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章157. 擊穿現實1
自從經曆了聖馬丁的遠日期後,見過奧特曼一樣的深海巨人,周金儒對深海弄出什麽樣的怪物都不會覺得奇怪。
“危害?我不知道他們能弄出什麽樣的危害,反正他們很在乎擊穿現實,現在隻有你在來的路上?”
麵對周金儒的問題,羅伯茨忍不住強調道:“你現在能得到的支援就隻有我,沃爾頓那個混蛋是不可能進入鏽帶的,你不了解我們和鏽帶人之間的矛盾,官方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周金儒從羅素那裏聽過鏽帶的故事,對哥倫比亞官方的行徑嗤之以鼻,此刻羅伯茨的威脅在他的耳中更是軟綿綿的毫無力道,便開口笑道:“老兄你這是在威脅我?我雖然不知道鏽帶人的噩夢是神,但我肯定沃爾頓來了,這裏就是他的噩夢,他才不敢過來呢,至於這裏的深海能不能解決掉,我說了不算,我可以肯定,在你們國家的土地上,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聽著,我需要你的幫助,按照我現在的速度,趕到聖亞拉爾時,天都快涼了,深海議會舉行的儀式,一般都會在黎明前終止,也就是說再有三個小時,儀式就會結束,你見過深海召喚出來的怪物,很清楚應該怎麽做。”
“我可以現在就離開聖亞拉爾。”
周金儒看了一眼還在進行中的手術,知道自己沒那麽快離開,而且從萊茵生命的研究所到聖亞拉爾的出城處,路程就要走一個小時。
羅伯茨大聲道:“你走不掉的,貴方的阿米婭小姐已經告訴我了,整合運動的人堵在輝煌大道,那地方現在叫破碎大道,你怎麽走?留下來幫我拖住他們,別忘了我們還有臨時協議,深海議會是我們所有人的敵人。”
“嗯?!”
周金儒的關注重點並不在後半句,而是集中在羅伯茨說出來了一個重要情報,羅德島的支援隊伍被堵在破碎大道了,而且阿米婭還沒有給他傳遞任何訊息!
“你剛剛說破碎大道那邊打起來了?”
“你不知道?!”
羅伯茨也震驚了,這麽重要的事情,羅德島的博士居然一無所知。
一瞬間,周金儒猛然抬起頭,他明白為什麽阿米婭沒有發情報過來了,這種事情在過去曾經發生過一次,當時身在1145號衛星城的陣地上,W帶領的整合運動就用屏蔽通訊的方式,企圖吃掉周金儒,後來被他警覺地派出的紅和紅豆發現了意圖,才上演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逃亡。
“我見過W,既然她在這裏,那就說明我們的通訊早就中斷了。”
他有些懊惱地抓著頭發,自己竟然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危險,他的手中用的是萊茵生命的通訊終端,整合運動未必有能力切斷,所以這便是唯一的漏洞。
“喂!喂!你還在聽嗎?!”
羅伯茨在對麵大吼大叫道。
周金儒的臉色很差,不小心牽動了胸口的傷勢,傳來陣陣刺疼。
“我在,別叫了,我現在要去證實你說的話,在這之前,我會想辦法阻止儀式進行下去,你動作快一點,如果有突圍的機會,我不可能留在這裏的。”
羅伯茨忍不住狂喜道:“我就知道銀狐女士不會看錯……”
啪。
周金儒掛了電話,艱難撐著桌子站起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梅,你過來一下。”
偵探小姐不明所以的走過來,麵對一個在爆發邊緣的博士,嚇得她顫顫巍巍不敢亂動。
五分鍾後,梅離開研究所,又過了五分鍾,兩個小隊先後離開,他們的行動引起了礫的關注。
礫的護盾值被打破後,虛弱期還沒過去,勉強能支撐著身體,來到周金儒的身邊,小聲道:“博士,你怎麽了?”
礫那一頭潮濕的粉色頭發黏在一起,再加上虛弱的緣故,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十分惹人憐愛,隻是周金儒此刻沒有半點心情,輕聲道:“破碎大道那邊出問題了,我們所有人的精力都被塔露拉牽扯著,沒想到阿米婭他們支援過來的隊伍被堵在城市外圍。”
“博士,這裏是鏽帶,我了解這裏,這裏沒有希望,如同一潭死水,整合運動的出現攪動了死氣沉沉的水麵,想要謀求活路的人會毫不猶豫的加入他們,而且聖馬丁發生的事情隻會更加刺激到鏽帶,讓陷入黑暗的人們選擇更為激進的手段。”
周金儒忽然想到了什麽,問道:“你也是鏽帶人?”
礫輕輕撩起頭發,靠在他的肩頭:“勉強算是吧,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到卡西米爾了,對鏽帶沒有家鄉的觀念,現在羅德島就是我的家,你是我唯一的家人。”
“你有很多家人,羅德島是一個大家庭。”
周金儒拍著礫的肩頭,示意她安心。
其實現在還有一個人的下落讓周金儒頗為擔心,霜葉脫離隊伍後,不知去向,最好的結果是她找霜星的麻煩,然後被霜星拿下,他隻需要在家等著交贖金就行了。
連續兩支小隊的離開引起了不少幹員的關注,周金儒召集了幾名領隊,表達自己的看法:
“現在手術室裏還在工作,不要打擾到她們,我不確定會不會有人襲擊研究所,所以這裏必須留下至少兩名實力超群的幹員,阿葬,你和炎客配合一下,我相信你們,另外,我也會前往破碎大道,現在通訊斷了,我不放心,隻有在前線得到的第一手情報才有時效性,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我沒有大礙,我自己也會治療術。”
“博士,要不要等手術結束後再說?”
周金儒拒絕道:“不行,至多再有三個小時天就涼了,到那時候一切都晚了,整合運動把我們的人擋在外麵,就是為了儀式順利完成,他們肯定羅德島會阻止一切,也肯定我一個人改變不了什麽。”
“至於安全問題,我會注意的,這一次塔露拉未必能找到我在哪裏。”
精二以後,周金儒的剛性護盾得到一次強化,他確信不會再被龍女一刀砍掉20%了,再加上精神衝擊,比精一強了不止一籌。
事情敲定下來,周金儒立即動身,逃也似的身影落在礫的眼中,姑娘無力的歎息一聲,博士這麽著急,何嚐不是在躲微風呢,微風一定會強烈反對,到時候博士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而且,他也是在對自己任性的行為買單。
周金儒匆匆來到後勤處,拿回自己的裝備,當他穿好一身濕漉漉的護具時,摸著胸口的血跡,嘴角不禁微微上翹。
上一次受傷還是在夢境世界裏,麵對的是無窮無盡的源石蟲海,比起那些怪物,整合運動已經算是比較溫和了。
“現在我們的目標不是破碎大道,我估計那邊現在一定到處都是眼線,說實話幫派和整合運動融合在一起,我不太敢麵對人海戰術,他們在切爾諾伯格就是這麽打的。”
周金儒坐在車裏,一手按著刀柄,另外一隻手被礫抓住,失血導致他的麵色蒼白,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去西側的城市花園,從那個地方可以觀測到破碎大道,而且那地方靠近城市裏的廢棄廠區,整合運動既然在正麵阻擋阿米婭他們,在側麵就不會有太多的人手,我已經讓梅和兩支小隊提前偵查了。”
在夢境裏,那個地方是伊芙利特的炎魔爆發的第一現場,周金儒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找一些關於夢境儀式的線索。
羅伯茨說的一句話讓他非常在意,夢境儀式將美夢轉化為噩夢,靠的並不是突發情況,所以當時釋放出炎魔肯定另有隱情。
……
……
大雨還在下,豆大的雨點落在人的臉上,砸的生疼。
如此滂沱的雨勢,猶如決口的堤壩,誓要將一切淹沒在汪洋裏。
羅德島的領袖緊緊皺著眉頭,她隻是從一道劃過天際的閃電裏看到的那個鐵塔一樣的男人的身影,紛亂的思緒侵擾著她的內心。
“這不可能,我明明看到過你死亡時的畫麵,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
對方矗立在破碎大道的中央,巍然不動,身側是黑壓壓的護衛,他們將整條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沒有人能通過。
“阿米婭,讓我來。”
煌拖著沉重的身軀,水流從她的身體滑落,精英幹員背著鏈鋸以及延伸模塊,站在破碎大道上,仰望著上坡的那個男人,眼神裏寫滿了複雜的情緒,曾幾何時,他們也是同伴,後來聽說對方犧牲在戰場上,再後來,他們有幸能再次見麵時,竟然已經變成了敵人。
“煌。”
那個男人一聲低呼,熟悉的嗓音傳來,煌覺得無比刺耳。
“我們都以為你死了,慰靈碑上也有你的名字,但是我沒有想到你會站在塔露拉的身邊。”
那個男人微微搖頭:“龍女說服了我,我們沒有對立的理由。”
“說服了你?那你能不能說服我?!”
煌深深吸了一口氣,忍著後背的劇痛,伸手扯掉禁錮著鏈鋸的防護設備,將背在身後的延伸模塊搭載上去,猛地轉動手柄,整個鏈鋸染上了一層暗紅色的光芒,發出嗡嗡嗡的響聲。
“我本就是已死之人,今天還能站在這裏隻為了一個目標,煌,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本事,也是我教的,現在我們站在戰場上,要麽你殺死我,要麽,三個小時後,羅德島才能進入聖亞拉爾。”
“真的?!”
忽然頭頂一道身影急速飛掠過去,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裏。
煌狂笑道:“現在安潔莉娜已經飛過去了,這就是你說的沒人能過去?”
那個男人並沒有言語,但就在這個時候,隻聽見一聲撕裂空氣的刺耳聲響,一發子彈從黑夜中飛來,打在他手中的大盾上。
蹲伏在車頂的安比爾莫名道:“不是我開的槍,這裏還有別的狙擊手?”
陰暗處,一道頎長的身影緩慢走了出來,發出極為沙啞的聲音:“我的命也是你給的,當初龍女可以殺了我,是你救了我,於是現在我來了。”
阿米婭驚歎道:“Scout!”
“現在我的代號是亡靈,阿米婭你好,很高興還能再見到你。”
亡靈握著狙擊步槍,一個人站在雨中,說不出的寂寥,他與煌形成了犄角,與對麵的男人對峙。
“龍女一共許諾給我三個人情,一個用在你的身上,一個用在煌的身上,現在我們還能在這裏相聚。”
亡靈搖頭道:“沒有人謝謝你,我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你不肯說,那我們隻能是敵人。”
“喲,這麽熱鬧,能不能算我一個?”
W忽然出現在破碎大道中央,她站的位置很巧妙的卡在雙方的中間,肆意的笑著:“老朋友聚會,我不來怎麽行?我的幾個寶貝就掉在附近,天太黑,水太涼,我找不到了,你們可千萬別亂動,一不小心把在場的各位炸上天,我可不負責。”
她的出現讓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一鬆,畢竟一個到處表演藝術的瘋子,誰都不願意與她為敵。
“你們那個博士,讓領袖給捅了,至於死沒死我不知道,死了最好,沒死我可以送送他,至於這一位,他有他的苦衷,明白麽?不明白也沒關係,各位趕緊散了,好讓我找東西。”
W在原地走了兩圈,絲毫不在乎會不會踩到自己的東西,更加坐實了她是個瘋子的事實。
什麽,博士受傷了?!
阿米婭心頭一緊,就在她準備繼續問一些什麽時,一隻手按在她的肩頭,耳邊傳來凱爾希醫生沉穩的聲音:“別緊張,注意觀察他,你作為領袖,要穩住,即便是博士,也隻是你的部下。”
凱爾希穿著一成不變的淡綠色裙子,當她出現在戰場上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而紅,作為小跟班,正跟在她的身後。
“現在,我要過去,你也要攔我嗎?”
凱爾希一步步向前,越過不安的煌和緊閉著雙眼的亡靈,越過全身僵硬的W,站在那個男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