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信
王易我麵包小哥車打了個招呼,告訴他,自己拿完“貴重”物品之後,他再上去搬。
然後王易便從麵包車拿了一個紙箱走了上去。
他這個出租屋大院在祁州市的東郊,當初因為便宜,本來說找到工作之後就搬。沒想到,到現在還沒找到工作。
他硬生生在這個50平米的地方擠了三年。
“吭哧”一聲。大門被王一打開了。
一張自帶的鐵皮床上放著他的床墊,床上亂的一塌糊塗,被子沒疊,枕頭也不知道飛到哪了。床頭,旁邊放著一個破舊的書櫃,書櫃裏放著很多書,但是粗略看一下,就能認出一半是福爾摩斯為首的,另一半以後就是中醫藥理。
偵探懸疑是愛好,中醫藥理是估計是他未來的職業吧。
再看了一遍,這個屋內的東西。
將小的可憐的衣服櫃的衣服,塞進密碼箱,兩所有的書都放進紙箱中,慢慢地放,將這裏的每一本書都輕輕地疊入,算是對過去的……
“咳……咳。”突然有人咳嗽了一聲。
出租屋裏那懷念青春的氛圍,一下子被咳嗽給清除了。
誰這麽沒眼色,沒看到我在感懷青春嗎?
但王易回頭一看,冷漠的臉忽一下子變成了笑容。
此時,兩個朝陽區老太太,正站在門口,帶著兩個紅袖章,盯著正蹲在地上的王易。
“小易,好久不見了,你這個月的清潔費要不要交一下。”其中一個將手背在背後,斜著身子依靠在門口的老太太說。
所謂的清潔費就是市政府為清潔工人謀的福利,本質上是一件好事,但是由於政府機關的那啥,所以有一部分錢,掉到了別人的口袋,所以大部分居住在城郊的公民都不怎麽願意交。而且現在那筆費用越來越貴。
所以,現在市政府機關又找上了村委之類的,讓那些老爺爺老奶奶收,中國人畢竟是有敬老美德的民族,人家上門來要,你又不得不給。
“孫奶奶,這……這個月,今天才15號啊?”王易一臉疑惑的問。
“咱也不知道,誰知道那市政府收什麽,反正就是要收,你還是交一下吧,跟以前一樣。”另一個王易認識的老奶奶說。
“好……好吧。”
王易從褲兜裏掏出兩張紅票子,滿臉肉疼地交給了孫奶奶。
“那,再見了啊,以後常回來看。”兩個老奶奶步履矯健地走了出去。
“哦,再見。”王易也說道。
唉,不對啊,她咋知道我搬家?
我搬家我還交啥清潔費?
王易急忙踏出房門,剛好跑進來的麵包車小哥撞了個滿懷。
王易被力氣更大了的麵包車小哥又撞回了房間裏。
王易這時急忙將頭探出了房門,孫奶奶她們已經走了……
兩百大洋啊!!
王易的心中在咆哮。而一旁的麵包車小哥正在將他的床墊搬到後車廂裏。
他的那些破家當,說多不多,說少是真的少。人家三下五除二就給全搬到了車上。
“登~吭嘰”伴隨著麵包車的發動聲,身後的大院離他越來越遠,變得越來越小,直到完全變成一個黑點,完全看不見。
王易坐在麵包車的後座上,抱著他那個裝滿書的紙箱,眼神逐漸黯淡,樣子也變得越來越狼狽,有點像離開了家,不知道去哪的人。
但眼神中又有一絲堅定,那是他唯一的希望,或許很微弱,但是很堅定。
王易的爺爺是一個半傳奇式的人物,年輕時上過戰場,當過兵,出來跳過大神,盜過墓,挖過屍,最後渾渾沌沌的過了半輩子,最後遇到了他奶奶,兩個人一起墜入了愛河。
為了尋生計,四十多的爺爺毅然地學了中醫,從背誦湯頭歌開始,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直到把那位老中醫的本事學了個盡。
然後又拚搏了三十多年,父親的長大成人,爺爺和奶奶放下了重擔。
他結婚和他的出生是他爺爺和奶奶最開心的事,他的爺爺已經和他講述自己的波瀾壯闊的一生,起起伏伏。
他在爺爺和奶奶那裏學會的不隻是中醫一些藥理,為了為人處世的冷靜與謙卑。
但在他高考的那一年,悲劇發生了,他的爺爺和奶奶同時去世了。
禍不單行,他那是的悲痛蓋過了學業的繁重,他理所當然的沒有考上自己夢想的中醫專業大學。
最後在隻能在一所三流的醫科大學中學習中醫。
而現在的中醫明顯不景氣,連世界頂級的中醫學院的學生都難以找到一個高端的工作,更何況他不中呢?
“老鄉,老鄉醒一醒,到了。”
一個聲音從耳邊傳來,王易睜開了雙眼。
這個麵包車小哥正在前座叫他,沒想到他在這麽顛簸的麵包車上都能睡著。
王易抹了抹有些澀的雙眼,朝窗外看,心裏有些驚訝。
二叔的殯儀館的小巷子裏停著一輛警車,殯儀館的門開著。
“老鄉,那警車怎麽回事啊,我這進不去,你要不要現在卸?”麵包車小哥盯著小巷裏的警車說道。
“你等一下,我去看看。”
王易用手拖著胸前的紙箱說道。
打開了車門,王易抱著放滿書的紙箱走到門口,其實門口正坐著那個叫李小儀的女生。
“儀姐,問一下,我二叔呢?”
李小儀抬起正在盯著手機的頭,隨口回了一句。“裏麵,停屍房裏。”
“謝了啊。”
王易將手上的紙箱隨手放在了櫃台上,直接跑走了。
停屍房內
“這,這怎麽死的?”
林博生站在王易二叔背後,顫顫地問道。
眼前的桌子擺著一個屍袋,裏麵有一袋子的白骨,白骨有些地方白森森露了骨質,有些地方還沾著一些肌肉組織,甚至有些肌肉組織上還有一些衣物碎片。
就連站在一旁的倆警察,還是一臉寒顫的表情。
而蘭姨正站著這些白骨麵前,將這些骨頭撿開,拚湊出了一副將近完整的人體骨骼。
“吭”一聲開門聲響起。
林博生直接被嚇得跳起來。
停屍房裏的人統一地將頭扭向了大門。
“咋了啊。”
王易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到了他身上,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我艸,你個*****”林博生忍不住爆了個粗口。
旁邊的兩個警察好像也喘了口氣,好像放下了什麽包袱。
“王前輩,既然您看完了,那麽屍體就先放您這了。”其中一個警察很有禮貌的說道。
“嗯,走吧。”王海廷咳嗽了一聲,眨了個眼神。
“走。”
一個警察點了點頭,對另一個警察說道。
他們兩個同時走出了停屍間的鐵門,走出去的時候其中一個還不由自主的起寒戰。
“叔,這兩個警察是幹什麽的?”
王易一邊朝裏麵跑去一邊問道。
“以前的老朋友那邊來的新人,來我這存具屍體。”他二叔一臉平靜地打開了一包煙,點上了一根,吸了一口說道。
“老朋友?你還有警察朋友?”
王易充滿好奇的問。
“跟你沒關係,對,你不是搬家去了嗎?”
他二叔又吸了一口,滿臉享受的說道。
“對,我忘了!”
王易連忙跑出了停屍房的門,朝門口跑去。
停屍房內
“館長,你確定這家夥就是你選的。”
蘭姨蹲在那群屍骨麵前,仔細的觀察著,以認真的口氣說道。
“我侄子,可以吧?”
王易的二叔帶點欣喜的語氣問道。
“有點憨。”
此時被晾到一邊的林博生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