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什麽？你什麽？“蘇萌心裏有些害怕，這時白老爺子似乎很快接受了，立即追問道
”你是不是看到他了？宋清持？”
“是的……我看到他在跑……”朱宋清持斷斷續續的著，眉頭卻是緊緊蹙著，蘇萌感覺自己頭皮發麻，手腳也瞬間冰涼，他大氣不敢出隻呆呆的看著。
“能和他對話麽？”白老爺子繼續道。
“不協…”朱宋清持道，“我看不清了……”
“試著和他話……宋清持！”白老爺子催促道
“爺爺，別逼他……”蘇萌慌忙製止道
“和他話！”
“不協…我看不清！越來越弱了……”朱宋清持在抗拒著，緊閉著雙目，睫毛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攥著沙發的絨布，周姨害怕的躲在了沙發後麵，蘇萌立刻衝過去將朱宋清持的手按住道
“宋清持，宋清持，放輕鬆，放鬆，……”
“宇”白老爺子道，“你讓宋清持自己來……”語氣裏沒了往日的慈愛，這是一句命令，蘇萌感到了壓迫，便鬆開了手，坐回了一邊。朱宋清持忽然平靜了下來，眉頭漸漸舒展，過了一會兒才道
“他……轉身了，他看到我了……”
蘇萌頭皮一炸，這不就是那部錄像帶的診療場景麽，當時後半段直接被卡斷了，他不知道後續會發什麽什麽。
“試著和他話……”
“……趙新明……下去”
“等、等一下……“蘇萌一聽到這個名字，徹底蒙了，後背也漫上一層寒意，正準備發問，朱宋清持忽然又道
“下去。”
語氣冰冷，發音幹脆，不容人反駁，完話他便仿佛脫力一般靠在了沙發裏，緩緩睜開了雙眼望著電視屏幕發呆。白老爺子走過來握起了朱宋清持的手，仔細的給他揉捏著手心，道
“放鬆……宋清持，放鬆，結束了，結束了”
蘇萌看著眼前的一切幾乎難以置信，卻又無言以對，周姨早就蹲在沙發後麵不敢看了，待朱宋清持完全放鬆下來後，蘇萌便將他扶上了樓，臨上樓前，白老爺子你多陪陪他，等有時間了我跟你講。
進了臥室蘇萌剛把人放開，準備開燈，就見朱宋清持踉蹌幾步要摔倒，慌忙伸手把人圈在懷裏拖去了床邊，給他脫了外衣和鞋襪蓋好被子。又在床邊坐了一會兒。這一會兒時間裏他一直在互相剛才的過程，想著白老爺子最後的話。朱宋清持躺在床上，眉頭仍然微微皺著，蘇萌伸手輕輕按在他緊蹙的眉頭上安撫著，眉頭漸漸舒展，呼吸也逐漸平穩，似乎是睡了過去。
蘇萌剛起身要走，聽到朱宋清持喊了他一聲，“蘇萌……”
蘇萌有些納悶，平時朱宋清持一直叫自己宇哥，但他還是答應了一聲，“誒……”
“劉素錦醫生是我的主治醫生，2000年底失蹤了，求你幫我找到她……”
蘇萌一聽，愣怔住了。
他現在似乎站在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前，裏麵有什麽無從得知，他遲疑的到，
“讓我爺爺查……不應該更快就能找到麽？”
“不能……我隻能告訴你…隻能相信你…”朱宋清持將臉蒙在被子裏，迷迷糊糊道，溫軟低沉的聲音讓蘇萌無法拒絕，蘇萌舔了舔嘴問道
“人，還活著麽？”
“還活著，我能感覺到她……”朱宋清持望著花板，堅定地道。
過了三個禮拜，趙新明毫無消息，市民的恐慌情緒也越來越強烈，各大媒體趁機捕風捉影借此瘋狂帶節奏，更是惹得混亂不堪。省中心醫院被記者圍了個水泄不通，當時與趙新明事件相關的所有醫護人員全部被軟禁在醫院裏，總局直接下來人挨個約談。蘇萌想給母親打電話詢問一下平安，卻連著好幾根本打不進去，隻得作罷。
蘇眠和龐嘉急匆匆的趕到醫院，一路憑著警察證才撥開密集的人群衝進住院部，進了病房發現伍吊著右臂，左腿上還打著繃帶，傷勢慘烈。韓沉斜倚著窗台，臉黑的不校
“韓隊…早晨延慶那邊配槍找到了，子彈也都在…所以，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龐嘉一邊著，一邊打量著韓沉，估摸著他的反應好確定自己什麽時候閉嘴，蘇眠頂了頂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話了。韓沉這會兒在想別的事，趙新明那個聲音纏了他十幾年，斷斷續續一直存在，到最後他甚至可以感知到他的存在，這種描述讓人覺得不寒而栗，韓沉將趙新明錄下的口供交給蘇眠和龐嘉，讓他倆幫忙一起分析。
“會不會是買凶殺人啊？”蘇眠低聲問道
“買凶殺人？那這東家不得賠死…他殺的都是些老百姓，誰給他出價”龐嘉道，“他逃了十幾年…這服務態度也不行啊…”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和暗網有關係…？”
韓沉低聲道，“趙新明是食堂後勤庫管，明他具有一定的計算機操作能力…或許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入一些…”
“製作殺人視頻傳到暗網上提供給那些變態分子來掙錢？！”龐嘉道。
“對哦…會不會有這種可能”蘇眠看著口供記錄道“你看他那個人知道他在哪裏殺人，在哪裏埋屍…明這個人看過他的視頻？是大陸的用戶…”
“可以當做一條線索…不過我希望不是，一旦牽扯暗網，很多事都不是我們能把控的了…”
伍還在昏迷中，三個人討論了很久才結束，這時韓沉的手機響了，是趙隊。龐嘉比了個口型，老大要罵人啦！韓沉開了免提，隻聽趙隊咳了一聲才
“韓，人找到了…你們收隊吧”
“我去？”
龐嘉脫口而出，
“在哪兒找到的？什麽時候提審？”韓沉也驚了。
“不用審了，人死了，詳細情況回局裏…”
龐嘉開著車，一路上都在唉聲歎氣，蘇眠搡了他一把，“怎麽了你？陰陽怪氣的…”
“唉，我這剛編入重案組，還沒跟我爸媽嘚瑟夠呢，案子就結了…唉…”
“結不了，材料夠你寫的，而且如果發現趙新明是他殺，還要繼續查下去的”韓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