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正直考官
周揚目不斜視，昂首挺胸，嘴角掛著淡然的笑容。
似乎並未將那幾人放在眼中。
“不僅傻，還聾，就這還參加武科舉？還是回家洗洗睡，明天出去找個差事做吧。”
“周揚，你別欺人太甚！”
那幾名考生氣得額頭青筋暴起，眥目欲裂，隱隱有忍無可忍蓄勢待發之態。
“肅靜！”
考官冷喝道。
“校場豈容你們私自議論，再敢放肆逐出兵部，取消資格！”
眾人立刻安靜。
隻是當周揚從人群中走出時，考官還是不由地多看了他兩眼。
“你就是周揚？”
“正是。”
周揚朗聲答道，中氣十足。
“大人有何指教？”
考官微微詫異，如今城中關於周揚的流言滿天飛，真假參半，以至最後變成了一個相貌醜陋品行不端的粗鄙之人。
可此時親眼目睹，卻和傳聞大相徑庭，不僅氣宇軒昂，更是英俊瀟灑。
叫考官心中暗自詫異。
此人倒頗有幾分將帥之氣啊？
就是不知是否表裏如一，有真才實學。
“無事，下場施展拳腳吧。”
考官麵無表情地說道。
“是。”
周揚與其餘九人一同走下校場。
這第一輪考核，相當於是個初選，就是看看參試者的基本功。
主要針對的也是那些布衣寒門出身的考生。
畢竟王公貴族，名門子弟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耳聞，對身手本事也有數。
不像白丁，既無名聲，更無人脈。
此刻，不少已經通過初選的名門子弟坐在看台上，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看著周揚。
“哼？我倒要看看這廝到底有什麽本事，竟然能讓唐公另眼相看。”
“說不定連這初選都過不了，瞧他那模樣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貨色。”
“真要如此，沒準兒回去得被唐公府休了掃地出門，那可真是天下奇事啊？哈哈哈！”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周揚屏氣凝神，擺開架勢。
緊接著便演練了起來。
雖然係統並未贈送任何拳腳功夫的技能，不過武科舉初選所考拳腳其實是軍中每個將士必練基本拳法。
在太原時，李秀寧還專門請軍中將士給周揚演練過幾次。
算是考前突擊。
加上周揚天資過人記憶超群，僅僅練習了幾遍就牢記心中，也不再花費時間。
這自然引來李秀寧的不快，覺得他恃才放曠，傲慢自大。
說起來，冷麵老婆對周揚還是頗為關心，雖然平日裏冷言冷語，但需要時，她也會毫不吝惜的出手幫助。
隻是李秀寧久處軍中，自然養成嚴於律己，苛以待人的性格。
說白了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也難怪平日唐公府上下都對她敬畏三分，包括長兄李建成。
而現在，正是考前突擊，才沒有讓周揚慌了陣腳。
隻見他打得勁道十足，每一招都帶著赫赫勁風。
大隋男兒英姿得以窺見。
即便現場很多練習許久的名門子弟，也不及他這般陽剛神武，氣勢如虹。
考官見狀頗為意外，眼中露出讚許，就職兵部官員多數都有行伍經驗。
他明顯看出這周揚受過名師指點，招招正宗。
尤其是那拳頭，光聽著勁風也知力道，當真有本事的啊！
周圍其他考生也都不由驚詫。
沒想到這窩囊廢基本拳術打得如此漂亮，確實少有人及。
隻是很多人並不願意承認不如周揚。
“居然還真練過？這廝倒也不至於太廢物。”
“我看就是花拳繡腿，基本拳術誰不會啊，難道學了兩招，就以為能拿狀元了？簡直可笑！”
“沒錯，估計下一輪筆試這廝定然會被刷下去！”
眾人又是一陣冷嘲熱諷。
短短片刻，一套拳術打完，考官默默記下每人的表現，並將帶有參試者名字的小木牌歸於旁邊的木箱中。
每個木箱，都標有等級。
甲乙丙丁。
再往下，便是淘汰。
大多數人都是乙等，李世民也被歸於其中。
而甲等寥寥，皆是身手不凡之人。
當評定周揚時，考官猶豫片刻，最終將木牌放進右側第一個木箱。
箱身上寫著大大的一個字。
“甲”！
甲乃一等。
意為初選優秀者，更是尖子。
什麽？！
眾人無不驚異。
這不明擺著說周揚勝過他們？
“荒唐，周揚憑什麽是甲等！難道我們打得比他差嗎？”
有人起身怒喝道。
“你是覺得我徇私舞弊，有失公允？”
考官毫不退讓，冷聲質問。
“沒錯，你這分明就是偏袒，他何德何能可以獲甲等！”
“你若不服，大可以上奏兵部，但現在考核，你若再擾亂考場秩序，別怪我不客氣。”
“對我不客氣？你敢嗎？我告訴你，我大哥可是靠山王座下二太保薛亮，你若敢惹我，你死定了！”
那人怒不可遏地罵道。
考官掃了眼花名冊。
“你是薛航？”
“沒錯！”
“如此說來你也出自將門，真沒有想到薛亮下麵居然有你這樣不成器的弟弟。”
考官冷笑道。
“什麽？！”
“出身將門，基本拳術練得不到家已是丟人，周揚演練不僅招式上勝你，更是拳拳帶勁，連這都看不出來你好意思大放厥詞？”
考官宛如鐵麵判官，絲毫不畏強權。
薛航被說得啞口無言，但心中又極其不服氣，隻能恨恨瞪著周揚，憤憤坐下。
“誰還有異議？”
考官掃視一圈。
眾人默然不語。
他們很多人如薛航一樣，但又不得不承認至少在基本拳術上，確實周揚更勝一籌。
倒是周揚有些意外地看著考官。
真沒想到這人素未謀麵，居然會幫著自己說話，看來也確實是個心胸坦蕩之人。
至於那些不滿的其他參試者……
周揚壓根沒有放在心上。
一幫蝦兵蟹將還敢質疑我？
搞笑呢！
隨即，考核繼續，足足到日上三竿才結束。
等眾人走出兵部時，已到午時。
“姐夫，先前你在校場上打得拳術，真漂亮！”
人群剛剛散去，李世民便上前興奮地說道。
“我數了數，好像同為甲等的不超過二十人，也許你真有希望金榜題名考上一甲。”
到那時，唐公府肯定也會臉上有光的。
“哼！不自量力！”
剛巧薛航從旁邊經過，極其傲慢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