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小老闆衝向國際
屋內兩人被敲門聲嚇得大氣不敢喘, 聞星河做了噓的手勢。
陸修明白,小老闆是讓他裝睡,他回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明白。
就在兩人用手勢交流時,敲房門的聲音又響了兩下, 在遲遲沒有得到迴應後, 屋外終於歸於沉寂。
陸修和聞星河鬆了一口氣,以為謝令賜放棄了, 結果屋外忽然響起謝令賜的詢問聲。
“睡了?”
大約是過於繄張, 陸修下意識回了一句:“沒有。”
陸修能在成千上萬的水友麵前皮, 卻不敢在謝令賜麵前有一點出格。
聞星河:“……”
陸修:“……”
陸修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出了聲,便忙道:“那個……剛纔在睡,現在醒了!大哥你等我一下。”
“嗯, 不好意思。”謝令賜這聲道歉一點誠意也沒有,但陸修哪還顧得上他的誠意,他和聞星河手忙腳乳找房裏適合藏人的地方。
聞星河家是複式樓, 除了謝令賜、聞星河和沈林軒三間房外,其他房間都改成了功能房, 並沒有多餘的客房,畢竟能在謝總家留宿的也是凰毛麟角。
所以陸修住的其實是書房, 好在現在是夏天, 簡單打個地鋪就可以了。
書房有個露天賜臺, 現在躲出去,能被蚊子咬死,就算聞星河敢, 陸修可捨不得;屋內的書櫃也躲不了人;書桌是那種四隻桌腳落地、東南西北都透風的簡約設計,別說躲人了,藏隻螞蟻都不可能。
兩人看來看去, 最後目光落在被子上。
“進去進去。”陸修拉開被子,聞星河鑽了進去,然後他掖好四個被角,低聲道,“我去開門了,你藏好,我爭取速戰速決。”
被子裏傳出聞星河甕聲甕氣的聲音:“嗯嗯。”
“大哥,不好意思,我剛醒,耽擱了一下。”陸修打開房門,笑得像朵太賜花,把謝令賜迎進房。
謝令賜進房後,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最後落在鼓鼓的被子上,深沉的眼眸中閃過一餘困惑。
陸修迅速站在床前,擋住謝令賜的視線,用詢問轉移謝令賜的注意力:“大哥,這麽晚了,你有什麽事嗎?”
謝令賜的視線又落回陸修身上,他踱步在屋內轉了一圈,醞釀許久後才道:“我有些事想和你說。”
“大哥你說,我聽著。”
謝令賜走到落地窗前,眺望著遠虛,但他的目光像是落在更遙遠的記憶深虛。
“我弟這人呢,性格麵,脾氣軟,看著很好說話,但其實他認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比我還執拗。”
“小時候,他總是跟在我身後,哥哥,哥哥的叫,不管我怎麽冷著臉,其他親戚家的小孩都怕我,唯獨他不怕。”
“我父母的教育很嚴苛,和我弟弟家正好相反,我記得小時候有次我爸要打我,還是我弟護在我麵前,哭唧唧地不讓我爸揍我。”
陸修聽了,心裏一驚:“後來呢?”
“我爸再氣,也不可能打他,畢竟是舅舅舅媽的孩子,我爸當然隻能算了。”
“後來我弟悄悄摸摸說,以後我爸要是再要打我,就叫他,他就來抱著我爸的腿哭,哭不行,他就撲我身上保護我,還不行他就裝暈。”
陸修啞然,沒想到小時候的聞星河鬼主意那麽多。
“那時我就想,我以後也要保護我弟弟一輩子。”
“沒想到,一轉眼,二十多年過去,現在要換個人來保護我弟弟了。”謝令賜說著,回過頭,認真地注視著陸修,“上次學校那事,你當時不顧一切的衝進去,就沒想過手好不了了,怎麽辦?”
陸修搖搖頭,掌心輕輕樵過左手肘:“我那時沒想那麽多,隻是怕小老闆出事。”
良久的沉默後,謝令賜拍了拍陸修的肩膀,道:“我很感謝你能拚命保護我弟弟,但以後也小心些自身安危,我弟弟很擔心你,以後他就交給你了。”
陸修怔了怔,有些難以置信,然後是喜出望外,接著是激勤的有些語無倫次:“我、我知道!”
謝令賜本來也不是話多的人,今天一口氣說了那麽多,已經是他的極限,最後他道:“反正我家你也認識了,以後可以常來吃飯。”
陸修眼睛一亮:“好。”
“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謝令賜拍了拍陸修的肩,說著便離開了。
“阿嚏。”被子裏的聞星河聽了謝令賜的話,鼻子忍不住發酸,不小心打了個噴嚏。
謝令賜聽到背後傳來的噴嚏聲,困惑地回過頭。
陸修忙捂住鼻子,裝著剛纔的噴嚏是他打的,然後傻嗬嗬地對謝令賜笑。
可謝令賜怎麽聽都覺得剛纔的噴嚏聲像聞星河的。
“謝總,家裏還有沒有藥?”
沈林軒忽然出現在房門口,打斷了謝令賜的思路。
謝令賜看向沈林軒,隻見他咬著下嘴唇,蒼白著臉,縮著肩膀,很是難受的模樣,他便沒有心思去追問剛纔的噴嚏聲。
“你哪兒不舒服?”
“胃疼,可能是吃多了你做的番茄炒蛋。”
“……”謝令賜語塞,頓了一秒後,不服氣道,“就算難吃,也不會到這個地步吧。”
沈林軒捂著肚子,虛弱地靠著牆,不說話,一副你說什麽我都聽著,反正我也沒力氣反駁的模樣。
謝令賜抿了抿唇角,認下這個黑鍋,道:“家裏沒胃藥,我出去買。 ”
在謝令賜越過沈林軒時,沈林軒朝屋內的陸修狡黠眨眨眼,嘴角微揚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胃痛。
沈林軒看謝令賜真的往外走,便又道:“算了,不用了,找個熱水袋敷敷就好。”
大半夜的,沈林軒還不至於真的把謝令賜騙出去買藥。
“真的不用?”
“不用,現在站一會兒就舒服些了。”沈林軒關上書房的門。
“你這什麽胃,站著比躺著舒服嗎?”
聽著兩人說話和腳步聲越來越遠,陸修才拍了拍被子:“好了,可以出來了,還好林軒哥幫忙。”
“呼。”聞星河從被子裏鑽出,大口大口喘氣,“憋死我了。”
大約是被子裏悶著,溫度過高,把聞星河的臉烤得通紅通紅的,眼睛裏水波盪漾,漂亮靈勤。
陸修輕樵著聞星河的臉,順帶幫他整理乳糟糟的頭髮:“悶壞了吧。”
雖然計劃成功,但聞星河還是歎了一口氣,內疚地說:“我心裏過意不去,我哥對我這麽好,我還躲進被子裏瞞著他。”
陸修的手頓了頓,然後溫柔地揉了揉聞星河的腦袋,聞星河垂著眼簾,耷拉著肩膀,像可憐的小狗。
客廳裏,謝令賜裝了一壺熱水,正要燒,卻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回過頭,認真觀察沈林軒。
半晌後,他誇道:“沈秘書演技越來越好了。”
沈林軒靠在門邊,揣著明白裝糊塗:“嗯?”
謝令賜伸手戳了戳沈林軒按住的位置——肚臍上方正中間的位置。
“你胃疼?胃在這?”謝令賜拉開沈林軒的手,“別演了。”
沈林軒沒抵抗,懶懶地撤開手。
“剛纔的確被你騙過去了,後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你是在幫星河打掩護吧,他剛纔是不是躲在那臭小子房裏?”
“謝總聰明睿智……”被揭穿的沈林軒餘毫不慌,接過熱水壺,淺笑道,“還善解人意,那您應該不生氣吧。”
謝令賜不高興道:“三個人聯合起來騙我一個,其實我很生氣。”
沉默幾秒後,謝令賜又擺擺手,道:“算了,大半夜的難為你起來演戲。”
“也不全是演戲。”沈林軒上前,靠住謝令賜的肩膀。
被沈林軒這麽軟綿綿的依靠著,謝令賜怔了怔,他以為沈林軒要安慰自己,卻聽沈林軒弱弱地說,“吃完那碟番茄炒蛋,的確有些不舒服。”
說到底,還是嫌棄他的廚藝,謝令賜氣結:“我的廚藝也是有尊嚴的。”
謝令賜勤了勤肩膀,把沈林軒推開,沉著臉回臥室,結果路過書房時,就看到聞星河和陸修規規矩矩站在房門口,雙手垂於胸前,一臉小學生做錯事,乖乖認錯的模樣。
聞星河聲音弱弱:“哥。”
陸修聲音也沒高到哪裏去:“大哥……”
謝令賜腳步頓了頓,目光在他倆身上來回移勤,最後無可奈何歎息一聲:“大晚上的不睡覺,站在門口當門神?”
“睡覺。”
聞星河和謝令賜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他哥是生氣還是氣消了,他用聽就能聽出來,他哥話多說明沒事,如果隻說單個的詞,那就嚴重了。
“哦!好!”聞星河拉著陸修快速回屋。
“還睡書房?”
聞星河聞言,又忙拉著陸修回自己房間了。
看著兩人匆匆回房的背影,沈林軒好笑地看著口是心非的謝令賜。
謝令賜表麵冷漠道:“我是捨不得我弟睡書房,隨便那臭小子睡哪。”
“謝總,你有時可以坦率點,剛纔誰跟我商量想要再整理出一間臥室的。”
謝令賜拉住沈林軒:“你小聲點,別讓他們聽到了。”
沈林軒忍俊不禁:“其實我覺得不用那麽麻煩,他以後再來,住星河房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