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阮青溪給顧冉之把挑完刺的魚肉送到顧冉之嘴邊“別光喝酒,吃點菜。”“娘子真好。”顧冉之張口吞了“蘇萌你沒什麽想的。”
“神仙眷侶。”蘇萌夾了口菜
“混子,我是讓你這個的?我是讓你趕緊找個知冷知熱的媳婦兒好好過日子。”
“有過,走了。”蘇萌得模棱兩可,這個走了,端看顧冉之怎麽理解了。不過宋清持是真走了。
“哎,你你們兩啊。”七歲就嚷嚷著找媳婦兒的顧昔窈和蘇萌眼瞅三十了,一個比一個光棍,蘇萌好歹還有個,也不知道他那個浪跡涯的兒子怎麽樣。
“爹,催媳婦兒這事不是該娘,你怎麽這麽起勁。”顧昔澤啃著雞翅膀拋出疑問。
“你爹我等大半輩子了,再等下去,不準就沒日子等了。”這副身體每況愈下。
“冉之。”阮青溪拍下筷子,力道略重,蹙眉凝重,見娘子生氣,顧冉之連忙告饒“不了,不了。我陪娘子長生不老。”
他知道他一走青溪勢必跟著,可他不想,青溪還如當年那麽漂亮,跟他走了太可惜。
阮青溪臉色好轉,握住顧冉之的手,笑靨如花“這才是我的好相公。”
昔顏看著兩人,又看看沒心沒肺的顧昔澤狠狠踩了他一腳,顧昔澤當即毛了“你踩我幹嘛?這麽大勁兒,腳都要踩斷了。”
昔顏閉了下眼睛,真的是心累,昔澤什麽時候才能成熟起來,才能正視家中的現狀,爹娘再變老。
阮尚書剛坐下身就被顧冉之不由分灌了一杯,緊接著輩就開始敬阮尚書大壽,阮尚書撇蘇萌,蘇萌故作看不到,直氣到阮尚書吹胡子。
當朝皇帝楚炻祈帶著貼身大太監總管風淇微服出宮來到尚書府祝壽,順便談談阮尚書告老卸任的打算,他還是計劃阮尚書再等上幾年,等太子順利即位。
未驚動賓客,管家滿身大汗地領著皇上走了僻靜的路,心中叫苦不迭為什麽暖閣建得如此之遠,楚炻祈一路走一路觀賞,尚書府難得一見的喜意,阮尚書的壽宴是禦賜的,對阮尚書多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進行的嘉獎。
阮尚書喝多了,拽著阮夫人正在憶當年往事,阮夫人錘著他“老不羞,當著孩子輩什麽混話。”
顧冉之一副阮尚書很不是個東西的樣子“你是青溪親爹麽,想累死她,伺候我一個就夠她寢食難安了。我就這一個媳婦兒要好好護著,跟著大哥,六弟呢。”
“謙之再娶了?”當年顧家遭難,顧家長媳與顧謙之和離了。
“也沒娶,但也不是一個人。”顧冉之挑眉“原大嫂在京中如何。”
“我怎麽知道。”堂堂一個尚書打聽個婦人像什麽樣子。“看過昔窈了。”
“嗯。挺好,想必蘇萌時常去掃墓。你還不退。”
“今年上折子告老。”
“嗯。你把白前帶走,好好帶,回來我徒兒少幾兩肉我就割你的。你跟我實話,當初你用心頭血給我封印是不是折你的壽數。我感覺這幾年你老的特別快。”宋清持緊鎖眉頭看著空青。
“真的與你的事無關。”空青拍拍宋清持的肩膀“回頭再跟你。”
“死了再跟我更來得及。”宋清持搖頭“等我從山回來,你就一五一十跟我,老頭兒,你是見過爺兒發瘋的,要是你出個好歹,我會讓方圓十裏,雞犬不留。”
“那我就趁早收了你。真的沒在發作過?”空青貼上宋清持眉心的火焰,宋清持到是沒慌。
宋清持撕下雞腿給了一老一,然後把剩下的肉撕下來保存好,遞給空青“勸老和尚別吃素了,有什麽吃什麽唄。”
“現在讓他吃,他也受不了,都吃了幾十年素了。”空青扭頭看了眼淨瞑“我真不覺得這樣好。”這個歲數再跟他出來受罪。
“那是你。”宋清持白了空青一眼“比起看不見你,可能他更願意同甘共苦吧。”
宋清持烤熱了披風給淨瞑蓋上“真是難為他了。你隨便找哪個山頭跟他養老吧,你的那些事都交給我來做。”
“不行,你才好沒幾年。”空青斷然拒絕
“老頭兒,你還真當自己是神仙不成,收徒弟做什麽使得,當然是有事徒弟服其勞,白前有個十年也就長大了,到時候我也哪個山旮旯裏一藏,尋仙問道不問世事。”宋清持拍了拍空青的胳膊“我希望我四十多歲還能有個師父喊上一喊。”
“兔崽子。”空青把雞骨頭扔進火力“沒白養你一場。”
“你養我的時候,我都能自立了,這個你才改慢慢養。我陪你們先去黃山,修修屋子,也好住,然後我再去山。你覺得怎麽樣。”宋清持是真的覺得自己師父的精氣神兒大不如前了。
“宋清持。”淨瞑睜開眼,看到火堆前的背影叫了一聲。
“啥事老和尚,驚不驚喜。”宋清持走過來扶著老和尚坐起來“白前端熱水過來,心別燙著自己。”
“嗯。”白前心翼翼端著瓷碗過來“師祖喝口水吧。”
“老和尚後悔了沒,後悔我今晚就把你送回廟裏。”宋清持笑嘻嘻地開著玩笑。
淨瞑瞪他一眼“越來越沒大沒了。”
宋清持膩在淨瞑身上“我這不為你好嘛,一向都沒原則站你這邊的。”
“好了好了,別挨蹭我了,你和蘇萌怎麽樣了?”
“我們兩能怎麽樣。”
“蘇萌就這麽幹脆放你出來了。”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不對勁兒,我想去哪兒他了也不算啊,腳長我自己身上。我們兩挺好的,等白前基礎穩固了,我就再回來看他唄。”
“嗯。”淨瞑便沒在問他了。
放佛回到了昔年,人影憧憧,喜樂喧鬧。
“我比你高。比你壯,你看你還跟個豆芽菜一樣。”顧昔澤又和晏棠掐在了一處
“我比你,你背的出問麽?”晏棠抬起胸脯。
“那是什麽玩意兒。”顧昔澤咬著雞腿
“那我比你學問好。我明年還要下考場呢。”
“考就考,有什麽了不起的,我也考。爹怎麽考。”顧昔澤問
顧冉之喝著酒假裝沒聽到。
晏?拿扇子掩著嘴“我們還是離他們兩遠一點,得好似他們一考就中一樣。”
“我要是他們兩,就不去丟人,兩代狀元郎教出這麽兩個人,太慘了。”昔顏起身“咱們走吧,?兒,大冬你拿什麽扇子。”
“我這不給你看看,大哥給我做的。”晏?和昔顏告辭而去“你看這麵,據是道長哥哥給做的。”
昔顏拿過來,仔細看了看“我試試。”
兩個人回了房,昔顏拿過剪子“我拆一個再原樣給你縫回去。”
“嗯,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