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秦小飛前兩天回到村子裏麵,聽到一個神奇的消息,趙庚舉居然收到了縣城一高的通知書。
原本,趙庚舉是被二高錄取的,怎麽被一高錄取?
對於這件事好奇的不止秦小飛一個人,他隨便打聽了下,才知道,趙庚舉遇到了貴人了,而且是天降喜事。
前些日子,有人莫名其妙的給他家裏郵寄了500塊錢,包括趙庚舉母子,所有人從來沒有想到過是趙雷鳴給他們的錢。
郵寄錢的地址是廣東,可是廣東他們並沒有認識的人。
開始兩天,姚小桃還心中不安,擔心這錢可能是別人郵寄錯了,過了幾天沒什麽事兒,她就開始炫耀起來,四處說他們家肯定有有錢的親戚在廣東。
這事兒還不算是太幸運的事情,更幸運的是姚小桃收到錢的兩天之後,她家裏突然來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這人自稱是趙庚舉父親趙光武的工友。
當年,趙光武在鐵路上出來事情,以身殉職,就是為了救這個陌生的男子。
陌生男子此次前來的目的,說是來報答趙光武的恩情的,就問起姚小桃需要什麽幫助,讓她盡管開口。
姚小桃手裏有錢,眼下最缺的就是兒子趙庚舉的學業。
這個年代,有什麽被光耀門楣的事情更讓人揚眉吐氣了。
以趙庚舉的成績,能考上二高,簡直就是他趙家燒高香了。
姚小桃不滿足,就說起想讓趙庚舉去讀一高,能去讀一高,那就是穩妥妥的大學生。
八零年代能夠上大學,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趙庚舉要是能讀一高上大學,姚小桃想想都覺得值得一輩子炫耀。
沒曾想,這陌生的男人居然做到了,幾天後,趙庚舉就收到了一高的錄取通知書。
連續兩件好事兒全部落到趙庚舉身上,姚小桃開心的恨不得告訴十裏八鄉,所以秦小飛回到村裏就聽說了。
恰好這天,楊雨霏破天荒的來秦小飛家裏,說是找秦小雲問點事情。
楊雨霏的行為引起了秦小飛的注意,等楊雨霏走後,他就問起秦小雲,這楊雨霏來找她問什麽事兒。
秦小雲一直知道,楊雨霏對趙庚舉二人關係密切,楊雨霏來找她是問宋晴天是怎麽考上一高的,這話一問出口,秦小雲就明白了,楊雨霏是個占有欲極其強烈的人,她打聽宋晴天的目的肯定是想辦法,也能跟著趙庚舉也去讀一高。
這樣一來,就出現了宋秋月來求宋晴天,讓楊雨霏去一高讀書的事情。
宋晴天聽完笑道:“楊雨霏的想法太幼稚了,想去哪裏讀書就能去嗎?別忘了當初是誰陷害我抄襲的事情。”
在宋晴天心中,一直認定自己參加中考被誣陷抄襲的事情,是楊雨霏做的。
這是一種潛意識的認知,上輩子經受了楊雨霏給予的苦難,這輩子楊雨霏還是本性難改變。
宋晴天沒有讓楊雨霏去讀一高的能耐,就是有,宋晴天也不會幫楊雨霏的,上輩子刻骨銘心的痛苦,她始終沒有忘掉,這輩子她才不會給楊雨霏這個機會。
這輩子,有我宋晴天在,楊雨霏你就別想翻身。
宋晴天也不得不感歎,這趙庚舉的命真好,長著一張迷人的臉蛋不說,這啥事都太順利了,沒錢交學費有人郵寄錢,想上一高有人幫忙。
好事都讓他一個人占全了,真是老天爺不開眼啊。
秦小飛來找宋晴天是有事情的。
“晴天,最近我發現春生哥似乎幹活心不在焉的,有好幾次還喝醉了酒,給陶金山裝貨少裝了。”
宋晴天蹙眉,“宋春生這樣,巧香嫂子沒有說他嗎?”
“咋沒說,倆人還在廠裏吵了起來呢,我去勸架,還被春生哥罵了一頓,說我年紀大了管事挺寬,說他還輪不到我管。”
“這宋春生真不安分,要不是看在巧香嫂子的麵子上,真不想讓他在廠裏幹活。”
宋晴天對宋春生的印象可一點不好。
“晴天,要是春生哥老這樣,我也不好說話,都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了。”
宋晴天想了想說:“如果他不聽你話,你就把他喝酒鬧事的事情給記下來,到月底發工資時候,扣他一點工錢,這樣他就安分了。”
秦小飛說:“這樣倒是個辦法,可現在我來找你,是春生哥又喝醉了,我說他他不理我,石磊看不過去,和他正在對峙呢,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了,你最好去看看。”
宋晴天聽完,就急匆匆和秦小飛去到廠裏。
遠遠的,宋晴天就聽到了宋春生的叫罵聲。
“石磊,你算什麽東西,你才多大,毛都沒有長齊,居然管老子!”
宋春生滿口汙言穢語,宋晴天聽得心頭火直冒。
她衝進廠子大門,看到宋春生歪歪斜斜的靠在萬年青樹上,林巧香扶著他,他正和林巧香推推搡搡的,林巧香氣的眼裏含著淚水,石磊麵無表情的盯著他。
“石磊,今天是什麽情況?”
石磊看到宋晴天,眼神柔和了下來,“宋春生上班喝酒鬧事,不服從小飛的管理,反而出口罵人。”
宋晴天問林巧香,“巧香嫂子,是這麽回事嗎?”
林巧香淚珠從眼眶滾落下來,點點頭說:“晴天,是我和春生對不起你。”
宋春生看到宋晴天,就嚷嚷道:“晴天,你怎麽讓人打我!”
宋晴天看了一眼石磊緊握的拳頭,“你動手了?”
石磊義正言辭的說:“有些人天生嘴欠,不打不行的。”
宋晴天說:“打人是不對的,你給春生哥道個歉。”
石磊咬了咬嘴唇,沒有動彈。
秦小飛說:“晴天,這事兒也不能怪石磊,你也聽到了,剛才春生哥罵人罵的多難聽,是誰也不能忍。”
宋晴天想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好端端被人罵,誰也不願意,就讓秦小飛帶著石磊先回去辦公室。
宋春生聽這話就不願意了,“晴天,你這是包庇石磊和秦小飛,他們兩個串通一氣的整我,你還這樣的包庇他們。”
宋晴天笑了一聲,“孰是孰非我心裏自然明白,小飛和石磊跟我幹了那麽久的活兒,我知道他們是什麽樣子的人。”
宋春生更不高興了,“晴天,你這話說的,我和巧香就沒有跟你好好幹活嗎?”
“春生哥,你和巧香嫂子的情義,我心裏都有數,可是春生哥,你屢次喝醉來幹活兒,還出過岔子,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晴天,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是不相信我,就不要讓我在這裏幹活兒,給倆小毛孩子打下手,你這是存心羞辱我吧?”
宋晴天看他滿嘴胡言亂語,倒是說出了心裏話,嚴肅的說:“春生哥,既然你不想在這裏幹活兒,我也不勉強你,你現在就可以離開廠子。”
林巧香趕緊接過話來,“晴天,春生他喝多了,胡亂說話的,你可別放在心裏啊。”
宋春生一把推開林巧香,“我說的都是心裏話,怎麽連實話都不能說嗎?前些日子,方便麵投毒的事件,宋晴天首先就懷疑到我,後來給我安排上班,根本就是不信任我,讓我被那兩個毛頭小子監視著。”
林巧香再次拉著宋春生的胳膊,“你別瞎說了,要不是晴天,我們的日子哪裏過的這麽好?”
“我們過的好嗎?她一個月賺多少錢,我們一天到晚忙的要死,給我們發多少工錢,你心裏沒數嗎?”
宋晴天心中一驚,難道這宋春生知道自己一個月的利潤,宋春生是如何知道這些的?若是如此宋春生才心生不滿,宋春生這能耐可真大。
但是宋春生心生不滿又如何,人靠各自本事,羨慕嫉妒恨是沒有用的。
宋晴天心裏還是因為宋春生的這番話心裏劃了一道。
她想了想,讓林巧香把宋春生暫且帶去休息,等宋春生酒醒過來在做打算。
林巧香把宋春生攙扶到職工宿舍之後,就抹著眼淚去找宋晴天。
“晴天,你春生哥的話你可別放到心裏去。”
宋晴天問:“巧香嫂子,春生哥最近經常喝醉來幹活兒鬧事,這是怎麽回事?”
林巧香說:“晴天,我也不瞞你,春生對你心中有怨言是從那次幹脆麵投毒事情開始的,後來我開導過他,倒也無事。隻是那段時間中,我們無事做,春生就和村裏的幾個青年一起喝酒,之後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似得,總是喝醉,我怎麽勸也勸不了。”
“巧香嫂子,你的意思是春生哥和村裏的青年一起喝酒有關?”
“我也是猜測的,宋祖輝的那個兒子能是什麽好人,靠收買人心當了村長,和他一起喝酒能有啥好事情?”
“你是說宋育才?”
“沒錯,這幾次喝酒都是跟宋育才一起喝酒才喝酒的。”
宋晴天心想,這個宋育才,真是死心不改,上一次打他臉還沒有打疼嗎?
宋春生這人性子跳脫,本也不是太壞,加上他和林巧香關係不錯,林巧香總是能勸著他,如今定是受到宋育才的蠱惑,不好好幹活兒,連林巧香的話也聽不進去了。
宋晴天說:“巧香嫂子,這事兒你以後盯緊春生哥,別讓他和宋育才一起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壞人哪裏能學到好。”
林巧香點頭說:“我們的日子過的好好的,我也不想春生被宋育才給帶壞了,等春生醒過來,我會好好的勸春生的。”
看來這個宋育才不得不防。
宋晴天回到辦公室,石磊低低說了一句話:“狗改不了吃屎,宋春生這人我是覺得沒救了。”
宋晴天以前也有這個想法,此刻聽石磊這樣說,不由得的多看了他兩眼,石磊這人不怎麽愛說話,可是眼光挺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