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師父,我們去後山吧。我的劍決還沒練成呢。”“蘇萌!”淩軒寒甚是不安的攔住她。
“哈哈,你放心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蘇萌拍拍他的肩膀,要他不必擔心,然而喜意裏麵總是顯出一種疲態。
“這……”
“哎呀,你果然是個弱梅花,蘇萌好容易初愈,怎這事你也要攔?”慕雲凡不禁怨道。
“蘇萌,你好容易才初愈,要不明日再去吧。”伏半邊也攔道。
蘇萌搖著他的衣角:“哎呀師父,你難道不想看我劍訣練的是不是真的成功了麽?”
“這…好吧。”伏半邊猶豫了一下,勉強答應了。如此反常,倒讓他也覺得這次中毒是不是把蘇萌整個人都給換了。
僻靜之地,一如往常,仿佛什麽沒發生過。蘇萌略顯疲態,勉強的撐持,好在看伏半邊並未有什麽異樣,看來還能瞞過去。
“師父,神護下一定很漂亮吧?”
蘇萌靠在昨伏半邊坐過的樹下,鳳目裏似有萬千光影閃過,遮不住臉上的疲憊。
“嗯。怎麽突然問這個。”
“那師父會帶我去看看嗎?”
“這……神護下非是易進之處,連我也找不到入口。”
餘下無話,四野寂靜,風輕輕,葉婆娑,亂了鬢發,擾了思緒。樹下兩人,兩種思緒紛紛亂。
鬼族鬼月台,幽幽笛聲,縷縷思緒。飄向不知去處的遠方。難得閑時,除卻笛聲也無他法。偏就是有人總愛在此時擾亂這一刻的寂靜。
茫星辰為護主而出,鏗然擋下直劈命門的一劍。劍閃,人動,直退數丈。朱眉之下,怒火更溫度很高,似即將噴發的火山,將眼前的人即刻焚燒。
鳳瀟收好骨笛,緩緩起身,提起茫星辰,刹那間,槍上寶石鋒芒散發出讓人失明的光芒。僅僅是在那一瞬,槍尖已經搭在了夜弦辰的喉嚨上了。
“哼!你這樣的勝,豈非勝之不武。”
夜弦辰輕笑,怒火稍稍平息了些。
“我現在還沒這個興趣。我已經有新的對手了。你走吧。”
鳳瀟收回了茫星辰,坐在桌案邊,翻閱著那本還未完全練成的《幽歌辰方》。
“什麽?!”夜弦辰氣的一下子跳起來,“你有新對手了?是誰?”
“告知你也無妨。”鳳瀟挑眉,鳳眸裏閃爍著得意的光,“她就是命神女豔花蘇萌。”
“是她。我要即刻手刃於她,要她知道,你是隻屬於我的對手。”罷,夜弦辰氣衝衝的舉步要走。
“你可別忘了,”鳳瀟故意提高了聲調,“你身上的枷鎖,可是不允許你踏出鬼族的。”
“你!”
“勸你好好斟酌吧。”
再尋人無影,原地徒憤歎。一道枷鎖,是軟禁的有力證明。他隻配一個人,靜靜守著鬼月台,守著這個曾經是母親的回憶。
血,無聲滴落了一路,為希望添了一分豔色。懷裏的人,縱然鎖住了命脈之穴,呼吸還是如同風中的殘燭一般,搖曳不定。
尤記得,當初相遇,也是這樣的性命垂危之際。
暗夜裏,血路開,伏半邊快步趕回了王城,縱然族長擦身而過亦是不顧。他現在隻希望蘇萌能夠醒來。
“蘇萌!你不是一直想要報仇麽?現在正是大好時機,為何不報,願接這一刀不是很傻麽?”
匆匆步伐,隻為奔跑回到希望的世界。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慕雲凡正好撞見了這一幕,得知蘇萌性命垂危時,便讓伏半邊將其平躺在床上。自己則盤坐在榻前,凝神喚靈蝶,驅以療愈之法。
墨蝶入體,注入了靈力,緩釋了毒性,但這終不是長久之計。還需另想他法。
“伏半邊,這是怎麽回事?”
“族後本古欠支開我用毒刃致其死地,還好我半途明白事情蹊蹺,及時趕回,並鎖住其命門要穴,方將其求得一息生機。”
“什麽?”慕雲凡煞是吃驚。“那後來呢?”
“我古欠將其殺死以解心中怨憤,奈何蘇萌昏迷前讓我放其生路。我無奈,隻好是放了族後,快步趕了回來。”
“這種人麵蛇蠍的人才不值得活呢!”
慕雲凡氣的跺腳,臉漲的通紅。恨不得現在就在族後身上戳個窟窿解氣。
“不過蘇萌的倒也沒錯。若我殺了她,怕是族長以及整個人族都不會放過我。更可怕的是,九重都神也會追責我的。”
族長和伏半邊擦身而過時,本想問一下他何何事匆忙,但見懷裏蘇萌無力垂落的手,以及指尖滴落的血延伸了一路,就猜到事情不簡單。就一路跟隨伏半邊,恰巧聽到了房裏慕雲凡和伏半邊的交談。
乍聽時,本想一手推門而入,追究其背後汙蔑族後罪責,轉而卻又一想,自己並無證據,那麽做並不能服眾,反倒會讓他背上昏君的罵名。
但是這個蘇萌會是那個陌上青川的妻子嗎?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想來自己一無見過其容貌,二來世間重名者甚多,不定她也是恰好重名呢。
如此一想,族長悄悄放下了揚起的手,靜靜的聽著裏麵的交談。心裏卻是已經徘徊在對族後的信任與否。
“都怪我,好的要保護好她,卻還是食言了。”
伏半邊甚是自責。
“這不怪你的,事已鑄成,隻怪族後心狠手辣,怕事情抖露出去。”
慕雲凡坐在床邊,注視著這張蒼白的臉,越發想愛惜了。
“我想單獨陪她,你多注意族後動作,我想,她這次未得逞定不會善罷甘休。”
“嗯。”
罷,伏半邊歎了口氣,轉身出去了。
四下無聲,慕雲凡用濕毛巾給她擦去嘴角血跡,給她細細處理傷口。溫水燙及傷口,蘇萌悶哼了一聲,就重歸平靜。
“你你這是何必呢?那個族後如此置你於死地,你卻一再護其周全,也不知你是為了什麽,如果真是為了你那個什麽不要她沒了後半生的著落,那我可真是不信。換我啊,我早就把她殺了。”
回宮的族長一路上心事重重,卻在這時又碰上了略有失魂的族後。頓時一股莫名火不由得心生,他不知該怎麽問眼前之人,又因這是王城後園,不好質問,隻是白了她一眼,便拂袖而去。
“你是去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