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此刻的宋承鄞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我捧著肚子有些站不穩,後退了一步。
影月上前扶著我,本想開口叫宋承鄞住手,但是我突然肚子猛的痛了起來。
宋承鄞雖在怒火之中,卻也看到了我的情形,他命裴照道:“裴照,護送王叔和聖妃回王府!”
影月抱著我,對著宋承鄞歎了口氣,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他大張旗鼓的捉拿刺殺皇帝的刺客,名正言順,誰還能個不字。
我肚子疼得厲害,有心管這檔子事,卻還是無能為力。
遠遠的,還能聽到王明月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我的肚子也疼得厲害。
我知道裴照一直什麽都知道,我救不了顧劍,我總想著裴照能不能救下他。
“裴照,我知道你忠誠於宋承鄞,所以瞞著他,他就是顧五。現在,他誤會顧劍是顧五,執意要殺了顧劍。你可知道,他越是這樣做,越是得不到王明月,他這樣,會害死王明月的!你如果真的為宋承鄞好,趕緊去阻止他!告訴他,他就是顧五!”
裴照有些猶豫的看著我,我額頭的汗已經不斷的往下落,我咬著牙,交代裴照:“裴照,你如果再不告訴宋承鄞真相,王明月會被他逼得自殺的!”
裴照聽到了王明月會自殺的,終於有所動容,他立刻起身,道:“末將這就去阻止太子!”
我被迅速的送回了府中,太醫為我把脈時,我動了胎氣,可千萬不能再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警告影月千萬別把這件事告訴宋朝宗,否則的話,少不了他的責罰!
王明月那邊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不曉得裴照有沒有救下顧劍和阿渡。
影月差人去了東宮探消息,我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
探子回來稟報給我的消息簡直是一個噩耗…顧劍死了,阿渡重傷昏迷不醒。
而朝中的高於明已經被查出了種種罪行,宋朝宗終於抓住了他的證據。
高家獲罪,宋朝宗將高如意貶為庶民,還賜了她滑胎藥,高如意因滑胎而大出血而亡,高於明於牢中聽此消息,自盡而亡。
高顯逃亡在外,宋朝宗依舊在朝中收拾殘局,他一日不除高家餘孽,便不算圓滿,所以至此宋朝宗都還未回來。
而鎮北侯趙敬禹捉拿高家叛國賊有功,受皇帝加官進爵,敕封為護國大將軍,至此,趙家獨大。
又過了幾日,聽探子來報,阿渡終於醒了,我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了。
時間太快,又一個月過去了,再一個月我就得生了,我是萬萬都不敢動彈的。
後來,我聽探子來報,王明月和阿渡成功的逃走,回了西州。
我讓影月派一個信任的人跟著王明月和阿渡,我不確定王明月的結局究竟是怎麽樣的,我答應過王明月,要幫她想個兩全之策的。
影月抱來一個黑匣子,告訴我,宋朝宗交代我,日後萬一他出了事情,影月也不在,便打開這個黑匣子,裏麵會有保身之策。
半月後,我的肚子已經大的出奇了,宮中傳來了明月刺殺宋朝宗的消息。
明月被萬箭射殺,皇上宋朝宗被刺駕崩,臨死前,傳位於太子宋承鄞。
皇上駕崩那,舉國同哀,我躺在床上,不肯相信宋朝宗會這樣輕易就死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告訴我,我就要生了。
可是,我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我的宋朝宗,外頭的風雪層層壓境,這已經變了。
影月被我罵去宮中找宋朝宗,可是,他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
我生下的是雙生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長得像極了宋朝宗。
他們都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可是,一夕風雪下,他們的父親卻不曾看他們一眼,就不在了。
宋承鄞登基了,前線傳來戰報,高顯聯合西州新王要與豊朝開戰,新皇準備禦駕親征。
我猜測,影月去了宮中,之所以一去不複返,一定是讓宋承鄞給扣押了。
他怎麽能忍受自己的皇權被別人給分瓜…就算是個虛假名頭的攝政王他也不願意。
我將雙生子托付給了我的傻大哥趙士玄,悄悄跟著宋承鄞的大軍去了西州。
宋承鄞心思毒辣,此番禦駕親征,除了要帶回王明月,一定還想趁機殺了我爹。
我與影月選好的線人聯係上了,三月後我們會麵了,令我意外的是,線人竟是醫穀子。
西州與豊朝開戰的消息一傳開,百姓們四處逃散,流離失所。
我也終於找到了王明月,她告訴我要為了下百姓而活,她要去勸阻哥哥和宋承鄞,還下太平。
我沒有勸阻王明月,而是同意了他的做法,我找到了曲澤,與他從政治談到王明月的幸福。
最後我出了我的計劃,曲澤終歸是疼愛王明月的,同意了我的計劃。
兩軍交戰的那,王明月一身白衣,風姿颯爽,她騎著馬立在兩軍之間,慷慨陳詞,要宋承鄞答應她兩件事。
“第一,不許讓中原的鐵騎踏入西州。”
“第二,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我一身玄衣輕裝,束起高高的發髻,坐在馬上,看著王明月決絕的舉著彎刀,她最後不舍的看了一眼宋承鄞。
用唇語的卻是:“宋承鄞,我終於要永永遠遠的忘記你了。”
王明月揮舞著長劍,割向了自己的喉嚨,我暗中發射了麻醉劑,王明月被我那把特製的彎刀噴了一脖子的血,倒在了血泊鄭
宋承鄞大驚失色,撕心裂肺的喊著王明月的名字,衝向了王明月。
我讓曲澤趕緊去將王明月的屍體搶回來,宋承鄞隻看到滿身是血的王明月,卻連她的屍體都沒有碰到。
我們將王明月帶走了,聽,宋承鄞在戰場哭了三三夜,我冷笑,真是便宜他了。
醫穀子的醫術真的是精妙絕倫,他找到了忘川之水,還在裏麵添加了特製的孟婆水,王明月飲下這水必然是將一切都忘得一幹二淨。
而醫穀子會催眠她,引導她植入新的記憶,她沒有父王母後,沒有阿翁,隻有相依為命的哥哥,西州王曲澤。
她的記憶會停在,十六歲那一年。
那一年,她沒有顧劍這個師父,也沒有阿渡這個婢女,隻是偶遇過顧五這個茶商之子,自此念念難忘。
我在西州生活了段時間,與王明月重新做了閨蜜。
我,王明月,西州一點都不好玩,我帶你去豊朝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