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章27. 白麵鴞的日記
11月21日,天氣,晴。
今天小伊芙的狀態好一些,真是一個好消息,醫療組的實驗型方案起效果了,如果效果還能再好一點,說不定就能進入大規模實驗階段,這並不是說小伊芙成為我們的實驗對象,她等不了那麽久,幸好這件事得到了赫默醫生的同意,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她。
……
12月2日,天氣,陰有小雨。
盡管小伊芙的症狀在好轉,所有人都表示羅德島對源石病的研究有了突破性進展,但我發現華法琳醫生的興致似乎不是那麽高漲,也許是我感覺錯了,但我計算得出的結果是不容樂觀,她為什麽會這麽想,難道有什麽事情還在隱瞞?
……
1月17日,天氣,雪。
這麽多天以來,我一直忙碌在實驗室和宿舍之間,無暇顧及其他,我想很多人都像我一樣用工作量來讓自己不去想那件事。
我依然想把這些記錄下來。
小伊芙的病情一直在惡化。
我們使用的實驗型方案其實有一個重大缺陷,我們需要大量的“理智”,通過“理智”來壓製源石結晶的瘋狂擴張,然而我們現在已經沒有“理智”了,這就意味著小伊芙的生命正式進入倒計時。
我至今不知道所謂“理智”究竟是指什麽,思維能力麽,還是一種感情?
華法琳醫生沒有說,凱爾希醫生一直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裏,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希望她還能撐得住。
……
2月1日,天氣,晴。
我看見了什麽?
博士在會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人,我在她的身上沒有看到任何種族特征,也不知道她是怎麽進入羅德島,就好像突然出現的一樣。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博士那麽生氣,他把辦公室裏能砸的東西都砸掉了,不許任何人進來,他們在激烈爭吵。
奇怪的是,那個女人似乎又憑空消失了,隻有那些砸爛的東西還在證明剛剛發生的一切並非是虛幻。
……
周金儒看到這裏,發現後麵被撕掉了很多,難怪日記本摸起來很輕,白麵鴞在後麵的日記裏沒有再記錄之前發生的事情,她的筆跡從一開始的娟秀,到後來的狂亂,再到最後的工整。
“中間那部分是被她撕掉了麽?”
周金儒隻好向塞雷婭提問。
塞雷婭點點頭:“是的,直到白麵鴞去世的那天,她在幾年裏記錄的日記本都被燒掉了,最後隻剩下這一本,而且還是殘缺的,我對她的關心不夠多,赫默才是她親密朋友。”
“抱歉,我也不想故意問這些話,我看到的已經夠多了,請收好日記本。”
周金儒將日記本交還給塞雷婭:“我不會白白接受你的幫助,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盡管說,隻要我能做到。”
塞雷婭恢複一些體力,站起身來,注視著周金儒的臉,似乎在確認著什麽,過了很久才慢慢說道:“你需要了解地下城市,有你的幫助,我很放心,但今天不是時候,你該回去了。”
她剛說完,周金儒忽然感覺到一個浪頭拍過來,他整個人都被埋在水下,根本無力掙紮,下一秒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躺在羅德島的房間裏。
“這個塞雷婭……”
周金儒揉著額頭,他睡得太久了,腦袋發脹,肚子也餓的咕咕叫,幹脆去食堂找點東西吃。
他控製著輪椅往食堂的方向去,現在的身體的確能站起來了,但無法支撐太久,否則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便會一陣陣襲來。
“恢複期,我的恢複期到底有多久?”
周金儒可以感覺到身體在恢複,但需要多久才能恢複到之前的狀態呢,誰也不知道。
現在是深夜兩點,食堂的大門關著,但從小窗裏可以看到廚房裏還有人在忙碌著,他也看不清到底是誰,興許是角峰。
然而並不是角峰,端著餐盤走出廚房的人是送葬人,他似乎是在給紅雲準備夜宵。
“原來是博士,需要我再做一份麽?”
送葬人永遠都是一副無比正經的模樣,這點很合周金儒的胃口,他也不客氣,點頭道:“你先把這一份送給紅雲吧,我可以在這裏等你。”
“博士知道我在為紅雲小姐做夜宵?”
周金儒看著送葬人手中的餐盤裏裝著各色甜點,心說也隻有紅雲才用的你吧?
“博士,其實莫斯提馬小姐也會讓我做一些拉特蘭特色點心的。”
周金儒:“……”
現在幹員都這麽厲害麽,一個個都會讀臉術。
目送送葬人離開,他坐在食堂門口的走廊裏,靜靜回憶著關於夢境世界裏發生的一切。
如果說現在羅德島的幹員都給周金儒一種迷弟迷妹的感覺,那麽夢境世界裏的塞雷婭就是一個猜不透動機的複雜人,她知道周金儒的身份,也知道他來自哪裏,所以在兩人見麵時,並沒有稱呼他為博士,直到最後都沒有鬆口。
而且也不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對博士的死一無所知,不停的在試探。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塞雷婭是在禁閉室裏等他的,如果周金儒沒有猜錯的話,塞雷婭當時應該剛剛結束一場激烈的戰鬥,連自身的力量都還沒有收的住,就在那裏等他了,如果當時自己稍有衝動,那麽一身狂暴力量的塞雷婭會在瞬間摁死他。
“她始終在防備我,為什麽?”
那種力量既是她泄露出來的,同樣也是在警告周金儒不要輕舉妄動。
周金儒默默的下了幾條猜想:
第一,夢境世界的他一定有某種特殊能力,或者做過什麽有爭議的事情,引起了塞雷婭的忌憚。
第二,在白麵鴞的日記裏提到了“理智”可以壓製源石病的擴張,這跟他現在的理智係統不謀而合,然而當時羅德島的“理智”是稀缺資源,而現在的理智係統可以自然回複。
第三,也是周金儒最為關心的一點,塞雷婭對他的死心有愧疚,希望說一句對不起來彌補內心的缺失。
“塞雷婭啊,你還真給我出了一條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