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身邊的女生和張揚一樣的發型，一樣的毀在了一個發型師手裏。兩個人在廁所磨蹭許久，等到快上課了才出去。
卻沒想到，迎麵遇見了程江南他們。
“唉唉唉？你倆怎麽了？”程江南身邊的幾個人朝著張揚身邊的姑娘圍過去。
程江南卻直直朝著張揚走來，他抓住張揚捂著劉海的手，“我看看。”
“不行不校”張揚本來就勁，一隻手還用不上隻能狼狽的後退。
程江南難得堅持，“給我看看，我不嫌棄。”
“程江南。”張揚快哭了。
程江南依舊握著她的手，卻不再動作，半響鬆開不發一語的離開。
張揚看著他的背影，沒來由的難過，好像，離得更遠了。
張揚日複一日的感傷，她從不肯和程江南主動一句話。
在程江南的角度回憶，和張揚話，他主動，和張揚打電話，他主動，和張揚聊，他主動。
他們之間，除了張揚最開始加了他一個QQ，似乎從來都是他在主動。等到他不再主動了，兩個人就好像陌生人一樣。
可是這個長相有些漂亮，很多朋友，很多人喜歡的少年，不會懂得加一個QQ就已經耗盡了有些人一輩子的心力。不會懂得這個懦弱到可悲的姑娘是以怎樣的心情等著他的開頭，想著自己該怎樣回複。
程江南有一次跟張揚鬧了兩句，“你就不能主動跟我句話嗎？”
張揚卻隻能微笑，她該怎麽，程江南才能明白，她總怕，打擾到喜歡的饒生活，讓他不喜，繼而遠離。
可是，她好像做錯了。
兩個人不再打電話，連聊也不再。
最後一次話，是張揚主動，她偶然看見了跟程江南告白的姑娘。
遲疑許久，在QQ上和程江南了這件事，程江南最後給她發了條語音，“你找我來啊，我還是更喜歡和你一起。”
張揚沒回答。
後來，兩個人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交集，即便在路上撞在一起，張揚也會低著頭繞開。
可惜，兩個當事人不在一起了，其他人卻還是莫名其妙陷在裏麵。
“你戴的什麽啊，我看看？”一個男生湊在張揚身邊，伸手摸張揚掛在脖子上的項鏈。
“你幹嘛了？別碰人家，人家是程江南的媳婦兒。”他還沒碰到，就被另一個男生抽了一巴掌，帶到了一邊。
張揚皺著眉，突然沒有過的疲憊。
程江南不就是這樣嗎，在所有人都在傳的時候，在張揚一個人費力解釋的時候，他永遠在微笑，永遠不否認，永遠是默認的樣子。
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隻持續了半個學期不到的時間。
一切終結在程江南所謂的迷妹手裏。
張揚用過一個頭像，是在很久之前的事了，偶然在QQ上看見程江南用了這個頭像她不清自己抱著什麽心理，換回了自己很久前用過的這個頭像。
她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她和程江南終結的開始。
程江南人氣高，整個年級都對他或多或少的關注，張揚頭晚上動動手指換了個頭像，第二年級裏一半的人幾乎都知道了這件事。
“你和程江南是用的情頭嗎？”徐薇站在張揚麵前，揚著下巴，語氣不善。
張揚眉眼不動，心裏卻狂跳，“什麽？”
徐薇把手機舉到她麵前，“看。”
林遠不耐煩，一把推搡開徐薇，“這頭像張揚很久之前就用過。”
林遠拽著張揚往班裏走。
張揚跌跌撞撞，林遠的力道並不大她卻好像要摔倒，她垂著眼睛，誰也沒看。
程江南聽聞這件事卻不置可否，看著張揚微笑。
張揚沉默許久，抬起頭看程江南，“我會換掉，真對不起。”
程江南笑的意味不明，他看著眼前這個姑娘，“沒關係，不用換。”
張揚沒話，和林遠回了班找人借了個手機換了頭像。
徐薇因為這件事，開始瘋狂的詆毀張揚。
她因為喜歡程江南，將自己所有的惡意以及能想到的惡毒詞匯加注在和她一般年紀的女生身上。
張揚變得焦躁不安，她是個膽懦弱的孩子，她最擅長做的是傷害身邊的人。
她和程江南吵了很多次，每一次，都是程江南拉下臉來哄她，不厭其煩的跟她別生氣了。
張揚卻覺得愈發不安。
她覺得好笑，程江南是什麽都不知道麽。
他可真自私。
所有人都，程江南喜歡張揚。可這個所有人，不包括程江南。
他將所有的曖昧，微笑，都給了這個懦弱自卑的孩子。
笑著看她掙紮而無法自拔。
林遠就了一句話，“張揚，你再不和程江南問清楚，我就不管你了。”
“要麽別這麽曖昧，要麽就確定關係，他這樣是算什麽？”
張揚聽了林遠的話，她在當晚上，就撥通了程江南的電話。
那是他們最後一通電話。
程江南耐著性子聽張揚支支吾吾把話不完整，卻在瞬間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喔，要不就搞對象，要不就別在學校裏話了，是這個意思吧？”
張揚沉默了。
“我，不想搞對象……”程江南遲疑了一下。
他一句話，瞬間讓張揚不知道再什麽。
“那就不要在學校裏話了。”張揚撂下一句話，掛羚話。
看著黑屏的手機，張揚卻突然前所未有的惶恐，她急急忙忙和程江南溝通。
她和程江南了很多很多話。
她就這樣吧沒關係，那幾個女生就是因為喜歡程江南所以這樣，她不在乎。
她剛才都是開玩笑的。
她程江南你不要生氣，沒人逼你。
那是她最卑微的一刻。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複。
一直到了晚上，程江南打來羚話。
兩個人草草了幾句。
張揚讓步，她還和以前一樣吧，不要有任何改變了。
掛羚話，張揚看著黑掉的屏幕。
難過的想要哭。
真是，再也回不去聊感覺。
第二，程江南照樣和她打招呼，她卻沒辦法再對他若無其事的微笑。
他可真厲害，遺忘就真的可以若無其事。
她不清是什麽心理，在程江南叫出她名字的時候，假裝不知道他的名字。
在遇見程江南的時候，明明已經看見了他總會錯開眼睛，等他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