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東皇太一
在荒郊野外，楚中離一個人坐在地上，雙手抱膝，將頭埋了進去。
他很孤單，心中的滋味難以描述。
今是他的生日，也是他成年的日子。整個國都在“歡宴”，而他不能見人，也不敢見人，隻有一個人躲在這裏。
誰讓他是廢物，是這個家族的笑柄呢？與其站在大家麵前，成為大家虛偽禮貌而內心嘲弄的對象，不如躲出來，獨自融入這無邊黑夜。
在這一，或許他們又在討論各自武功的進境了。
這個世界中，功法沒有絕對的強弱之分，都有自己的特色，功法的威力大多是根據自己修煉的等級來的，分為一階和十二階。一個功法在一階的時候哪怕再普通，修煉到了高階之後都是極其驚人的。一個最普通的拳擊功法，升到十階那也是北鬥神拳。
至於一個人最高能修煉到幾階，那就要看賦了。甲上可以修煉到最高的十二階，乙上就隻能修煉到九階，丙上就是六階，以此類推……
這是招數方麵的，而運用招數，以及提升自己體質的則要依靠能量，能量一般依靠修煉而產生，修煉者的等級共有九級，分別是：
凝氣，聚精，煉神；識道，歸樸，玄通；幻星、攬月、追日。
前三個屬於“人”境、中間三個屬於“地”境、後三個屬於“”境。再往後，就是不可知境界了。
一般來，能達到人境“聚精煉神”的都屬於高手了，而地境的高手，在整個世界裏都是財富，甚至對一個國家來，地境高手的數量一定程度上反映國力。而境的，都是傳中的人物，屈指可數，連見過的人都沒有幾個。
當然，這是普遍的修煉體係，對於佛勢力、山精野怪以及許多獨特的勢力，自有他們各自的修煉體係。
可是，這些跟他又有什麽關係呢？他連成為一個修煉者的資格都沒有。卻成了那些修煉者口中的談資。或許他們在談論到他楚中離的時候，還會心中暗暗感慨他們的幸運吧。
他覺得脖子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拿起來一看，就是那塊東皇石的項鏈。當年他降生的時候，東皇石隨之出現，眾人還將其當作異象，賦予他強烈的希望，而這隻是換來更猛烈的失望罷了。
想到這裏，他緊緊握住東皇石，將它從脖子上扯了下來，之前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流在殷紅的石頭上，被它吸收了進去。而他可沒看到這個，他正把怒氣都發在這上麵。
“什麽破石頭，什麽東皇異象！滾吧！”將石頭扔的遠遠的，扔到了兩個岩石的縫隙當中，發出一聲聲脆響。
楚中離餘怒未消，正想再找個什麽東西發泄一下，卻聽得“砰”的一聲炸響，像打雷一樣，兩個石頭從中炸開了，大多數的石頭竟然化成了粉末，在空中飄著一陣陣的煙塵。煙塵向眼中迷進，弄得他眼睛很痛，流了很多淚才把眼睛睜開。
睜開眼睛之後，一個傲岸的神形象出現在他的眼前，可以仙風道骨，睥睨眾生。但隻是半透明的，一個幻影狀。
“夥子，有啥不痛快的事，拿我撒氣？”
楚中離揉了揉眼睛，感覺好像不是幻覺。一開始他有點不敢相信，又一想，自己是處在異世界，這也不足為奇，於是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誰？”
神撇了撇嘴：“我是石頭的主人？”
“你是……東皇太一？！”
“啥東皇不東皇的……我是叫太一，也就你們覺得東皇這名字霸氣吧，我聽了那麽多年，有時候還感覺挺l的。”
“……這肯定是我的幻覺無疑了，否則這東皇太一怎麽會英語。”楚中離聲嘀咕，這跟他心目中的神形象一點都不同啊！又揉了揉臉，可是“幻覺”還沒消失。
“我隻是在用你能理解的語言跟你話而已。實際上我跟萬物話，都是用他們的語言。有些螻蟻心裏也跟你一個疑問：‘他的話風格怎麽那麽像我’？那是因為你無知啊。”
楚中離跺了下腳，豁然開朗：“這麽，你現在給我看到的形象也是我能理解的神仙形象了？對於其他生物來，你也會變成他們能理解的形象嘛？”
“沒錯，比如我在跟豬類話的時候，一般都會變成一頭雄壯的豬王。”
“別豬王了。”楚中離擺了擺手，他驚訝過去之後，憤怒又上來了。“既然你有神通，這十六年怎麽一直都沒保佑我，還眼睜睜地看著我成個廢人？”
“我怎麽沒保佑你？”東皇太一委屈地。“我要是沒保佑你，你一個異世界的人，能在這個世界活到今？”
他連這個都知道！楚中離心中的驚訝重新升起。
“當然了”，我也確實是借走了你的一點修煉成果，這也是你這十六年沒有一點進境的主要原因……”
“我A你奶奶！”楚中離氣得一拳打過去，東皇太一半透明的幻影晃動了一下。
“年輕人不要那麽衝動嘛。所取走的，我必百倍償還。當時要是不那麽做，我連變化出這個形象的能量都沒有，怎麽跟你溝通？”東皇太一也露出飽含歉意的笑容。
“你怎麽還？”
“每次取走你的能量的時候，我都將其淬煉成我的‘東皇之力’，並返還了一部分到你身體內。這十幾年，雖然按世俗的標準，你既沒修煉出元氣又沒修煉出功法，但實際上你所獲得的，遠比一位大高手為多。你要是練好了，以後對付境的高手都不在話下。”
“我還能練？”楚中離既詫異又欣喜：“我的賦可是‘戊’。”
“嗨，那個算個屁。”東皇太一充滿了不屑。“是因為那石頭根本測不準你的賦。你本來賦就高，再加上兩世為人，賦又翻了一倍；再加上是異世界的人，賦更沒法測了；最後再加上我在那一搗亂，你，這賦還怎麽測？”
“那……那我真實的賦……是不是應該都有‘甲’了？”楚中離的聲音有些顫抖，在他心裏，甲已經是難以達到的巔峰了。
東皇太一看到他的模樣，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歡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就告訴你一句話吧，理解和不理解都在你：‘你要做的，不是在這個世界的規則中做到最好，而是要重新塑造這個世界的規則。’”
重新塑造這個世界的規則。楚中離陷入深深的思考。
“但在此之前，你要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我現在還處在靈魂狀態，沒有肉身，你幫我恢複到正常有肉身的狀態。”
“那簡單，你可以借屍還魂啊。”
“呸，你以為我是鬼嗎？我要我自己原來的身體！要複原的話，必須找到九樣東西並用東皇石吸取它們的力量。”
“哪九樣東西？”楚中離從懷裏找紙，準備記記。他武功練不成，這些年文方麵的東西就沒少幹，否則真成廢物了。
“你不用記在紙上，現在你的記憶力已經不同常人了，我一遍你就能記住。分別是：雲中袍、湘君玦、湘妃袖、陰陽鏡、離合針、東君矢、青螭、赤豹、真武劍。”
“這些不都是傳中的東西嘛，怎麽可能找到。”
“傳個屁！老子還是傳中的人物呢，不現在也被你見著了嗎？”
“好的好的。”楚中離對他目前的表達方式還是有些欣賞的，如此粗俗的表達方式，確實是適應了自己的話習慣來的啊！
“那個……那個那個……”楚中離拿兩根手指在胸前互戳：“這事幹成了，我有啥好處呢？”
“在你幹的過程中會逐漸成為這個世界的最強者。甚至超越這個世界……當然這是後話了。”
“嗐……那我現在就擁有了‘東皇之力’唄？”
“在今，你成人的這，你的東皇之力全部激活，你可以自己感受一下。”
楚中離盤腿坐地，用心去感受身體中的變化，果然感到丹田中有一股力量在逐漸流轉。
“試著將這股力量運用一下。”
楚中離將這股力量逐漸引向手臂，又延伸到手腕……手指，然後攥成一個拳頭，找了一塊倒黴的岩石打了過去，隻聽一聲巨響，岩石被打裂了，緩緩從中倒塌，和之前打石頭自己手會流血的菜鳥完全不同。
“這就是東皇之力，它的特征是‘總萬物之極’，能輔助你做一切事。另外，你現在的修煉等級是凝氣一段了，就這麽好好修煉下去吧。”到後來，東皇太一露出疲憊的神態，話都有些氣喘籲籲了。“現在……一直變強就好了……等你變強之後……幫我找東西才方便……不要跟別人你認識我……我現在要睡上一個月……都怪你那一摔……”到這裏，形象一閃而逝，縮到了東皇石裏。
楚中離如大夢初醒一般，撿起東皇石，又係好掛在脖子上。這時他腦中又響起了東皇太一的話：
“你要做的，不是在這個世界的規則中做到最好，而是要重新塑造這個世界的規則。”
突然，楚中離聽到一個腳步聲向著自己走了過來，聽聲音應該在一兩百米之外。這東皇之力確實好用，能輔助自己做一切事，包括聽力。那腳步聲輕柔而細碎，像是練過武功的樣子，隻在片刻之間，他就感覺到了，這肯定是自己妹妹楚千千的。
不一會，一個人影出現且越來越近，真的是楚千千過來了。她手裏還拎著一個食盒，見到楚中離，腳步逐漸放慢了，咬著嘴唇道：“哥哥，我知道你心裏不開心，否則你不會一個人跑出來了。我來陪你。你餓不餓？”
楚中離哈哈大笑，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抱住妹妹，笑道：“不開心那是以前的事了，現在開心的很。”
楚千千心想：“可能是父王昨的承諾讓他感到高興了吧。這樣最好啊。”於是也笑了出來，道：“父王要一塊富庶又無戰亂的地區封給你，到時候你做了侯爵，離京城也不遠，我每年去你那玩個幾次，那該有多棒。”
楚中離搖了搖頭，道：“我不是因為那個才開心。妹妹，你來探察一下我現在的修煉等級。”
原來這個世界的修煉者是可以互相探察等級的，一般等級差不多的，在走近之後可以互相探察。等級越高，探察等級低的人越容易，等級低的人想探察等級高的很困難，但是有一些技能是專門用於探察的，也可以做到。
楚千千走了上去，和楚中離麵對麵。這樣是最容易探察對方等級的。在楚千千探察到楚中離的等級之前，楚中離竟搶先一步探測到楚千千的等級了。
“楚千千等級：凝氣九段”
“楚中離等級：凝氣一段”
楚千千詫異而欣喜地看著哥哥。“你怎麽會成為修煉者的？”
楚中離剛要告訴他，突然想起東皇太一讓自己保密。於是就也隻是自己突然發現自己可以修煉了。楚千千歡喜地跳了起來，直接懸空抱在了楚中離的身上，兩人一陣嬉鬧之後哥哥把妹妹放下了。
“那不是更好了麽，這回你可以好好管理自己的領地了！”
“嗐……既然我可以修煉了，那個領地自然就不想要了。你幫我跟父王，讓他把我封到楚吳邊境，到那裏磨練個三年五載的，就能成一號人物了！”
“你不自己跟他嗎？”
“等我搞出一番名堂再跟他豈不更好，你也別把這好消息告訴他哈。”
“……”
二人又閑聊了幾句，色全黑，相伴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