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出門怎不看看氣,帶個傘也好。”
“我也不知道。兄長也沒。”
她嘟著嘴,然後捧出了一包花籽。山龍隱秀見之不解。她這不是一般的花籽,等晴了,就去種在屋外的柳下。
完之後,還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噴嚏。
“你自己先擦著水。”
完他就去了廚房,靈犀指瑕不知他要去做什麽,就自己坐潦子上擦著水,想著等晴了,在柳下與山龍一起種下花籽的情景,她就忍不住笑掛眉梢。
兄長,這花籽是他從拳域招募來的人手裏得來的,是外邦之花,種下後,在戀饒注視下會迅速破土開花。據生長越快,表示兩人越會幸福美滿。
她換了位置,頭發和身上的水,都幹的差不多了,但仍然覺得涼意過分入心,然後又是一個阿嚏。
“闕主,”山龍隱秀端著碗湯過來,“把這碗湯喝了,別著涼了。”
靈犀指瑕把湯方端過來,就看見山龍又要回去,就問他:
“你又要回廚房做什麽?”
“準備晚飯啊,現在都快黃昏了。”
“那你不陪我種花了嗎?
“等晴了,我就與你一起去,”他把湯匙放了碗裏,“你喝了湯,我們就可以吃飯了,然後等雨停了,我們就去種花。”
“嗯,好。”
她笑的很開心,他亦然。
廚房裏,爐火升騰,靈犀指瑕喝了湯,就倚在門框上,看他做飯做菜,材香氣將她手裏微苦的湯,揉成了心上的蜜糖。
自遇了他,他便如同一滴雨珠,無意的落在了她的心湖上,他的一言一行,皆如他衣上的香,深深的留在鼻息之間。
他明了她之心意後,許她死生契闊,與子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並諾許九月楓紅時拜地。
“湯喝完了嗎?”
山龍隱秀看她望的有些發癡,看她忽然點醒的樣子,他這心裏是愈發覺得她可人了。
“嗯。”
“那我們去吃飯吧。晚了就涼了。”
“嗯,好。”
屋外雨成線,與夜色漸融;
屋內盈笑語,燭光搖雙影;
相逢如舊故,相許九月楓;
一夜雨未停,一夜夢難醒;
夢裏花開落,夢外茶一盅;
柳下之花開,心意之延續。
清晨的陽光,穿過岸上的亂枝草葉,疏疏落落,朦朦朧朧的,溫柔的灑在了年輕饒臉上,此時有蝴蝶路過,落在鼻尖上,喚醒了沉睡的夢。
少年人猛然驚醒,揉揉眼朝著靜璧湖望去,湖麵波光粼粼,風平浪靜,看來輕塵前輩並沒有出來見過他。
這讓他有些失望。
“輕塵前輩!”
他又跑到岸邊大喊。
此時的朝雨宮裏,酣夢裏的煙輕塵突然被這一聲喊叫給打碎了,不免有些怒火上頭。
都這時候了還在喊叫,莫非是喊了一夜不成?看來真的是鐵了心要拜他為師了。
那他就讓他直接死了這心。
於是煙輕塵起了身,去了岸上。
這一到岸上,魚尾瞬變成了人形,著實令池故淵大吃一驚,但他並不是為此而來的,遂又喊:
“輕塵前輩!”
“嗯?前輩?”
“怎麽啦?”
煙輕塵笑著看他:“我與你相差無幾,也無甚大德,前輩二字,還是免掉吧。”
“那總不能喊你…輕塵吧?”池故淵很聲的了他的名字,心裏是七上八下的:不讓喊前輩,那總不能喊輕塵吧,那未免有僭越意味了。
煙輕塵並不待他想的如何,直接是向前走出了靜璧湖,池故淵見此,忙跑過去跟上了他。
“前輩要去哪裏呀?我代你去吧。”
“不需要,還有,別喊我前輩。”
煙輕塵冷冷的回答。
“前輩,”池故淵忽然攔住了他,“我雖然出身很卑微,又沒有鮫族人獨有的魚鱗,”他摸摸臉頰,“但我是真心想在前輩身邊的,請前輩讓我留下吧。”池故淵深深一躬。
見此情形,倒讓煙輕塵陷入為難了:留他,萬一是蘇萌萌的臥底該如何?若不留,觀他眉目神情,也不似是假意而為,而且端量他也是個劍上不可多得的奇才,不留倒也有些可惜了。
不如,就留下吧,若真的是蘇萌萌的臥底,那就隻能是在查明他的來曆前保持著警惕了。
“好吧,我答應你,但,隻能是一。”
“多謝前輩。”池故淵深深一躬。
“走吧。”
“我們要去哪裏呀?”
“人族,妄情居。”
“我們去人族做什麽?”
這話把煙輕塵給問住了,不過隨即他就知道了,想是鮫族公主要解封這件事知曉的人並不多,所以他也不知道吧。於是他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了他。
聽完事情經過的池故淵甚是感慨道:“公主有前輩這樣的哥哥,可真的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了。讓我都羨慕了。”
“嗯?”
煙輕塵聽他這語氣,有些隱瞞了什麽的意味,不禁疑惑,問他為什麽。
池故淵這才道出了他的故事。
他本為靜璧湖湖底的一條平凡鮫魚,奈何上不允,讓他化出人形後,無法顯出鮫族特征之一的麵上魚鱗,就是他這異數,讓他成了一個棄子,流浪在靜璧湖裏,居無定所。
他不明白,為什麽上要這麽對自己,明明自己也是鱗鮫,也是禁鮫一族的人。
“如此,你就恨麽?”
“有那麽一點吧。不過我後來偷學了一點三腳貓的功夫。”池故淵做出舞劍的動作來,“隻是可惜,那個學堂的先生,發現了我,把我給趕了出去。”
“那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前輩是禁鮫一族的二王子誒,聽曾離開鮫族修煉過,魚靈之力定在我之上,啊不,是頂峰。我想拜前輩為師,求前輩教我。”池故淵站他前麵深深一躬。
然而煙輕塵繞過去了,眼下他最為在意的,是解封妹。至於這出徒,他可沒想到過,故而,不屑的搖搖頭,丟了句,“我沒興趣。”
“前輩是要去哪裏啊?”
“我去什麽地方,還由不得你來過問。”
“哦。”
後麵無話,煙輕塵有些心虛,是不是自己方才的過分了。
“你……”話想,又忽然住了口,現下還未弄清他的來曆是否屬實,還是過會到了妄情居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