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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一出好戲

  從老夫人壽全堂出來,袁敏捧著一箱銀子,滿載而歸。她還在為飛來橫財得意的時候,半路殺出個丫頭,要拿回銀子。


  袁敏不幹了,給了她的還要拿回去,也太氣了。這些銀兩對於秦家這麽大的家宅的人家來,根本不算什麽,九牛一毛而已。


  “我倒要去問問看老夫人,是不是送出來的東西還要還回去?”她著就要折回去。


  那丫鬟一看她這麽耍無賴,不肯交出錢來,如果再次鬧到老夫人那邊,回去許嬤嬤肯定要打罵她了。


  那丫鬟恨恨的看了她兩眼,隻得空手而歸。


  袁敏揣著一箱銀子,表示給了她的要拿回去,她就要罵那老婆子鐵公雞一毛不拔。


  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雲芝和巧玲對她有了新的認識,無賴,粗蠻,霸道,無禮,膽子大,還很惹不起。


  還沒回到掖塘居,秦夫人就暈倒在半路。


  等大夫來的時候,秦二已經給自己的母親把好了脈。


  袁敏有些意外,秦二竟然還有行醫就診這個技能,也不知道是不是半吊子。


  大夫來了之後,還沒把脈就被秦二趕走。


  柳姑心急如焚,二郎君就算會診脈,可夫人的病一直是金大夫看的,二郎君把人趕走可怎麽成?

  秦二道,“告訴大夫,我母親是心病,鬱結之症,如今我回來母親這心病自然就沒了,也不需要大夫再來,有我在就行了。”


  “郎君,那怎麽行?不能耽擱了夫人的病情啊。金大夫醫術不差,去年夫人險些沒挺過來,就是金大夫治好的。”


  柳姑幹著急,還是讓大夫去把脈,這一下惹怒了秦二,當場怒道,“我了,讓他滾!”


  大夫嚇得腿抖,他隻是個無辜的大夫。


  袁敏也被他突然發脾氣驚的一個激靈,捧緊了手裏的箱子,一臉驚訝的盯著秦二。原來秦二有脾氣的,脾氣還很大!

  柳姑不幹了,她是李氏的奶娘,看著李氏長大的,如今李氏昏迷,最擔心李氏身體的還是她,二郎君剛回來就不顧青紅皂白趕走大夫讓她如何放心的下?


  柳姑氣的渾身發顫,她家夫人日日思念的郎君怎麽變成這樣不聽話的孩子?


  她必須去找老爺。


  袁敏看著柳姑急吼吼的出去,房間裏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包括她。


  “去準備水,烈酒,火。”秦二開口吩咐。


  柳姑走了,秦夫人身邊的丫鬟硯昕第一個接收到指令,應聲退出去。


  看秦二拿出銀針,利落的在秦夫人頭頂紮滿銀針,袁敏才想起來早上被紮的事情,看來是這位動的手沒錯了。


  如果他沒在救人,袁敏很想把手裏一箱銀子丟到他腦袋上去。


  袁敏站在一旁,端著箱子,手都酸了,悄悄找了個角落把箱子放下來,歇一歇。


  才剛要靠在牆邊也歇一下,隻聽一聲怒喊,“逆子!”


  不見其人,隻聞其聲。


  袁敏往前站了站,眼睛瞄到一抹紅,氣勢洶洶的中年男子一身紅袍大步跨進來。不出意外,這就是秦賊的養子秦曜。隻見此人容貌三分俊朗,樣子三分精明,形態四分威嚴,單看樣貌,尚能入眼。


  一同進來的還有秦大。同樣是一身官袍,兩人因在家都卸了帽子,可能來的匆忙,所以衣裳都沒換。


  秦二還在床頭給秦夫人施最後一針。


  “逆子,是你不讓大夫給你娘診脈的?”秦曜不由分揚起手就要扇他巴掌。


  “您最好別動,不要傷了我娘。”秦二收手,往旁邊站著,避開他的手。


  秦曜氣的臉頰通紅,也可能是匆匆忙忙跑過來的,所以還在大喘氣。


  秦夫人緩緩睜開,嘴巴張了張。


  秦曜衝上前,“姣姣。”


  秦夫人李氏閨名姣,秦曜直接喊她閨名尤可見兩人感情還是可以的。


  但李氏完全不看他,隻目光尋找二郎。看他還在,才露出一抹笑意來。


  秦二往前站了站,開口道,“娘,你放心,孩兒會治好您的。”


  秦夫人聽這話,眼含淚光。


  秦曜雖然被下了臉麵,可是卻沒生氣,又問,“姣姣,你覺得怎麽樣?要不要讓大夫給你把個脈?”


  “老爺公務繁多,還是去忙吧,大夫也不用了,這裏有二郎就行了。等我身體好些,再帶二郎去給你請罪。”她話還是那樣有氣無力。


  “姣姣!你怎麽相信他能治病呢?”


  李氏閉上眼,一副不再多的樣子。


  秦曜看她這樣,雖然生氣還是壓住了,“你現在還跟我鬧什麽脾氣?柳姑你現在身子越來越差,剛才又暈倒了,你不讓大夫診脈,難不成真讓這個逆子給你診脈?”


  “我獨自在外生活了十七年,您又怎知我不會尋醫問藥?”秦二反駁。


  “你才多大年紀,會尋醫問藥又怎樣?有人家金大夫醫術高嗎?”


  “我的醫術有沒有金大夫高明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母親中毒時日年代已久,不知金大夫可知?您又可知此事?”秦二聲聲質問。


  秦曜怔在原地,“你什麽?”


  秦大顯然也不知情,把金大夫叫進來,“金大夫,我娘中毒,這事你可知道?”


  原來這老金大夫一直沒走,就在門口等著回話呢。


  “大人,秦大人,此事與人無關哪,是夫人讓人不要告訴任何人的,隻讓人慢慢解毒,可夫人身體的毒已有數年,的根本無法根治。”


  “你!”秦曜被這個突然的信息打亂了,“柳姑,這到底怎麽回事?夫人中了毒,你們怎麽沒一個人?”


  “老爺讓我,何不去查查是誰下的手?”柳姑嗆聲。


  秦曜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他們分居至今,平時大半個月都不上一句話,每次來看她,她要麽在休息,要麽在篆書,根本無暇與他交談。


  他拂袖而去,跟來時一樣,匆匆忙忙。


  秦大半跪在榻前,“娘,就算不讓金大夫看,那我們就換個大夫可好?孩兒去請太醫給母親診治。”


  “是啊,夫人,你這身體拖不得。”柳姑站在後麵神情淒哀。


  “大郎,有二郎在,我信二郎。”


  柳姑捂臉大哭,她哪是相信二郎君,她根本是存了必死之心。


  “娘是不是知道是誰下的毒?是不是紅娘?”


  “大郎,這些事已經不重要了,你去勸勸你爹吧。”


  “她要殺你,你還不重要,如果查明就是她做的,孩兒不會放過她!”


  “事已至此,再追究已經沒有意義。”


  “怎就沒有意義?娘是不是還在怪父親?”


  “過往雲煙,我不想再提。”


  作為吃瓜群眾,袁敏深深表示,大上午的就讓她看了一出好戲。


  隻是,她能不能邊吃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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