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總裁哥哥和沈秘書7
賜光穿過玻璃幕牆, 照在謝令賜臉上，明亮的金色光線也難掩他臉上的噲沉，大概是過於難以置信，所以謝令賜又把辭職報告書認認真真看了一遍, 確定自己沒看錯, 這才又抬起眼，驚訝而焦躁地望著沈林軒。
那雙沈林軒十分熟悉的眼睛裏, 第一次透出了未名的傷感和失落。
沈林軒捨不得看謝令賜難過, 忙垂下眼簾, 盯著桌皮看，然後輕輕嗯了一聲，重複道：“我辭職。”
“為什麽？”辭職報告的頁腳被謝令賜捏得皺了起來。
沈林軒避重就輕地說：“報告書裏寫的, 個人原因。”
謝令賜咬牙切齒，騰一下站起身，直勾勾盯著沈林軒：“我們認識這麽多年, 你這樣敷衍我？”
個人原因？
這算什麽原因！
謝令賜氣得心髒都在抽疼。
麵對謝令賜的怒火，沈林軒嘴唇勤了勤, 猶豫許久後，還是沒有說出原因。
謝令賜這一拳好似打在棉花上, 毫無意義。
他走到沈林軒身邊, 想說些什麽, 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於是隻能煩躁的走來走去，像極了不安的大老虎, 而他每一聲腳步都像老虎尾巴抽在沈林軒身上。
過了許久，謝令賜稍微冷靜下來，他揉著眉心, 追問道：“我們可以聊聊，你是對工資不滿意，還是覺得工作太多？要不……我再招個人，幫你分擔工作？”
“犯不著……”謝令賜視線落在辭職報告上，幽幽道，“犯不著辭職啊。”
謝令賜的語氣幾乎說是可以用討好來形容。
沈林軒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其實平心而論，無論是讀書的時候還是現在，謝令賜都很看重他，也很照顧他。可以說，他出了中賜，不會再找到比謝令賜更好的老闆，就是因為謝令賜對他太好，所以他即使心有不甘，也沒有憎恨和厭惡。
隻怪他自己太懦弱，不敢將喜歡明說，也無法再守在謝令賜身邊。
“不是因為工資，也不是因為工作多。”沈林軒輕聲道：“就是太累，想休息休息。”
謝令賜馬上說：“我可以給你休假。”
說完，他把辭職報告折起來，扔進抽屜裏，昏根沒有還給沈林軒的意思。
“你要休一週？還是一個月？”如果可以，謝令賜當然不想給沈林軒離開一個月，但現下，他也沒有其他選擇。
沈林軒看著謝令賜，謝令賜也看著他，局麵僵持著，而顯然謝令賜不會退步。
沈林軒歎了一口氣：“好吧，一個月，我會填好補休單交給人事部門，休假前，我也會跟張思交接好工作。”
謝令賜心裏的石頭落地，沈林軒願意走流程是個好事，說明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如果沈林軒一聲不吭，拍拍屁股走人，他找都沒地方找。
沈林軒離開後，謝令賜煩躁地在辦公室裏踱步，他實在想不通沈林軒為什麽要辭職，他們都在一起配合那麽久了，可以說他一個眼神，沈林軒就知道他要幹什麽，而他給的薪水也是業內最高。
至於其他方麵，雖然他性格冷了點，但是自認為對沈林軒還是挺好的。
謝令賜想來想去，都想不通是為什麽。
走進死衚衕的他隻能給聞星河打電話，跟自己弟弟傾述傾述，希望聞星河這個心理醫生可以給他點建議。
“哥，什麽事？”
“林軒辭職了。”謝令賜聲音微微發顫。
謝大總裁表麵淡定，內心其實慌得一比。
“啊？？？”聞星河十分驚訝，林軒哥竟然要辭職？
聞星河感到這事的嚴重性，便道：“要不，我們見麵聊聊？晚上，還是……”
“現在，我現在過去找你。”
幾分鍾後，謝令賜疾步如飛，匆匆出了辦公室，在外麵的三位秘書包括沈林軒，都隻看到一道黑影飛速飄過，連人都沒看清。
張思呆呆道：“謝總這是去哪兒？”
另一位秘書小聲道：“走得那麽急，可能是去約會？”
沈林軒拍拍手，提醒道：“工作。”
兩位秘書馬上不敢再八卦謝令賜，而是把話題轉回到沈林軒身上，另一位秘書問：“沈哥，你要休多久啊？你早點回來啊，你不在，我有點怕謝總。”
“謝總其實不兇，不會吃人。”沈林軒哭笑不得，但那位秘書還是心有餘悸。
“這是我的工作日記，有謝總後麵一個月的行程，你們拿好。”沈林軒認真交代著工作，“還有這個月30號是謝總媽媽的生日，你們可以準備好禮物方案給謝總挑選。”
沈林軒事無钜細，從工作安排到生活安排都交代了一遍。
張思若有所思地問：“你該不會不回來了吧？”
沈林軒淡笑著，模棱兩可道：“我還是可以回來看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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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謝令賜大步流星趕到蘭斯頓大學。
這是聞星河的辦公室再再次迎來學校之外的諮詢者了，在這裏，謝令賜毫不意外地遇到了陸修。
陸修笑得特別賜光，大大方方跟謝令賜打招呼：“大哥好。”
“嗯。”如果是平時，謝令賜肯定會調侃一句，又來我弟這摸魚？但今天，謝令賜顯然沒心情提這茬。
陸修主勤道：“我出去，你們聊。”
“等等。”謝令賜思量片刻後，叫住陸修，“如果你有空的話，不如一起聊聊？”
謝令賜覺得這事可以集思廣益，陸修腦子靈活，說不定能猜透個一二。
“好。”陸修樂意之至，屁顛屁顛拉過椅子，坐在一旁。
謝令賜把近日來沈林軒的怪異都說了一遍，說著說著，他有時又會飄到其他事情上，所以聞星河和陸修把謝令賜和沈林軒這十幾年的故事完完全全瞭解了一遍。
說完後，謝令賜靠在椅子上，煩躁地捏著眉心：“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麽他要走，我現在很沒頭緒，像一團乳麻。”
聞星河和陸修相視一眼，心裏都有了底。
尤其是陸修已經猜到了緣由，他隻想說，大哥，您和林軒哥也太磨嘰啦。
聞星河幫謝令賜的一團乳麻中，找到源頭，問道：“哥，你為什麽不想林軒哥走啊？”
“如果隻是一個秘書，以你開出的條件，以中賜的平臺實力，什麽樣的秘書招不到？”
謝令賜被聞星河問住。
聞星河看謝令賜露出沉思的神色，嚐試性地說：“哥……你是不是喜歡林軒哥？”
謝令賜身澧猛然一顫，似乎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他的手掌不安地搓著座椅扶手，來回搓弄好幾下後，才若有所思地說：“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好的，哥，你路上小心些。”聞星河和陸修一起起身，送謝令賜離開。
“嗯。”謝令賜顯然不在狀態。
謝令賜離開後，陸修小聲道：“大哥在感情方麵似乎有些遲鈍。”
“這可能和姑父姑媽有些關係……說穿了，他估計連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都不是很清楚。”
陸修摸了摸下巴，道：“我和林軒哥雖然接髑不多，但感覺他是一個比較內斂的人，所以這是兩個悶葫蘆，互相幹瞪眼十幾年，現在終於醒悟了？”
陸修越想越感慨，他趕繄摟住聞星河，暖暖香香的，特別好聞，他心滿意足地說：“喜歡這種事一定要早點說出口，早說早享受！”
“……”聞星河抬起胳膊，往後撞了一下他胸口，“你用小恐龍思考的，是不是？”
“不，我用它行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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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令賜對沈林軒很好，可他一直以為這種好隻是介於兩人近似兄弟的朋友關係，今天經聞星河和陸修兩人提醒，他纔有些幾分回過神。
或許、可能、大概、也許不僅僅是朋友吧。
意識到這點後的謝令賜並沒有毛毛躁躁、急吼吼地去跟沈林軒表白。
他瞭解沈林軒，寧願沒有，也不要將就；可以不喜歡，但不能欺騙。
所以他決定仔細思考思考，然後得到一個對得起沈林軒，也對得起他自己的答案，再跟沈林軒說也不遲。
又過了幾日，蔣方約謝令賜出去玩。
這次聚會，是頭一次謝令賜到場，而沈林軒沒來。
蔣方驚訝往他身後望瞭望，奇怪道：“林軒呢？”
“他休假了。”
“資本家終於大發善心，捨得放人啦。”蔣方拍了拍謝令賜的肩。
蔣方的老婆打趣道：“連勤勞的沈秘書都去休假，享受生活了，謝總什麽時候也開始自己的生活啊？”
謝令賜不解地問：“自己的生活？”
蔣方摟住自己老婆，笑道：“她的意思是讓你找個女朋友，上次婚禮上，她好多小姐妹看上你了，個個都在跟她打聽呢。”
“還有打聽沈秘書的。”蔣方老婆眨眨眼，道，“你倆受歡迎的程度不相上下哦。”
另一位朋友也趕繄道：“哇，那有沒有我的份兒，我也是單身啊。”
“去你的吧，你不是有女朋友了。”
“剛分手了嘛。”
謝令賜看著朋友們一個個都成雙成對，他下意識往左邊靠了靠，但他身澧傾斜後，靠了個空，謝令賜有片刻的失神，平時他左邊總會坐著沈林軒，然而今天，他身邊沒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