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正常,對於絕大部分學生和上班族來說,端午節最大的意義就是放假,他們在乎的就是放假,被學習和生活壓得不堪重負的身軀終於能有喘息的機會。
“也許不記得才是最好的結局。”
周金儒在書上見過不少建起雕像和寺廟,後來又被推倒的曆史事件,對這些事情最大的感觸就是浪費金錢和資源。
“你說得對。”
兩個人返回西大區中間,在布朗酒店不遠處的一處城市花園裏,驚蟄橫坐在長椅上,脫下高跟鞋,不顧形象的雙腳放在長椅上,手指收攏裙擺,長長呼出一口氣。
從剛剛散布開始,這個男人就表現出了很親近的態度,盡管兩人之間保持著安全距離,他沒有半點不適,隻有自己忍不住想要錯開身位。
“你是不是該說實話了?”她覺得自己很有耐心了。
周金儒提前打預防針:“我說出來,你會電我麽?”
“也許會,也許不會。”
“那我就不說了。”
劈裏啪啦。
驚蟄豎起手指,銀色電芒在指尖跳躍,大有一言不合就來一發閃電鏈的架勢。
周金儒驚愕道:“你們術士不都是用法杖麽?”
“你可以當做我們炎國特有的戰鬥方式,不使用武器也能施放源石技藝,你們管這些叫源石技藝。”
“炎國……還真是有特色啊。”
他記得陳在情景劇中的角色也有類似的能力,空手就能施展拔刀,刀對於她來說更像法杖,而不是近戰利刃。
周金儒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說道:“你有一把檀木梳子……”
驚蟄的表情僵硬在臉上,忘了該說什麽話。
“那把檀木梳子有二十七齒,其中第七齒和第十一齒在你十七歲時不小心碰斷了。”
突然間,驚蟄的臉色變得非常可怕,光著腳從長椅上跳下來,伸手抓住周金儒的領帶,聲音低沉:“你還知道什麽?!”
周金儒舉起雙手,他在冒險,冒險驚蟄會不會相信這些話:“是你的曾祖母在你六歲時送給你的禮物。”
驚蟄盯著男人的眼睛:“這把梳子現在還在我的包裏,你到底從哪裏知道的?”
周金儒搖搖頭:“不,這把梳子在那位老人去世時,被你燒掉了,已經不在了。”
姑娘猛然推了他一把,轉過身,背對著周金儒,身周不斷有電芒掠過,盤起的金色長發一根一根翹起來,頭頂飄過一陣輕煙。
隻見驚蟄兩眼發呆,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不可能啊,我沒有被精神控製,他也沒有說謊,這些,這些……我,我該怎麽辦?”
“驚蟄小姐?”
驚蟄的情緒狂亂了,周金儒無法分辨出她現在的情緒,隻好小聲地詢問了一句。
姑娘猛然轉過來,惡狠狠地盯著他,氣急敗壞道:“我有沒有告訴你這個秘密的意義?!”
周金儒和盤托出:“沒有,你什麽都沒說,隻說這樣我就能快速獲得你的信任,對了,還有一句話,你說一定要堅持相信的事情,千萬不能放棄。”
“可惡,為什麽會這樣,我恨你,那個我!”
驚蟄紅著臉,抓住周金儒的衣服,哼了一聲:“既然這樣,我就相信你,你想發起的召集,我會支持你,但是你想好要付出的代價了麽?”
“什麽?”周金儒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兆。
“你這個家夥!我發過誓,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除了我,就隻有我的丈夫!”
周金儒:“?!”
姑娘你是木婉清麽,見了你的真容,就要成為你的丈夫?
當初你什麽都沒說啊,我……
驚蟄當即鬆開手:“別緊張,我發誓時隻有17歲,那是一個天真的年紀,你就算想成為我的丈夫,我的家族也未必會同意,難道你還想私奔?”
“這個你當初沒說過。”
“當然沒說過,你說當時是一場生離死別,既然都要死了,為什麽還要在意這些……不對,那個我肯把這些告訴你,肯定知道你不會留在那裏,也就是說,這些話,都是說給現在的我聽的……”
驚蟄一臉糾結,麵前的男人很不靠譜啊,雖然說是公司主管,但那些女員工看他的眼神完全不是同事關係,人員好的未免有些過分了,倘若兩人的關係近一點,男女朋友,難道她要和別人分享男友?
一時間,再怎麽順眼的人看起來也覺得不順眼了。
“你,算了,就先這樣吧,等你提出召集,我會響應你的,別的還有什麽事情?”
驚蟄心底生出想要逃跑的想法,她隻覺得身體一陣陣涼意,才注意到還踩在冰涼的地上。
“謝謝,我該怎麽感謝你?”
驚蟄一邊撫平翹起的頭發,一邊說道:“這個秘密不許再告訴別人。”
周金儒全然答應:“沒問題。”
他要送驚蟄回去時,被姑娘拒絕了。
“不用送,我擔心葉語一見到你,又會開始亂來,到時候吃苦的人還是我。”
“葉語的問題沒有辦法解決?”
“有,你們兩個不要碰麵就行了,等他返回炎國,一切就能恢複平靜,沒有人打擾你的生活。”
這個辦法實在不怎麽好,周金儒沉默了幾秒,他和葉語之間似乎有什麽不可調和的矛盾,最好的辦法就是兩個人永遠不要見麵。
“你相信我麽?”
他問道。
驚蟄沒有說話,隻是看過來,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周金儒又問道:“你覺得霜星怎麽樣?”
驚蟄反問道:“我是炎國人,你在問一個炎國人怎麽看待烏薩斯人?”
“隻是一個問題,如果你覺得為難的話……”
“我沒有辦法給你具體回答,一切要等我親眼看到真相才能做定論。”
這是驚蟄臨走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她沒有任何明確的表示,但也是一種暗示。
等到周金儒返回布朗酒店時,看到正在等待的艾蓮娜和詩懷雅,前者一臉期待,後者則帶著警惕的表情,因為她的競爭對手很有可能再增加兩個人。
周金儒說出了最能折磨人的一句話:
“回去等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