訓練的時候，她上去跳了一段舞，弄得一幫男生鬼吼鬼叫，別提多激動。
倪景兮想了下：「二班今年班助是誰？」
此時顏晗又往那邊看了一眼，這次撞上那邊望過來的視線，得，確實是在看她們。
陳晨說：「藍思嘉呀，說真的，她這個暑假真是折騰起不小的水花。」
藍思嘉是跟她們同屆的新聞系女生，不過她是隔壁二班的。今年暑假的時候去參加了一個衛視的節目，號稱是全國最聰明的人才能參加。她表現雖然一般，但是在女選手裡顏值不錯，又是打著A大女神的稱號，微博粉絲都漲到了幾十萬。
倪景兮輕笑了一聲，顏晗則是不在意地繼續吃砂鍋。
陳晨望著她們兩人這樣，特別無語地說：「藍思嘉算什麼A大女神啊，你們兩個隨便哪個都能吊打她吧。」
還真不是陳晨對自己宿舍的人有濾鏡。
顏晗的長相就不用說了，那就是仙女長相，往那兒一站，都是人群的焦點。至於倪景兮，她氣質更獨特，長相是那種漂亮的有味道，特別扎眼。
這兩人當初別說在新聞系，就是一進校都挺有名。
有一次甚至有好事者，在論壇上發了選項，覺得顏晗更漂亮還是倪景兮更特別。
當時投票人數過千，藍思嘉連個名字都不配有。
顏晗倒不是在意這個，只是這人也太明目張胆了吧，剛才對視了一眼之後，那個短髮女生頻頻地看向這邊，而且邊看邊說，邊說邊笑。
一旁的倪景兮看了她一眼，問道：「你覺得她是在說我們嗎？」
「要不去問問？」顏晗直接說。
兩人對視一眼，撐著桌子，直接就準備站起來。還是對面的陳晨猛地按住她們的手掌，喊道：「你們兩個想幹嘛呀？」
她滿臉驚悚。
倒是顏晗和倪景兮都挺淡然，倪景兮說：「就是想去問問。」
顏晗冷笑一聲，跟著接上：「我們兩個好看嗎？盯了這麼半天，笑得這麼開心的。」
其實要是別的也就算了，這幾個女生太囂張了，是真的一直盯著她們又說又笑，甚至在知道顏晗她們已經發現在偷看的時候，還一直沒收斂。
顯然，她們確實是在討論自己，還真不是顏晗自作多情。
陳晨怕了，是真的怕了。
還記得大一顏晗還沒搬到校外去，有男生打聽到她住在哪棟樓之後，在她們宿舍樓底下搞什麼蠟燭表白，簡直智障到沒眼看。
顏晗正好從宿舍外面回來被撞上，男生纏著她不放她走。
那會兒顏晗冷笑一聲，沖著樓上喊倪景兮。
結果六樓有個聲音吼了一聲，都他媽閃開，被水潑到不關我的事。
於是，一盆清水下來，蠟燭和花瓣都不成樣子了。
男生一臉呆若木雞的時候，顏晗冷笑一聲，扔下一句，傻逼。
她們兩人是一戰成名，當然後來檢查也沒少寫，理由是從六樓潑水下來。
至於她們兩人在一起乾的事情，陳晨真的不想再仔細說了，她怕自己沒拉住，那幾個不知死活的女生，今天真的要走不出這個食堂。
於是陳晨堅決表示，她吃飽了，她不餓了，她真的一口都吃不下了。
她這才拉著兩人離開食堂。
「要不咱們去超市，雖然我很不贊同那套學長學姐的標準，不過這幾個大一新生也實在太囂張了吧。」陳晨也覺得挺生氣。
誰知她剛說完，指著食堂對面的樹下，喊道：「顏晗，那不是你新生班那個大帥比？」
不怪陳晨一眼認出裴以恆，身材那樣高挑，又戴著標誌性的帽子，確實挺容易認的。
她還特別激動地對倪景兮說：「倪大人，這就是顏顏的那個大帥哥，是不是氣質和身材都巨好。」
顏晗望過去，只見樹下的人穿了一件白襯衫，隱隱帶一點兒淺色豎條紋，顏色極淡，領口並未扣嚴實，微微敞開，隔著地很遠都能看見露在外面的一截修長白皙脖頸。
他今天沒戴帽子，只是戴著口罩，鴉青色黑髮上落著被梧桐樹切割成一塊塊的光暈。
即便沒看見他的臉，光是遠遠看著他的身影，都覺得他足夠配得上朗潤俊逸。
只是下一秒，陳晨失聲道：「卧槽，他怎麼跟藍思嘉在一起啊。」
她這麼一喊，本來側著頭的男人，突然轉頭。
顏晗一見，拉著她們就走。
一直到超市的時候，陳晨都在說：「你幹嘛躲呀，你可是他的直系學姐。我覺得藍思嘉真是可怕，大一學弟都不放過。」
藍思嘉其實長得確實漂亮，身材纖細，臉蛋出眾，在大學里當個校園女神妥妥沒問題。而且她從入校之後，一直沒談戀愛。
但是陳晨挺煩藍思嘉那樣的人。
因為她覺得，用一個詞形容藍思嘉最貼切，吊神。
「顏顏，你也太慫了吧。」
陳晨絮叨了半天，顏晗實在不耐煩，她望著陳晨直接說：「我慫什麼了？」
「那你跑什麼，那是你學弟，你打個招呼喊了一聲怎麼了。」
「我沒喊他我就慫啊，」顏晗輕嗤了一聲，望著陳晨說：「好呀，我現在喊給你聽。」
「裴以恆、裴以恆、裴以恆……」
她歪著頭看著陳晨，一邊看一邊喊。
陳晨一臉懵逼，最終被她的腦迴路折服了，雙手抱拳地說：「你厲害，我去買水了。」
倪景兮早已經到冰櫃挑水了。
顏晗得意地輕笑，望著陳晨已經離開的背影，還又喊了一句：「裴以恆。」
只是這一次，身後傳來一個低沉地帶著磁性的聲音，「叫我？」
一周說長不長，轉眼到了周五。雖然大學課程輕鬆，不過大家還是喜歡周末。
到了周五的時候，陳晨揉著脖子，走在顏晗旁邊。
顏晗望著她隨時要散架的模樣，忍不住問道：「還能活著走到我家嗎？你要是倒下去，我只能把你扔在這裡的。」
陳晨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我昨晚三點才睡。」
顏晗略驚訝地揚眉。
「看了一部美劇。」陳晨用手擋著嘴巴，又打了個哈欠。
在校門口等計程車的時候，顏晗正低頭回復經紀人邱戈的微信。
陳晨突然哎哎地輕喚了兩聲，用氣聲說：「你看，那是賓利吧。」
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這會兒學校門口人來人往，這車似乎是在等人。
顏晗抬頭隨意看了一眼。
只是下一秒她愣住，因為她看見一個黑色身影走了過去。
陳晨更激動了，因為黑色身影已經走到車邊。
「我去，有沒有一種韓劇名場面的感覺，他要開車門了……」
陳晨都快失聲尖叫了，畢竟這種畫面確實很少能看見，身材挺拔修長的養眼少年，還有回頭率極高的豪車。
顏晗望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眨了眨眼睛。
而那邊的黑衣少年在伸手拉開車門時，無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
直到他漆黑的眸子定格在顏晗身上。
陳晨左右看了一眼，有點兒不確定地說：「他是在看誰，是在看我們嗎？」
可是車邊的人已經挪開視線，低頭，彎腰，坐進車裡。
沒一會，汽車啟動，揚長而去。
「沒想到我們學校還有這樣的人，這個要是選校草的話，我絕對投他三票，」陳晨驚嘆道，只是說完，她微頓，有點兒疑惑地說：「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他，怎麼有點兒眼熟？」
因為剛才少年戴著一頂帽子。
一瞬間，陳晨看向顏晗，「他是不是就是那個臉殘志堅？」
顏晗徹底低頭，心底帶著愧疚，好吧，這件事必須說清楚了。
等在計程車上，顏晗把烏龍解釋一遍之後，陳晨有點兒沉默。
過了許久，她終於忍不住說：「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他沒毀容？」
顏晗：「……」她沒有。
陳晨：「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毀壞人家的名聲，好獨霸他。」
顏晗：「……」我他媽真沒有。
陳晨：「你敢說你覺得他不帥。」
終於，顏晗不說話了。
*
裴以恆到家的時候，裴家大宅沒有其他主人，保姆阿姨見他回來，熱情地要給他切水果和倒水，可是他擺擺手，直接回了樓上。
保姆在裴家做了很久，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這個樣子，安靜地望著他上去。
直到外面天黑了，外面再次有動靜。
程頤進門，一看見保姆，立即問道：「阿恆回來了嗎？」
保姆點頭：「下午就回來了。」
「吃過飯了嗎？」
在瞧見保姆搖頭之後，她立即著急道：「怎麼不叫他吃飯呢。」
保姆無奈道：「他的房間，我哪裡敢隨便敲門。」
「算了，我上去叫他。」程頤是高興的，平時難得見到一面的人，如今似乎一下空了下來。
她上樓敲門，三樓是裴以恆獨自住的樓層，他一個人最喜歡安靜。
等了好一會兒，裡面才開門。
程頤望著他，立即歉意地說：「媽媽是不是打擾到你了？你在下棋嗎？」
「沒有。」裴以恆搖頭。
程頤這才笑著說：「先下來吃飯吧，好不好。」
裴以恆點頭。
等他到了樓下，裴克鳴換了一身舒服的衣服下來，瞧著她這幅樣子，立即說：「阿恆又不是小孩子，你怎麼還跟照顧孩子似得。」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程頤瞪他。
裴克鳴知道她又有一堆理由，反正就是捨不得，於是乾脆不說。
晚飯的時候，一家三口坐在一塊吃飯，程頤一個勁地給裴以恆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