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地下一層
“周姐,你說悠悠是在衛生間消失的?”我在旁邊插了一嘴,據我所知,衛生間,也就是廁所,屬於極穢之地。一般的邪物也不會在這裏麵待著,除非這個位置位於極陰之地。
極陰極穢,所供養出來的邪物…我忽然想起《截易術》中記載的“食穢禍”,這東西可是專門生長在這種地方。以穢氣為食,以陰氣為養,最是歹毒。
尋常人哪怕是沾上一點兒它的氣息都足以致命,好在現在這個時代已經沒有這種東西的存在。可博物管裏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呢?從周黛這是問不出什麽線索了,我隻好自己去調查一下。
背上背包,那上剛剛製作好的尋鬼法器,我帶著周黛再次返回了博物館。為了不信起館方注意,我沒有讓周黛跟我進館,而是讓她在附近一家冷飲店等著。
我囑咐她,如果到下午三點的時候,我還沒有出來,就給我留下的號碼打個電話。告訴接電話的人,我出事了,讓她來救我。毫無疑問,我留給她的是芝蘭手機號,隻有她能夠及時趕到。
準備好後,我進入館內,徑直去了周黛所說的博物館地下一層。剛下到第一層的時候,我就覺得氛圍有些壓抑。這裏廊道很窄,也很低,就像走在一個長方形的煙囪裏,空氣都透著憋悶的感覺。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向前走,隻見一幅幅風格迥異的壁畫出現在我的視野中。這些壁畫全都是描繪著不知名的佛像,與常見的佛像大為迥異,和一號展廳的佛像頗為相似。隻是這裏的畫像缺少了一絲靈動,呆板的樣子,讓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適。
越往裏走,壁畫裏的內容越古怪,由佛像變成了惡鬼和妖魔。畫麵極其誇張,邪異混雜著血腥,竟然有斷頭吸血的畫麵。
看了一會兒,我就有些惡心,索性就不看了。真不知道周黛和悠悠是怎麽走過來的,這麽詭異的壁畫,母女兩個不害怕嗎?就連我這個大男人都覺得發怵,她們的膽子真是大的驚人。
因為衛生間在地下一層的最深處,我幾乎走了五分鍾才來到周黛所說的地方。當然,時間大多花在了看壁畫上。可這恰恰說明廊道的長度,是非常深遠的。
空氣更壓抑了,我抬頭看向衛生間那三個字,綠油油的,在這裏昏暗的燈光下,格外醒目。有意思,這個衛生間居然不分男女,我心中最後一點擔心煙消雲散。
這要是女廁所,大哥這麽明目張膽的進去,萬一碰上有人上廁所。咳咳,恐怕我這一世英名就毀於一旦了。
收起心思,我集中精神,將背包放在地上。打開拉鏈,拿出一口大碗,一瓶高度白酒,一根長筷。酒倒入碗中,蠟油早就凝
固,透明酒液折射出扭曲的尋鬼符文。
我一把將大碗端起,運行元氣注入碗中。一股股翻騰的白色霧氣從碗中緩緩溢出,向一根根觸角似的,四處搖擺,仿佛在感應著什麽。
右手掐了印訣,對準大碗中央,元氣一吐,大碗中的酒液突然燃燒起來。火焰冒著乳白色的亮光,映的我臉色有些發白,那些霧氣被火焰吞噬,化做一張扭曲的鬼臉,驚叫著從碗裏跳了出來。
沒等鬼臉逃遠,我抄起一旁的筷子,一下紮到鬼臉的正中心。鬼臉被筷子一下,又散成白色霧氣,將筷子包裹起來。過了一會兒,筷子被霧氣包裹的地方出現了一層白膠狀的粘稠液體。
我將筷子大頭朝下一把插在碗中,碗裏的火焰頓時熄滅,燃燒的酒氣在碗中聚起了半透明的氣流。今人感到奇異的是,碗中的酒氣絲毫沒有散出大碗,而是在碗中緩緩移動。
背上背包,我端著大碗,準備去衛生間裏探個究竟。這時,一陣陰風從我身後襲來,好像是有什麽可怖的東西在盯著我,驚的我打了個寒戰。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轉身,一轉身掉了身上的陽火更為麻煩。
右手暗自掐了一個護身印,一道無形的氣場從我身上驀然而現,隔出了半米的距離。做完這一切,我才緩緩轉過頭來,空無一物。我又左右回顧了一遍,還是什麽都沒有。
不對,剛才絕對是有什麽東西,我的感覺不會出錯。可這麽一轉身的功夫對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看來這次邪物的道行不低啊。
我眼睛一眯,對著左手中的大碗吹了一口氣。本來緩緩轉動的酒氣,瞬間提高了速度,一個微小的氣旋自碗中轉起,帶著筷子也轉了起來。
插得中正的筷子緩緩向前傾斜四十五度,所指的方向正是衛生間裏麵。手中護身印不散,我一步邁了進去。
目光所及,陰眼可見,這裏麵並沒有什麽異常。可我低頭一看大碗,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嘿嘿,藏的是夠深的,可惜大哥的手段也不差。
我順著筷子所指的方向,向衛生間裏麵走去,在一麵鏡子前停了下來。這麵鏡子足足占了衛生間一半的麵積,被擦的一塵不染。當我走到這的時候,筷子立刻豎了起來,並且極速的轉動。
碗中的酒氣也跟著劇烈翻滾,幾乎都要從碗裏蹦出來,隻是被碗口一層無形的隔膜給束縛起來,才沒有灑落一地。
不一會兒,從碗底傳來一陣燙手的熱度。我眉頭一挑,心道就是這裏了,鏡子被後有東西。正當我想要施法探查,忽然有人從背後拍了我一下。我渾身的雞皮疙瘩噌噌的豎了起來,誰!
居然可以突破我的
護身印,這東西是什麽,我右手變印為掌,施展出一招“倒海掌”,轉身一掌打了出去。隻聽哎呀一聲慘叫,一個人影被我打飛老遠,直撞向對麵的牆壁上。
又是嘭的一聲悶響,那人滑落在地,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陳默。我去,怎麽會是他。完了,完了,闖大禍了。
這一掌的威力我自己心裏最清楚,雖然倉促之下隻出了三分力,可普通人要是受了這麽一掌不死也得斷幾根肋骨。我將大碗放到鏡子前的洗漱台上,趕緊向陳默跑了過去。
“咳咳,李老板,你這一掌下手也太狠了。陳某差點讓你一掌給拍死,幸虧我帶了一個防護佛牌,要不然小命就交待在這了。”
沒等我跑過去,陳默拍拍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從脖子上摘下一枚金色的卡片吊墜。此時,卡片吊墜已經彎折的不成樣子,上麵繪製的圖案也像燒焦了一般。正是這枚佛牌,擋下了我必殺的一掌。
我臉色有些難看,語氣十分不善的說道:“是你!你怎麽找到這來了?剛才為什麽不打招呼,知不知道,要是我再多幾分力氣,你就交待在這了。”
“嗬嗬,李老板,不好意思。陳某也沒有想到隻是拍了一下肩膀,你的反應就這麽大。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打個招呼。至於陳某為什麽找到這,得先糾正一下,是陳某先來的。”
“你,你來這裏幹什麽?”我有些疑惑的問道,心中卻有了一絲了然。看來之前陳默請我幹的事兒就是出自這裏,我不禁想要抽自己兩下。真是倒黴催的,明明躲得遠遠的,非得再湊上來。
難道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注定我要經此劫難?想到這我麵色更沉,心中不由得怒意橫生。
陳默見我久久不語,也沒有說話。他揉了揉被震痛的胸口,從我身邊走過,來到洗手台前。端起我放下的大碗,有些驚歎的說道:“嘖嘖,李老板的手段還真是高明,我們找了很久才有了頭緒的邪物,竟然被你一下就找到了。佩服,佩服!”
說著,他將大碗放回洗漱台上,雙手合十拍了幾巴掌。
“廊道上的壁畫是你們畫的?”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便隨口問了出來。
“不錯,是我請人畫的,李老板可看出了這裏麵的門道?”陳默打開水龍頭,衝了衝本就幹淨異常的雙手,朗聲說道。
“看不出來,我對你們這一套了解不多。要是我朋友在這,或許可以認得。”
“哈哈,李老板謙虛了,這不過是密法門的鎮屍圖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陳默哈哈一笑,甩了甩手上沾著的水珠。雖然言語中帶著謙遜,可他的樣子擺明了實在賣弄。
就在我要再問他點具體的體情況時,擺在洗漱台上的大碗突然炸裂開來。裏麵的“尋鬼符”促而猛烈的燃燒,一道道黑氣從裏麵逃竄而出,紛紛沒入鏡子裏。
我趕忙一步越到洗漱台前,一手裹著元氣,抓到了最後一縷黑氣。黑氣被我抓在手中仍不安分,好似活物般的扭曲蠕動,想要從我的手中掙脫開。
見狀,我將“黑沙”運行到手中,把黑氣團團包裹,使其不能溢散分毫。
陳默眼中露出一絲好奇的神色,他盯著我手中的黑氣,沉聲問道:“難道,這道氣息,就是那個邪物留下的?”
我點了點頭,看向鏡子。心裏卻是暗自琢磨,要不要跟陳默合作。胡驚南的話仍在我心頭縈繞,跟陳默合作我的仙堂就要分崩離析,那積功德,救唐雅熙的事該怎麽辦。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這時,一個柔軟的小東西從我褲噌噌幾下爬了上來,通過感覺,我知道這是我的護身報馬黃豆豆。這小家夥雖然還沒有化形,卻是機靈的很。尤其是沒有小狐狸在場的時候,鬼主意一大把,我也是最近接觸的多了,才了解的。
小家夥不是回堂口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我心中一動,莫非是灰五常算出來了?沒等我詢問,黃豆豆用它那纖細的爪子扒在我的耳根上,對我耳語幾句。聽得我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再看向陳默的時候,臉上抽搐的有些不自然。
因為黃豆豆隻跟我說了四個字,“陳默已死”。他死了,死人是怎麽跟我麵對麵交流的,莫非是詐屍了?更可怕的是,在我了解中,陳默的實力不俗,一般的邪物都不是他的對手。能把陳默搞死,再操縱的東西,恐怕我也不是對手。
咕嘟,我輕咽了一下口水,揮手讓黃豆豆離開。再看向陳默,怎麽看怎麽覺得他的表情有些詭異。隻見他對我一臉笑意,露出一排森然的牙齒,下巴正一張一合的對我說著話。
可他的嘴裏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不,不對,是我聽不到半點聲音。因為此時我感覺周圍一片空寂,跟穿越“蟲洞”是一樣的感覺。
怎麽會這樣,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手中印訣再起,我紮下馬步,加強版的護身印被我使了出來。
隻聽“啵”,一聲拔塞子的輕響發出,我忽然眼前一花,什麽也看不見了。等我眼睛恢複正常後,還是在衛生間裏,可陳默卻消失不見了。不僅是陳默,洗漱台上的鏡子也不見了,可我當時背對洗漱台,根本沒有發現這一點。
當我追出衛生間,廊道裏是空無一人,絲毫沒有陳默的蹤影。這時,我麵色突然變得鐵青,因為我看到,廊道
裏哪有什麽壁畫。牆壁上一片潔白,幹幹淨淨的,一點雜色都沒有。
剛才我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怎麽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我瞳孔一縮,心生退意。這地方太過詭異,光憑我一個人力量實在是凶險。我決定先回去,把芝蘭叫來再做打算。
想到這,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向博物館地下一層的出口奔去。整個地下靜的出奇,隻能聽到我奔跑踩踏地麵發出的聲音,還有我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不知道是心中有所恐懼,還是別的原因,僅僅三個呼吸的功夫,我就跑到了出口。
出口處,陽光撒落,我如重獲新生一般,一步從出口躍了出來。好巧不巧的,正好撞在一名遊客大爺的身上。
好在大爺老當益壯,身子骨非常硬朗,被我撞了一下,沒啥大事。我趕緊和大爺連聲道歉,大爺也沒跟我計較。
不過他卻一直在盯著我的臉看,我被大爺看的一愣,難道我臉上長花了嗎?我掏出手機一照,嚇的我一把將手機甩了出去。我的額頭上竟然真的多了一朵花,而且這花我還非常熟悉,彼岸花。
彼岸花代表了什麽,代表死亡,我被嚇的麵無人色。憑我近乎元神破境的道行,一個邪物居然在我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留下彼岸花的印記。說明,這個邪物也能無聲無息的要了我的小命!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宿命。為什麽會有宿命一說?每個人都逃脫不了命運的安排嗎?命運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又會到什麽時候結束?一係列的問題,讓我想到了哲學。
其實佛道兩家的理論最開始也是一種“哲學”,一種樸素的“哲學”,一種獨特的世界觀。隻不過在傳播中被神化了,本質上它們不過就是一種人生態度罷了。
道家認為世界都是由氣構成的,混沌之氣分陰陽,陰陽之氣化五行,五行之氣演萬物。
不過具體能不能成功,還要實驗一番
有一次我去泰山旅遊,報了一個叫芒果的旅行社。導遊是個小個子,操著一口混雜著南方口音的普通話。五官長的非常端正,透著一股南方人的機靈勁兒。這次泰山之行是我早就計劃好的,在一個月前,我就開始準備相關事宜。每天都要跑個十公裏,所以在來泰山之前,我的奔跑能力有了長足的進步。
和我同行的是我的大學舍友,鄭凱,盧偉,管明,肖強。我給他們起了一個很順口的外號~傻鎧浪強騷明屌大偉,這四個活寶是我們宿舍最搞笑的。
當跑到一座高架橋下,斑駁的橋身穿透出一股荒涼,破舊的味道。橋下兩排密密麻麻的梧桐樹,影影綽綽的枝椏,給人一種陰森詭異的感覺。
那樹影就像張牙舞爪的鬼影,一不留神就會勾走你的魂魄。我望著通往橋下的路,遲疑了一下,本能的我感覺到一絲不對。剛要叫住導遊小波,沒想到他從我身邊停也不停的跑過了,速度突然就快了起來,沒有一會的功夫就已經跑過了橋身,漸漸的我竟然看不到他的身影。我皺了皺眉,一咬牙,還是快速的跟了上去。剛過了橋身,眼前的景象就讓我大吃一驚。本來晴空萬裏的夜晚,不知何時起了一層濃厚的白色大霧。這突然出現的白霧讓我感到非常粘稠,也有一絲壓抑,整個人的呼吸都不太順暢,我看到小波正在原地打轉,眼睛裏冒出了鮮紅色的血絲,這明顯是過量運動導致的。當下,也顧不得覺得這霧起的有些奇怪,直接上前想要拉住他,平常的霧是灰蒙蒙的,
在地下畫了一個十字狀的符號,符號前又畫上了箭頭,在十字中心位置,我放了一枚加持過的銅錢。一切都擺弄好以後,高聲喝到:天清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