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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死而復生

  第223章 死而復生 

  「你到底是人是鬼!」 

  穆斯退到雅努斯身後,用警惕的目光看著貓眼。 

  「我可以是人,也可以不是。」 

  貓眼好像說了什麼,但仔細一想彷彿又什麼都沒說。 

  這打哈哈的水平,跟那些謎語人有的一拼。 

  這感覺像極了,案發現場警方忽悠記者的話術。 

  舉個例子。 

  『被害者已經送往屍檢,警方已經掌握初步線索。』 

  『警官,能說說具體情況嗎?』 

  『情況呢,目前就是這麼個情況,具體是什麼情況,還要看接下來的情況。』 

  看似說了很多,但實際上啥也沒透露。 

  「行了,貓眼,別逗他了。」 

  雅努斯沒工夫聽兩人表演相聲:「今天的收穫如何?」 

  「和往常一樣,只不過今天比昨天多了兩個。」 

  聽到老大發話,貓眼馬上無視穆斯,跟在雅努斯身邊介紹今天的收成。 

  收穫?兩個? 

  穆斯臉色微變。 

  熟悉的用詞,讓他產生了很糟糕的聯想。 

  而接下來的畫面,更是直接印證了他的聯想。 

  一具被開腸破肚的屍體,靜靜的躺在手術台上。 

  屍體的旁邊,還擺放著一個哭臉面具。 

  本應該在九年前,就已經畫上休止符的慘劇,在千花市重新上演。 

  可這一次就沒那麼幸運了,千花市沒有第二個隱者,出來制止這種反人類暴行。 

  雅努斯開始搖頭嘆氣:「唉, 千花市果然沒法和內華市比啊。」 

  貓眼笑盈盈的說道:「如果您准許我採用一些過激手段的話, 可以將效率翻三倍。」 

  「你只是單純的想殺人取樂吧?」 

  雅努斯淡淡的說道:「真要是緊缺,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說做。」 

  「組織那邊需要的量差不多已經夠了,之所以沒讓你停下來, 只不過是考慮到你對我還有些用而已。」 

  「也就是說, 其實早就不需要我繼續殺人了,只是您考慮到, 我對您的遊戲還有點用處, 所以才放任我繼續做下去?」 

  貓眼攤開雙手聳了聳肩:「還真是絕情呢,雅努斯大人。」 

  穆斯膽戰心驚的看著貓眼那浮誇的表演。 

  他生怕雅努斯一個不爽, 把在場所有人都扔進平流層。 

  只能說瘋子不愧是瘋子, 無論是當時面對隱者,還是現在面對雅努斯。 

  貓眼的眼睛里,都看不到任何恐懼。 

  彷彿這人天生與恐懼絕緣。 

  「說實話, 整天悶在這裡解剖這些人偶,只能對特定的人下手,我也有些膩了,什麼時候能讓我自由行動呢,雅努斯大人?」 

  貓眼收拾著手術台上的屍體問道。 

  「不用什麼時候,現在就可以。」 

  嗯? 

  貓眼本人其實只是隨口問問。 

  可他沒想到, 雅努斯居然答應了。 

  這感覺是什麼。 

  這感覺就是你原本豎起一根手指, 想把東西賣一萬。 

  結果對方直接拍板:一百萬,貨我要了! 

  按照原定計劃, 不是還沒輪到自己出場嗎? 

  貓眼屍體也不收拾了:「計劃出現變故了?」 

  雅努斯把穆斯,從身後推了出來:「沒錯,出了點小問題, 玩家的數量增加了,而且新來的玩家是你的老熟人。」 

  貓眼眯起眼睛, 驚疑不定的看著穆斯:「新玩家……是隱者?」 

  特意把穆斯帶過來, 貓眼能想到的人, 就只有隱者。 

  「計劃變了, 你們可以隨意行動,無需再按照先後順序。」 

  雅努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指了指穆斯:「接下來,就由他作為你的搭檔,我對你的要求只有一點,那就是找到隱者。」 

  「明白。」 

  貓眼笑的眼睛都迷成一條縫:「雅努斯大人, 殺人我在行, 但行動規劃方面一般般, 所以,可不可以讓我的老朋友穆斯, 為我尋找獵殺對象呢?」 

  穆斯:_? 

  畜生!你要做甚麼! 

  雅努斯拿起手術台邊上的哭臉面具,隨手往紅門裡一扔:「情報方面, 不是一直都由納塔負責嗎?」 

  「好久沒見老朋友了,我想和他敘敘舊,況且。」 

  貓眼走到穆斯面前,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納塔的情報能力, 跟我的老朋友可沒法比,我相信他一定能挑出最合適的獵殺對象, 引出隱者。」 

  「無所謂, 他本來就是用來釣隱者的魚餌, 如果能派上用場, 那再好不過了。」 

  雅努斯回收了哭臉面具后, 一小團黑色的液體爬上了他的脖子。 

  「嗯……我知道了,你那邊的計劃進行的如何……行了行了,別啰嗦了,我會儘快回去的。」 

  雅努斯薅下脖子上的黑水,一把捏爆,黑色的液體四處飛濺。 

  而這些液體,跟人蔘果似的,剛接觸地面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雅努斯抬手開啟一扇紅門:「剩下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沒事別來打擾我。」 

  說罷,他便走進門扉,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場只留下貓眼和穆斯二人, 在手術室內大眼瞪小眼。 

  從復活到現在, 貓眼這些年的活動範圍, 一直被限制在九華城內,干著日復一日的解剖工作。 

  無聊的很。 

  雅努斯的命令就像是一條鎖鏈, 把他牢牢的固定在這片方圓之地。 

  而現在,鎖鏈被打開了。 

  內華市的屠夫,重新獲得自由。 

  相比於快樂的貓眼,穆斯的表情,開心的就跟清明上墳一樣。 

  『我提供獵殺對象?我看你是肆意報復,想讓隱者把我也做成水泥墩子!』 

  穆斯恨不得抄起推車上的手術刀,給貓眼比劃比劃。 

  這個念頭剛升起,他的腦海里,立馬回放起多年前,被這傢伙按在地上錘的場景。 

  翻騰的怒火,被瞬間被澆滅。 

  『冷靜,你要冷靜穆斯,你只是一個普通人!』 

  穆斯深吸一口氣,按耐住自虐的衝動:「你到底是怎麼活過來?」 

  「人的肉體會消亡,但意志不會。」 

  貓眼並沒有瞞著穆斯,自己復活的原因。 

  他一邊收拾手術台上的屍體,一邊說道:「只需要將一個人的人格和記憶,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就能達到復活的目的,很簡單不是嗎。」 

  「那重新活過來的你還是你嗎?」穆斯詫異道。 

  「那就要看你對人的定義了。」 

  貓眼完全不在意這種哲學上的矛盾:「到底是人的性格創造了不同的記憶,還是經歷、記憶,塑造了人格?」 

  貓眼放下屍體戳了戳穆斯的胸口:「或者我換個問法,到底是這具身體是穆斯,還是你的意識是穆斯?」 

  不等穆斯作答貓眼笑了:「我現在這具身體的原本的人格,已經被徹底磨滅,在我看來,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完全一致,說是復活也沒多大問題。 

  跟常人做手術換器官沒什麼兩樣,我只不過是換了具身體而已。」 

  「……你的變化還真是不小,以前的你可不會跟我說這麼多廢話,」 

  穆斯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爭論下去。 

  他只是想知道貓眼復活的具體手段,而不是爭論人到底是什麼,這種哲學問題。 

  「沒辦法,磨滅對方人格的同時,難免會受到對方的影響。」 

  貓眼的語氣十分淡然:「你可以理解為,治療人格分裂。」 

  穆斯沒有應聲,他和貓眼的關係,不說是情同手足吧,至少也可以說不共戴天。 

  當年穆斯的腦漿,都差點被貓眼打出來。 

  如果不是打不過,穆斯現在就操刀子上了。 

  相比較與貓眼的自我感慨,他更關心雅努斯背後的組織,到底在收集什麼東西。 

  從放在手術台邊上的哭臉面具來看,他們難道在收集靈魂之類的東西? 

  「比起你的事情,我想知道,你取器官到底是為了什麼,別告訴你們組織low到需要用這種手段撈錢。」 

  穆斯試探性問道。 

  「不用旁敲側擊,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就行,從你到來的那一刻起,這裡就沒什麼秘密了。」 

  貓眼把屍體裝進屍袋,扔進垃圾箱里:「雅努斯大人在利用面具收集,特定的某些人身上的某種東西,精神、靈魂,亦或者別的什麼玩意兒。」 

  雖然氣質和說話風格都變了許多,但貓眼果然還是那個貓眼。 

  有問必答,做壞事都是明著來,純粹是為了作惡而作惡。 

  「所以在內華市也是?」 

  「沒錯。」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說。」 

  「你們也沒問啊。」 

  貓眼的耿直,噎的穆斯說不出話。 

  不過,他既然有問必答,那就更不能錯過這個獲取情報的機會。 

  「所以你摘取那些受害者的器官,就是為了獲取組織所需要的某種東西?」 

  「那倒不是。」 

  貓眼抽出一張濕巾擦了擦手:「解剖他們只是我的個人興趣愛好而已,至於那些器官…… 

  反正最後也要處理掉,我是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出售給了黑市。」 

  穆斯被這番輕描淡寫的回答,氣的血壓升高。 

  他不停地在心底默念:『你打不過他』『你打不過他』。 

  「反倒是你,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這一切,才會選擇協助隱者,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嗎?」 

  穆斯乾笑一聲:「我對伸張正義不感興趣,只是被你逼得太慘,不得已之下,才找到了隱者借刀殺人。」 

  「迫不得已嗎……把我扔進攪拌機里也是迫不得已?」 

  貓眼眯著眼睛,開始更換手術刀片:「說起來,那感覺還真是有夠糟糕的呢,手腳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 

  「這和那些被你送進屠宰室的受害者的體驗,差不多吧。」 

  穆斯可不想聽,被人扔進攪拌機的心得體會。 

  萬一說道最後貓眼來一句,你要不要試試,他該怎麼答話? 

  還不如先發制人。 

  「你這張嘴在討人厭方面,還真一點都沒變。」 

  那可不是,簡單的嘴臭,極致的享受。 

  穆斯在心底吐槽道。 

  穆斯這麼說,其實也有試探貓眼的意思。 

  他並不確定眼前之人,就是那個貓眼。 

  氣質可以模仿,記憶可以用情報代替。 

  而穆斯本人更不是貓眼的親朋好友之類,無法通過貓眼的個人習慣辨別真偽。 

  至於貓眼有沒有親戚朋友,這點暫且不提。 

  貓眼將清洗完畢的刀柄,裝進收納袋:「我應該跟你說過,不要用那個名詞來形容我的手術室吧。」 

  他轉過身,拿起一把骨鑿,半眯著的眼睛完全睜開。 

  不帶有一絲情感,幽暗且深邃的雙眼,牢牢的盯住穆斯。 

  鋪天蓋地的凜冽殺意,在房間內無聲狂嘯。 

  尖銳的語調,幾乎化為實質,不停地刺痛著穆斯的危機神經。 

  一瞬間,整個房間內彷彿被一層血霧所籠罩。 

  這才是穆斯所了解的貓眼。 

  那個光是用眼神,就能嚇得對方把槍放下的狠人。 

  那個內華市所有情報商,都諱莫如深的開膛手。 

  穆斯當年,就是因為把貓眼做解剖的地方,說成屠宰場,不知道怎麼的,傳到了貓眼耳朵里,招來了他的瘋狂報復。 

  因為這一句話,穆斯被貓眼的人追殺了整整一個月。 

  穆斯當年被抓住,得知事情的起因后,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你問他為什麼不向貓眼反抗? 

  那時候的穆斯,還只是一個剛出道沒多久的小萌新,他拿什麼反抗? 

  誰願意為了他,去得罪最兇惡的貓眼幫? 

  沒落井下石,都算有情有義了。 

  不過,那一場追殺,也算是穆斯的成名之戰。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正式進入各方大佬的視野,混了個臉熟。 

  在大佬們的猜測中,能讓整個貓眼幫全力運作追殺的人,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道上甚至流傳出他在貓眼拉屎時,炸了貓眼的馬桶,才會被全貓眼幫追殺的離譜消息。 

  會出現這種傳聞很正常,畢竟穆斯本人,在被抓到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為啥會被貓眼幫無厘頭追殺。 

  他現在刻意提及此事,就是為了試探貓眼的反應。 

  當年知道追殺理由的,只有貓眼本人。 

  結果很成功。 

  就跟當年一樣,貓眼莫名其妙的被激怒了。 

  面對著殺意盎然的貓眼,穆斯下意識的做出防禦的姿態。 

  但對方並沒有如同想象中那樣,提起骨鑿衝過來,給自己的頭蓋骨開開眼。 

  而是輕輕的將骨鑿,也放入收納袋中。 

  這種轉變差點閃了穆斯的老腰。 

  我腳底板的暗器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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